一番翻天覆地的身体大清洁以后,客房里出现的竟是两个翩翩少年,一人眼若朗星,脸轮廓分明,却带有淡淡不屑之色,尤爱轻轻地挑挑眉毛,一人与那位少年身高相当,英武的脸庞上泛着顽皮,但仔细一观,便可看出那深黑色眸子里有着浓浓的忧伤。不用说,这两个少年便是左迟和云逍。当他们走出客房时,着实把店小二吓了一大跳:“两位爷……你们怎么……怎么……?”左迟云逍哈哈一笑,便到楼下叫着好酒好菜吃着去了。掌柜的还以为是哪家名门正派的高级弟子,又是殷勤又是献媚,还是云逍眉头一皱,左迟随即用指头夹断手中筷子,掌柜的菜忙跑进柜台忙他的事去了。
左迟奸笑着说:“看见没?这就是行走江湖中必不可少的东西——银子!现在看见了吧。学着点,来,我教你划拳!”
“划拳?”
“很好玩的。要不要试试看?”
于是就在一声一声的划拳声中,一壶一壶的酒中,两个人都伏倒在桌子上。
店小二忙凑上去:“两位爷,你们醉了,要不要小的扶你们回房呀?”
左迟半眯着眼睛,含糊说道:“谁……谁说我们醉……醉了?我……我们千——千杯不醉!对了,回——回房,我的东西,东西还……”话还未说完,就一头倒在了桌上。
小二想着:“睡着了?还是送他们回房吧!于是叫着另外一个店小二,搀着两人进了房中,放到了床上,出去了。”
天色越来越暗,一阵风过,客房的一扇窗户“吱呀”地一声开了。一阵寂静之后,一个身影轻轻的掠进了房中。刚要转身打开两人的包袱时,忽然,灯亮了,正欲逃,却见窗户已被关住了,左迟正在那里倚墙而站。一转头,云逍正在门口,双脚半蹲,两手已握紧腰间的刀和剑柄,准备随时进攻。
左迟悠然说道:“既然深夜到访,何必站着,多累呀,坐下喝杯茶?”右手做了一个“请”。
神秘人也不畏惧,抽出凳子,坐了下去。
左迟也慢慢地坐了下来,但是他那看似毫不防备的眼睛却在告诉着那神秘人:“你是不可能有机会逃走的,只有乖乖地坐下来和我谈谈。”
云逍站到了左迟身旁,一脸警惕地望着那神秘人,两手依然放在腰间,准备先发制人。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还是那神秘人先开了口,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为什么知道老夫会来?”
左迟轻轻地笑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告诉你呢?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要用它保命呢!您也老大不小的了,干吗要跟着我这两个后辈小子呢?
那神秘人轻哼一声:“你们不必装蒜了,把我留在这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左迟答道:“这你可就想错了,我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动手的,何况您还是老人家呢?我们做个交易吧,只要你猜出我们的身分,我们就放您走,好不好?这可是很好的买卖哟!”
那神秘人先是一愣,随即又道:“此话当真?”
“当真。”
那神秘人眼睛透出淡淡的光彩:“凭老夫的判断,你不是唐门弟子,就是修罗派或暗血一门的人。至于这小子嘛,”神秘人瞟了瞟云逍,“应该是你的保镖或是手下。怎么样,有几分对吧。”
“哦?”左迟端起茶壶来,为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盏茶,“您可吧四大毒门的前三都猜了,可为什么不猜彩最后的左门呢?我可就是左门的人吶!老人家,您可猜错了。”
神秘人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不想放人就不放,干吗在这里弄虚作假?首先你在衣铺里用的是修罗门的手法,加上唐门的指法,却略有不同,所以老夫无法肯定,但绝对不会是左门!左门重内,你这浅浅的内力,骗得过谁?另外,左门的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老夫也不是瞎子!”
左迟忽然对着云逍哈哈大笑起来:“你看,这小姑娘还真有意思,激动起来也没忘了自称‘老夫’,真是好敬业呀!”
神秘人的手猛地一抖,马上又恢复了常态,不过又开了口,却是一个煞是好听的女声:“公子好功夫,既然早已知道我是女子,却不点破,不知为何原因?想必不是好玩那么简单。”
左迟那嘻嘻笑笑的脸忽然冷峻起来:“对,我的目的并不简单。我的原因就是要你告诉我为何要跟踪我们,你该知道,我暗血一门中有许多专门对付女人的毒。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那女子却爽声笑道:“你以为你们能困住本姑娘吗?你们也太自不量力了。信不信下一秒钟我就会从这里消失?”
左迟冷笑道:“逃?哦,我知道了,”转过头对云逍说:“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云逍从怀里拿出几个黑色圆润的小球递给了左迟。左迟接了过来,笑道:“不错嘛,第一次实战九这么快。嗯,看来你上辈子准是干这行的。”
只见那女子脸色忽地一白,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几个圆球,不说话。左迟看她这个样子,道:“吃惊吗?你一定在想他什么时候从你那里偷走的。我来告诉你吧,就在我说出你是女子,你手一抖得时候,就在那个瞬间,他偷到的。”停了一下,又道:“看来,你的头脑还不够啊。”
“这就是你一直不点破我的伪装的原因?你果然不是普通人。”那女子终于恢复过来,冷冷地说到。
“你也不是普通人,拥有魂锁珠的人,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吧。你也不要想着玉石俱焚,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懊悔,为什么一个人来,但没关系,你的救兵快到了,那个真正的老头已经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