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是温家堡的明珠,堡主温武唯一的千金。她上面有三个出类拔萃的哥哥,温雅就在父兄的庇护下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十八年,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温雅把父母和兄长都召集到花园,她要宣布一件天大的喜事。她爱上了浪子高宠,想要嫁给他。
“咻……”父兄四人同时倒吸口凉气,悲悯无奈地望着温雅,生得花容月貌的温大小姐恰恰欠缺了温家血统中最重要的特质——聪明。
温夫人看看老公儿子又看看女儿,温家男人愁苦的表情同女儿的眉飞色舞形成了鲜明对照,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问:“这个高宠是什么人物?”
“一个声名狼藉的骗子。”三公子温以剑冷哼。
温雅不满的瞪了三哥一眼,为情郎做宣传:“高公子琴棋书画都挺好的,武功……也不错,是个文武全材呢。而且他长得非常英俊好看。”武功这方面她夸得有点没底气,声音微微放低了点,谁让她父兄武功都那么高呢,跟他们比高宠是不太出色。
温夫人点点头,看上一个脸蛋不错的绣花忱头,这事比较符合温雅的智商。她扭头问三儿子:“你说他是骗子?”
温以剑有些不耐烦,他觉得这事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直接命令妹妹不许再同高宠交往就行了。他道:“高宠是洛阳城出了名的骗子,专门引诱名门富豪家的女眷,骗财骗色,名声坏透了。小雅天天在城里乱逛,她应该也知道的。”
“才不是,三哥你诬陷好人。”温雅辩护:“高公子以前是交往过别的女人,他说我才是他的真爱,从此他再不会多看别人一眼。”温雅想了想,三哥老说情郎坏话太可气了,她反击:“高公子是自由身,同女人交往很正常啊,倒是三哥你,从小就跟淑仪订了亲,可还是在外面花心,你才没资格说高公子的不是呢。”
温夫人用全新的眼光打量女儿,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一贯老实的温雅也会揪哥哥的错了。她柔声问:“小雅,你同那位高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一抹笑意浮在温雅脸上,她答:“我和小蚊子去成衣铺做衣服,碰见了几个地痞调戏我们,高公子刚巧路过救了我们。”
温以剑斩丁截铁的下定论:“圈套,绝对是圈套,高宠设计的。”堡主温武和大公子温以刀二公子温以枪齐齐点头支持这个说法。
温夫人感觉有点头晕,温雅要别人英雄救美?她的武功是白学的?
温以刀冷不丁问:“高宠知道你是温家堡的大小姐吗?”高宠只是个骗女人财色的痞子,并没有什么胆色,他敢惹温家堡?
温雅当然没告诉高宠她的温大小姐身份,她只说父兄经商,这也证明高宠看上的不是温家堡这座靠山,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的。温雅骄傲地说:“高公子不知道我是温家堡的人,我在洛阳城从来不打温家堡的旗号。”
“哈,”温以剑夸张地笑,“妹妹,告诉他你是温家堡的大小姐,我保证他有多远跑多远。”
温雅忍住气问了句“为什么。”
父兄四人幸灾乐祸地告诉她,高宠是个胆小鬼,没有血性的骗子,他绝对不敢招惹温家堡,只要知晓了温雅的身份,大小姐可笑的爱情就算是结束了。
温夫人摆手止住温家男人的刻薄言论,温雅的脸已经气得成了红苹果。温夫人相信男人们的判断力,不过也要给温雅个机会,温雅尽快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高宠,如果高宠没有被吓跑,她可以考虑见一见,鉴定一下高宠是否如男人们说的那么不堪。
温家的男人万分肯定高宠在得知温雅是温家堡人后会马上消失,而且他们说他们是用脚趾头做的分析,这事不值得用脑,太浪费了。
温雅看得出母亲是明显不信任自己,她又向来说不过父兄,只得跳着脚回自己房里生闷气去,身后兀自传来温武老爷子的发问:“小雅到底是不是我女儿?”伴随着是“嘭”的一声,准是温夫人飞脚踹上了。
丫头小蚊子在门口候着,细声问:“他们不同意吧?”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温雅点头,感觉很替情郎委曲,高宠对自己多好啊,细心体贴,设想周到,父兄们却不肯说他一句好话。
小蚊子安慰她:“不着急,慢慢来,真金不怕火炼,高公子真是个人物的话堡主和公子最终会赏识他的。”
“高公子就是个人物,只不过咱家的男人太出色了,相比之下他就显得有点……我本来也没打算找个江湖英雄呀,对我好就行了。”温雅寻求小蚊子的支持,“你是知道的,高公子真的对我很好。”
小蚊子连忙点头称是,她不确定说些甜言蜜语是不是就是对一个人真心的好。
“我得想个办法证明高公子是值得托付的人。”温雅支住下巴做美人沉思状。
小蚊子提醒她:“夫人不是说只要你说了自己的身份高公子还同你交往她就见高公子吗?”
“高公子当然不会同我断交,”温雅觉得不必为这事劳神,“我们是海誓山盟过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一定守信的。”
小蚊子不太乐观:“万一高公子不是君子呢?”她现在就能想像到温家男人嘲弄的样子,令人泄气的是温家男人常常是对的。
“高公子高大潇洒玉树临风,正是堂堂男子汉该有的样子,他就是君子。”这就是温大小姐看人的标准。
小蚊子也忍不住要质疑温雅的血统了,她及时制止自己这种不礼貌的想法。
温雅想出了好主意,她要同高宠私奔。
“私奔?”小蚊子的嘴巴张得可以伸下拳头了。
温雅帮她合上嘴巴,开始讲解私奔的好处。第一,可以证明高宠爱她的真心。第二,可以证明她要嫁高宠的决心。第三,可以感动父兄有情人终成眷属。第四,哈哈,要让父母和兄长们好好想念想念她,反省一下平时对她的宠家远远不够,这样等她回来时就可以更加的予取予求了。
小蚊子感觉头好像有平时的两个大了,连忙跑到镜子前看,还好,她可不想变成大头妖怪。
“不许告密。”温雅警告。
小蚊子发誓与她同进退共私奔。
说私奔就行动,温雅吩咐小蚊子去通知高宠明天在桃树林见面,她去母亲房里顺几张银票。
这事闹大了。
第二天,温雅和小蚊子早早在离温家堡十里的桃树林等候高宠,小蚊子背着个小小的包袱,为了怕人发现她们没有带行李衣物,反正带了足够多的银票。看着高宠白衣白马急驰而来的风采,温雅再一次批评家人没眼光,嗯,私奔是正确的。
既然自诩浪子,高宠的外表是相当好看的,他姿势优美的下了马,温柔的叫:“雅妹。”
温雅微红了脸,轻声问:“你真的爱我吗?”她要再确定一下。
“当然爱你,海枯石烂绝不变心。”高宠轻松自若地回答。
温雅给小蚊子一个胜利眼神,她的情郎是真心的。
小蚊子开了口:“高公子,我们小姐因为谨慎没有同你说实话,她其实不是商人的女儿,她是温家堡的大小姐。”
“我依然爱你。”高宠顺口表白,脸上是深情的笑,他心里有些烦,这个蠢女孩每次都会求证他的爱情,女人为什么会相信这些鬼话。且慢,小蚊子刚才说什么?温雅不是商人的女儿,是温家堡的大小姐,温家堡?
小孩子翻脸比翻书快,做为成年人的高宠变起脸更是迅疾得很,他闪电般的后退几步,用见鬼似的表情望着温雅,有些惧怕,有些哀求,因为恐惧漂亮的脸扭曲得厉害。
温雅不悦地叫声:“高哥。”她父兄名气是大点,武功是高点,可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你别过来。”高宠惨呼着,温雅出手阔绰人又实在,自己费了点心思结识她,满心以为挖到了金山,哪曾想是在自掘坟墓啊,温家的人能骗吗?有十条命也不够温家男人追杀的。他定定神哆哆嗦嗦道:“我再也不见你了,你别让你父兄找我麻烦,我又没有真的占你便宜,我这就消失,我马上消失。”
什么呀,温雅记起还没有同高宠谈私奔的事呢,她道:“高哥——”
这一声好像催命符一样,高宠纵身蹿上桃树一溜烟跑没影了,被他踩过的桃树纷纷扬扬洒下一路花雨。
小蚊子叹为观止:“原来高公子的轻功这么好。”
温雅下意识接口:“他把马忘了。”
小蚊子提议:“咱们去喝茶吧,当这是春游踏青,玩到晚上再回家。”她怕温雅难过。
温雅倒没有伤心,把爱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挂在嘴边的高宠这番表现太让她意外,她还没有自震惊中回过神呢。不过家是不能回了,出门时她已经把私奔宣言放在了家人常聚的西厅,现在回去那几个男人不笑破肚皮才怪。
小蚊子提出第二个建议:“咱们去绿云山庄找十三公子,让她陪咱们回来。”十三公子大名潘淑仪,是潘家千金,潘老爷子生了十二个儿子才等来这位贴心小棉袄,宝贝得不行,为了好养按公子排行称十三公子。潘淑仪是温以剑的未婚妻,亦是温雅的闺中密友,她绝对不会对温雅的识人错误冷嘲热讽,更重要的是她有能力让温家那些看笑话的男人们闭嘴,十三公子可不是好惹的。
“她还没嫁咱家呢,又不能一直守着保护我,她还要做生意。”温雅情绪低沉,又一次让父兄们说中了,印象中父兄永远是对的,她要是也像淑仪那么能干就好了,潘淑仪是经商天才,正式接管了潘家所有生意,是潘家的大掌柜,潘家的男人谁也不敢得罪她。
温雅一向乐观,她深吸口气振奋精神,有了新的打算:“小蚊子,咱们闯江湖做女侠去。”
小蚊子举手支持,她对女侠没兴趣,不过散散心总是好的,等温家男人忘了私奔这件事再回家。
芳香扑鼻的桃树林里,温大小姐发出豪言壮语:“我要出名,要出比我父兄更大的名,到时候看他们谁还敢笑话我。”
宣誓完毕主仆二人雄纠纠气昂昂骑马仗剑闯江湖去了。
良久良久,一直到那两位女侠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桃树林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夹杂着温以剑声嘶力竭的大叫:“我要出名,要出比我父兄更大的名。”
温雅也有判断正确的时候,那就是她的父兄真的笑破了肚皮,个个都是呵着腰自隐身处出来的。温以刀先勉强止住笑问父亲:“要不要我悄悄跟着小雅?”
温以剑附合:“得跟着,她太让人不放心了,没准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
老二温以枪反对:“咱们不能跟随她一辈子,让她历练历练长点见识吧。”
温武笑:“就让她一路吃喝玩乐闯江湖吧,钱花完了自然会回来。小雅的武功不错,虽然脑子笨做事原则还是有的,应该不会惹大乱子,由她玩去。”
后来的事实证明温家父子这回错了。
信马由缰一边走温雅一边寻思:怎么样才能尽快出名呢?不过温大小姐一贯讨厌动脑筋,她把难题给了小蚊子:“小蚊子,你说咱们怎样能出名?”
小蚊子觉得这事简单得很,沿途以拜访为名在各地武林名家亮亮相,凭着温雅的美貌和温家堡的名声,一路走过去大小姐想不出名都难。
温雅有温雅的志气:“我才不沾温家堡的光,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出名。”
那就找人比武吧,打败一个有名气的人自然就能赢得名声,战胜几个江湖高手后大家就会知道温雅这个名字了。小蚊子担忧的审视一下温雅,她对温雅的武功有信心,可她对温雅的柔软心肠没有信心,为了私利同人打架温雅未必下得了手。
果然温雅说:“那样的话战败的人是不是就名声扫地了?他该多可怜啊,这种出名方法太损人利己了,不是大侠所为。”
小蚊子开动脑筋搜索听到的成名故事,韩王府的郡主韩玉儿八岁时被叛军掳去威胁她的父亲平叛大元帅韩天潮,韩玉儿为了不使父亲投鼠忌器纵身从城楼上跃下,侥幸被救了下来,她因此成了全国著名的小英雄。这个例子对温雅没有借签作用,韩玉儿的表姐白晓霜的经历更适用些,白晓霜孤身斗整个天门组织,击杀司空博,使得天门土崩瓦解。令人敬佩的是当时武林各大派对天门束手无策,为了挟持司空博意欲绑架他的女儿司空璠儿,白晓霜先是救出司空璠儿并护送其回家才与司空博决斗的,其光明磊落尤胜男儿。
于是两人决定找个大恶人一举击杀就此成名,无奈她们时运不济,现在的江湖风平浪静,去哪里找合适的大恶人?小蚊子又说了一个出名女侠罗小贤的事,罗小贤经营管理灵蛇山庄十分成功,网罗门客无数,为人仗义疏财,有女孟尝之称。不过摸摸怀揣的银票,够她们花用,却不够买个庄子养门客。而且温雅也不是会赚钱的人,坐吃山空是当不成孟尝的。
“我运气一直很好,说不定会撞上一个大恶人。”看小蚊子搜肚刮肠想主意,温雅反而安慰起她来。
小蚊子可不觉得私奔之际情郎落荒而逃算是运气好,家里有四个等着看笑话的男人更不是让人愉快的事,不过她聪明的不提这些,顺着温雅的话说:“就是,吉人自有天相。”
黄岗镇是个很小的镇,零零落落有几十户人家,看遍了全部的客栈饭店温雅和小蚊子进了一家叫客香的酒楼,这家门面最大,看着也干净些。
客香酒楼并不是楼,是一排平房,没有包间雅座,统共有十张桌子的地方。小蚊子点了菜,同温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温雅的足迹从没出过洛阳城,洛阳城何其繁华,她出入惯了高档豪华地方,对这种小饭店充满了新奇感,不住地四下打量,连小二的装束她都觉得有趣。
更吸引她的是旁边一桌喝酒的人,这桌的五个人显然喝得正酣,都脱了上衣露着赤祼的背,也不好好坐在椅子上,全是在椅子上蹲着,划拳中夹杂着粗话,每人的脚下踩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片。温雅低声道:“江湖人吔,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名气。”看这几个人不是善良之辈,要是打败他们出名不算是损人利己。
小蚊子同样的识人有限,除了同温家私交好的她也不认识别的江湖人。
她们同样引起了那五个喝酒的人的注意,温雅和小蚊子穿得光鲜亮丽,在这个小地方难得见到,一看就是路过的外乡人。其中的胖子打着饱隔晃到她们桌前嘻嘻笑道:“漂亮妹妹好啊。”他指指自己桌上的一个彪形大汉,“看见没有?那是我大哥镇南虎黄龙黄大壮士,我大哥想请两位妹妹喝几杯,两位漂亮妹妹赏个面吧。”那四个人哄笑着招手:“来呀,漂亮的妹妹。”
温雅笑了,自己看人挺准的嘛,这几个人果然不是好人。她和小蚊子高高兴兴走到黄龙面前,小蚊子笑眯眯问:“你外号叫镇南虎?”挺响亮的名头,应该有两下子。
黄龙神气活现的拍拍胸脯:“镇南虎就是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两位漂亮小妞为什么没有害怕的样子?跟他平时调戏的妇女表现完全不一样。
温雅满怀希望的求证:“你很有名气吧?”
“当然,方圆十里,不是,方圆百里,也不是,方圆千里谁不知道我镇南虎,我就是放个屁都会地动山摇的。谁家的小孩要是夜里哭家长一说‘镇南虎来了’小孩马上就不敢哭了……”黄龙唾沫横飞,四个兄弟吆喝着捧场助威,黄龙越吹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他吹得越大这两位美女越兴奋啊,就好像捡到了天下落下的馅饼,又好像猫看见了新鲜的鱼肉,黄龙仿佛看到美女伸出舌头“哧溜”一声舔掉流出的口水,不会吧?自己不过想吓吓她们,她们莫非想吃自己吗?黄龙终于住了口,呆呆地望住温雅和小蚊子。
温雅和小蚊子是大家出身,当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流口水,那是黄龙的幻觉。温雅想的是行侠仗义的开场篇是什么,首先应该是自我介绍,要出名当然得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了。于是温雅喜孜孜开了口:“我叫温雅,她叫小蚊子。”给予对方礼貌也是应该的,虽然她很生气黄龙调戏妇女,“黄壮士,久仰大名。”
五个人都安静下来,这么漂亮的女人是疯子?她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接下来该说惩恶檄文了,温雅清脆的朗朗的说:“光天化日下你们调戏妇女,我今天就为民除害。”
黄龙一伙愣了片刻阴阳怪气笑了,黄龙做个怪相:“原来你们是女侠啊,有意思,黄大爷就陪你们玩玩。”
五个人坏笑着一哄而上扑向温雅,小蚊子后退数步观战,小姐以一敌五说出去更光采嘛。这五个人同时出手倒并不是觉得温雅有多厉害,不过是想趁机揩油罢了,他们都赤手空拳温雅也就没有拨剑,身形一闪双腿腾空踢出,眨眼间五个人都倒在地上。
小蚊子心中打个突,镇南虎如此不济?
黄龙爬起来,今天够倒霉碰见真正的练家子了,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不好使了。但就此认输也不行啊,他以后还要在黄岗镇混呢,旁边已经有食客发出笑声了。他带头操起大刀片挥过去,四个兄弟也舞着杀向温雅,好拳还难敌四手呢,不信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敌得过五把大刀,况且他们是为名誉而战都拚了狠劲了。
“唉哟”“啊”“饶命啊”“姑奶奶”,五个人以刚才同样快的速度又躺在地上,温雅皱眉,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武功嘛,连最起码的招式都没有。她一脚踩在黄龙胸口凶巴巴问:“说实话你到底有多出名?”教训地痞是应该的,可她抱的希望太大了,失望之下真的急了。
温雅下脚太重了,压得黄龙几乎喘不上气,识时务为俊杰,他双手合什哀告:“姑奶奶,我也就是在这镇上吓吓人,镇南虎是我自己封的,我什么名都没有。”他算是清楚了温雅要找名人的麻烦,还是说实话吧。
温雅沮丧之极,无精打采坐回桌边,小蚊子对欲抱头逃蹿的黄龙一伙说了诸如“以后要改过要自新不许再做坏事了,不然饶不了你们”之类,算是为这次行侠收尾。
客香酒楼的菜做得真不错,三杯酒后温雅重新乐观起来,万事开头难,以打败几个小混混为行侠的开始也不错,聊胜于无嘛。相信她和小蚊子会遇上更强的对手,从不入流的到三流的到二流的到一流武功的大恶人一级级打上去,到最后提起温雅和小蚊子人人都会说“噢,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