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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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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

夜幕森森,就连星子也无法窜出浓云,只有西方的残月仍苦苦留在天边,一会儿破云而出,一会儿又遭重云卷灭。深更夜阑的炎剑山庄,好像也沉浸在睡梦之中。

“梆…梆….梆”更声响起,已经三更天了。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夜色利落的从窗子跃入房中,立时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滞留在房内,不由得身子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

“哥。”夜色向着气息的发源地挨过去。

“回来了。”破晓一面点燃蜡烛,一面看向夜色,看到一身夜行衣被露水打湿大半,轻轻拢眉,“这会子天还寒,夜里少出去些。”

夜色笑着挨到破晓身边,“哥,你怎么会来。”

破晓轻轻笑笑,揽过夜色,“爹让我来参加武林大会啊。去把衣服换掉,再说话。”

夜色挨近破晓才看到往日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竟微微有些红肿,想到这个是茱萸的杰作,夜色忍不住低笑出声,“哥,你还流泪么?”

破晓轻轻敲敲夜色的头,“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乖乖换衣服。”

天色方微透亮,草木犹沉醉在晨雾中尚未醒来,一颗晶莹的露珠悄悄滑过粉色的桃花,在花瓣处凝聚成浑圆的露滴,清脆的滴落在下方的叶片上,晨露飞纵四散落音,像极了荡在心间的回响声。

自晨露中醒来的吴涯,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望望窗外已然明亮的天色,顺带望望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苏离,“喂,一大早的,不在自己房里歇着,到我房里干什么,该不是觊觎我的美色吧。”

看着苏离没什么回应,吴涯起身仔细打量他,“啧,上哪去了,一夜没睡啊。”

苏离回身轻轻扬起嘴角,“没的,就来看看你要睡到几时才起。”说完不顾吴涯嘡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保持着一手还伸向苏离肩膀的姿势僵在原地,就要走出门去,突又回身“对了,岑少爷约我们一起去游湖,你准备准备,一起去吧!”

“你要游湖?!”刚能活动的吴涯再次僵住。

苏离好心的走上前来把吴涯再次僵住的胳膊放下,笑着出门。

夜色正挽着破晓送他出门,只着一件白缎宽袍,一头乌发随意披散,在晨光的照射下仿若仙子,苏离嘴边的笑意微微凝住,点头向对面两人示意。夜色微微一怔,意识到夜色仪容不合礼数,破晓轻轻挡在夜色身前,一面示意夜色回屋,一面向苏离抱拳回礼。只是转瞬间,三人便各自回房。

镜湖岸边桃红柳绿,草长莺飞,是一派闲适景象。而湖上的游船,一艘更比一艘华丽,岑落白自然不肯居人后,游船极尽奢华之能事。不仅在上好的花梨木船体雕龙刻凤,大厅内四面的木雕更是通透明亮,连船顶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卉翎毛和各式图案,而大厅木雕竟然均用足金贴面,整个大厅显得金碧辉煌,再加上船上的纱帐都是上好的绫罗,色彩鲜艳,质地轻柔,整个游船显得华丽非凡。游船的主人显然也经过盛装打扮,一袭紫缎长袍用金线绣了龙虎图案,紫金冠,如意玉,穿戴的也恰到好处。

“哦呦,他以为他在唱戏啊,难怪人家都说丑人多作怪…”无音在夜色耳边嘀嘀咕咕,夜色淡笑着低声说,“吵死了,无音,我昨晚睡得不好。”

“哦,知道了,小姐,那我去船头看看啊,坐在这陪你们好闷啊,而且又不让我说话的…”

“夜色姑娘,你恢复女装真是让这湖光山色都黯淡几分了啊!”岑落白摇着纸扇,眼睛就没从夜色身上移开。自然也没注意他打断了无音的话,更没注意遭到无音的一路瞪视。

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游船在绸缎般水面上轻快的滑行。众人也都坐在贴金护栏边欣赏着,不过夜色对这些景色没兴趣,对那个在一边故作潇洒的岑公子更没兴趣。昨天一夜未睡,她可累坏了,一早就被拉来游湖还不算,还要忍受岑落白呱噪的噪音和色眯眯的目光。

“唉!”轻轻叹口气,默哀下自己不幸的命运,索性靠在破晓肩上小睡起来。

“哦,夜色比较认生,换了环境休息不好,昨夜怕是没有休息好。岑兄请勿见怪。”破晓不忍看岑落白的窘样,出声解围。和目光转来的苏离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不碍事的,倒是我这做主人的疏忽了。”岑落白连忙接过话来,“诸位,若有什么招待不妥之处,请尽管指出,我好弥补。”

“喏,是么?我觉得客房太小了,而且你家没有温泉浴池,还有能做些口味纯正的江南风味的小吃么?”琉璃一边走向夜色,一边回答。

“哦….”岑落白无言,只好从最简单的问题入手,“琉璃姑娘想吃些什么糕点呢?”

他又等不到回答了,因为这边琉璃已经挨到夜色身边,“夜色姐姐,你的这支簪子好漂亮哦,在那里买的啊?”

夜色懒懒的睁开双眼,头都没有离开破晓的肩膀,伸手拔下头上唯一的白玉簪,“你喜欢啊,送给你了。”

“真的啊,姐姐你真好啊。”边说边把玩起簪子来。

“岑兄,你船上的木雕很特别啊!”吴涯好心的拯救了再次被无情忽视的岑落白。

“是啊是啊,我都是请名师设计雕刻的啊!”岑落白赶忙接过话头。“我…”

“姐姐,你的镯子好特别哦。”琉璃惊呼。

大家的视线都转到夜色的一对镯子上,一对红色几乎透明的镯子,上面似乎还隐隐有光流动。苏离的眸子由淡转浓,吴涯也一脸惊诧,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夜色。

“这个对我很重要,不能送你哦。”夜色淡淡笑道。

“好漂亮哦。”琉璃一脸惊艳表情。

“我们可有荣幸请夜色姑娘弹奏一曲。”岑落白还不死心的再次向夜色搭讪。

“不会。”夜色连眼睛都未睁。

“夜色姑娘不通音律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我们一定可以一饱耳福啊。那就由在下献丑,娱乐大家了。”岑落白面露得意之色。

琴声响起,夜色轻轻蹙眉,哦,这个声音…也不是有什么错误啦,就是他对这个曲子的理解真的很有问题,所以曲子所带的感情,哦…无奈的抬眼却正对上苏离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目光,一时竟无法移开目光。

抓狂的吴涯和一脸忍耐的破晓相识苦笑,看到好脾气的破晓都忍耐不住转而欣赏岸边的景色,吴涯欣慰了许多,莫不是苏离的脾气变了,一贯崇尚享受的他早该想法阻止这该死的噪音来着,回眸顺着苏离的目光看到…夜色,低头了然一笑,该是这样的,不是么?这是苏离改变的理由,不再无聊的理由…

“啧,果然是献丑,娱乐我们来着。”琉璃一边把玩着白玉簪一边出声,清亮的声音竟轻易的盖住了琴声。

“什…什么意思?”岑落白一脸错愕。

“该是字面上的意思吧。”夜色移开目光,仍合上眸子。

吴涯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你们…”岑落白终忍不住跳了起来,一时激愤竟砸了价值不菲的古琴。

“岑兄,何必如此。舍妹和琉璃姑娘不过是玩心重了些,孩子气罢了…”

“我才不是孩子…”琉璃出声辩驳。

“琉璃。”破晓看过去的目光不似平日的温和,隐隐透着严厉。正是由于破晓身上散发的威严,琉璃不由的收声,只是不满鼓鼓嘴,继续低头研究簪子。

“我代她们像岑兄赔不是了,岑兄请勿见怪。”破晓揽着夜色并未起身,只对着岑落白微微点头。

“自然,我自然不会与她们计较,只是…”

“小姐…小姐,”无音从外面气喘吁吁的急跑进来,“茱…茱萸…茱萸小姐…”

“怎么?”吴涯跳起来,好像忘了他在船上,准备破门而出似的,“茱萸来了。”

“不…不是…”看着无音一手指着外面,“看…看…”

刚才只顾着争执,没有注意旁边竟有一艘游船靠来,那艘船比起岑家的船奢侈豪华竟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里面那个美艳无双,正陪男子饮酒的女子正是让无音气喘吁吁的元凶――茱萸――!

“茱萸!”吴涯倒吸一口冷气,陡然暴喝,“竟然不穿衣服陪男人喝酒!”

瞬间众人的注意力都从茱萸身上转移过来,一张张写着惊讶,错愕,玩味,了然,当然还有呆滞的脸望像吴涯。

“什么?!”相隔不远的茱萸听到了吴涯的埋怨,立时跳起来,“什么没穿衣服?!”扯着披在身上的碧色薄纱,跃上船头大喝,“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什么!!”吼!气死她了,竟然敢说她没穿衣服,还有什么叫陪男人喝酒!!吴涯!你死定了!!

“你那叫什么衣服?!快去换衣服!”吴涯仍妄顾众人,在这边暴喝。

“哼!”茱萸扭身进入船舱,对着陈少杰道,“走,走,走,免得坏了兴致。”

“你…认识他们。”陈少杰小心翼翼的问。

“哦…哦…他…是奴家的表哥,家道中落时,不曾管我,这会子…倒嫌我给他丢人了…”说着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陈少杰看着茱萸梨花带雨有些不忍心,“不哭了哦,你说怎么办?要不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呜…呜…”茱萸用手掩面,“我…那个…奴家微不足道,怎能劳动少侯爷大驾,呜…他不过是嫌我给家里――丢――人――罢了。” 狠狠加重了丢人的音量。

“什么?跟我在一起怎么会是丢人?”陈少杰怒从心起,“来人啊,去把那个小子给我抓来。”

一群白衣人站在船头嚣张的大喊,“我们是永乐候府的,我们小侯爷要那个穿青衣的小子,把他交出来,就饶船上其他人不死。”

“吴涯,快点过去啦!”夜色推推愣神的吴涯。

“什么?”吴涯发现见了着群人之后,愣神的时间越发的多了起来啊。

“是啦,要不他们要杀死我们那。”琉璃也出声,大眼睛眨呀眨的,眨的吴涯头都晕了。

无奈的他转向苏离,看到苏离的笑脸之后,他心里一凉,果然,“你过去总比他们过来好啊!”苏离笑着凉凉开口。

最后的希望,“哦,弄坏岑公子的船不太好意思吧。”无视吴涯转向他的脸,破晓轻轻扬起嘴角。

看看一脸茫然的岑落白和无音,这些人!吴涯的头隐隐作疼,他发誓他看到对面的茱萸像他做了个大大鬼脸。

吴涯飞身跃至对面船上,从叫嚣的家仆的头顶越过,长剑直逼陈少杰。

“你…你…要干什么?“陈少杰一面后退一面颤声问。

茱萸忍不住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天哪!真是没用!!连换个新鲜的用词都不会,老一套。

“永乐候世子?!”吴涯沉声道,茱萸听到吴涯如此冰冷的声音,不禁怔了怔。陈少杰更是靠在墙角,瑟瑟发抖。吴涯从袖中甩出一块金牌,逼到陈少杰眼前,“看到了么?不许和任何人说!”

陈少杰不住的点头,双腿一软竟跪坐在地上。吴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你。”

说完便轻轻向后跃去,落在岑家船上,没有看茱萸一眼。

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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