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门将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伍蓝衣闭着眼睛斜靠着梳妆台,回想着以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十三岁她遇见了他,有了五年之约,而今她已十八岁了,五年之期将至,她坚信一切都将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虽然之前发生了太多事情,但只要君枫箫来娶她,一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十五岁那年伍蓝衣为了君枫箫离家出走,本以为肯定孤苦无依,不想却碰到了一个好姐姐。
当时她刚从家里逃出来,途经一个很偏僻的小镇。在那里,伍蓝衣随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就出去散步,路上的行人稀少,几乎家家都是大门紧闭,白天在街上漫步都倍感凄凉。
回到旅馆随便上去休息,可是那一夜伍蓝衣却入睡得异常快,还特别沉,却不知自己已经陷入虎口了。
半夜恍惚中听到了有粗壮的男声说:“这妞好俊俏呀,这次准能卖个好价钱。”
又有一个声音传入耳:“这样好的妞,就这么卖到青楼可惜了,不如先伺候我们,等玩腻了,再卖到青楼去换点钱。”
“好主意,这样卖了的确有些可惜,现在卖过去也多不了多少银子,这种相貌以后一定是头牌,那要收多少银子呀!”
“呵……呵……”
伍蓝衣耳边断断续续传来这样惊悚的声音,她挣扎,她好想逃,可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脑子也迷迷糊糊的。一种绝望从心底滋生:原来离开了家,她……就彻底没用了啊。
泪水从眼角流出,自我嘲笑道:你这个弱者!
她神志渐渐的模糊,脑海一片空白,眼睛合上。
等伍蓝衣再醒来的时候,情形已经翻天覆地。骏马在飞驰,她整个人靠在后面人的身上,她撑起眼皮回头,但视力微微模糊,只辨出那是一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女子,,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头罩轻纱,却让伍蓝衣感觉到那深邃而锋利的眼睛。
“你醒了。”那双眼睛直刺向她,面纱下毫无温度的话语。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敢问姑娘贵姓?以便日后报答!” 伍蓝衣充满谢意的对她说。
“报答?你能做什么?”她的话里含着深刻的嘲讽,“你身上的衣服全是名贵的丝绸,可你出门却没有任何随从,估计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自己都不保,还提什么报答别人!”
“有此心便行,何必管日后的事情,更何况谁都说不准以后是否需要别人帮忙。” 伍蓝衣顿了一下,见她没有做声,便继续说下去:“就像今天,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还是承蒙你相救。本来与你毫无关系的人,你都可以相救,而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么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无论多大代价,我都会去做。”
“你……”绿衣女子眼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伍蓝衣直视她的眼睛,感激而坚定。
“我叫梅臻磬。”依旧是没有温度的话语,但似乎可以在里面找到一丝暖意。
“看样子,你应该比我大,我可否称呼你一句梅姐姐?” 伍蓝衣兴奋得叫出来。
“随你。”
“姐姐,这里是哪?”
“惠水。”
“姐姐,你住在这里吗?”
“嗯,什么事?”
“我有一事想求姐姐,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所以没办法安顿,这次出门匆忙,并未带很多银两,可否在姐姐家暂住几天,我保证,十天之内一定搬出去。”
梅臻磬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策马扬鞭,带着伍蓝衣来到了一座宅子。
宅子的范围很大,却出奇的空旷,只有零星的几间小屋。
梅臻磬给伍蓝衣安排了一间靠近她起居室的屋子,对她说:“你就在这里歇息吧,我有事,可能会经常不在,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从这沿小路左拐处有厨房,你随意吃些吧。”
伍蓝衣点了点头:“谢谢梅姐姐,你人真好!”
梅臻磬的眸子又闪烁了一下,道:“我要走了,再见。”
“就走吗?” 伍蓝衣没想到她们才刚认识就要分开。
“嗯”梅臻磬说完,离开了房间,走了。
一连几日,梅臻磬都没有回到住处。伍蓝衣心想这样寄人篱下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就走上街想去找份合适自己的活计。
一天,走在路上伍蓝衣无意中听到歌声,转头看去,只见门匾上写着三个字“清歌坊”,由于好奇就进去看看,台上戏子在唱小曲,台下有观众喝彩,唱得好的,还有人打赏,脑子一转觉得这样赚钱好容易,而且还是正当的方式,就想试试。
问到这里的老板是一个叫铃姨的女人,就去后院找她。铃姨见了伍蓝衣,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让她我随便唱一首歌,伍蓝衣无乐声伴奏,清唱的歌声清丽动听,惹得在院子里的人都朝这边望了过来,铃姨又重新打量了一下伍蓝衣,眼睛里透着精光,二话不说便把她留了下来。
“蓝衣姑娘,歌会就要开始了,厅内坐满了人,铃姨让你快点过去。”门外柔媚的声音传来,让伍蓝衣从回忆中惊醒,她接口回答:“知道了,来了。”
伍蓝衣整了整衣衫,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朝台上走去,迷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