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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把她娶回来做一房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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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楼共有迎宾楼、宴宾楼、宿宾楼与送宾楼四座主楼,此番吃梦便是在宴宾楼举办。

何必平带着孟玄和孟地两人左右转了一圈,顺便将此次四方楼吃梦的规则略作讲解。

所谓吃梦,就是一群将要参加天朝大考的士子,在考试前相聚一起,寻人作保后在各大小酒楼山珍海味的免费大吃一顿的美事。

既是为了在中榜后提前结下点人脉,亦是为了缓解天朝大考前的紧张和压力,所有聚在一起吃梦的人,在进场前都会留下自己的名刺,并且有人专门记载在一本花名册上,交由保人保管,在天朝大考之后便由记载在这份花名册上考的最好的一人前来结账。

虽然人人都想白吃一顿,却又人人都梦想着最后能够来结账的人是自己,所以便有了“吃梦”的由来。

若是寻常的吃梦也就罢了,随便一名高中三甲的考生也足以为吃过的酒宴结清账目,但是在这四方楼上举行的吃梦,却是昂贵到让常人难以承受。

要知道,即便是四方楼最普通的席面,都要三百两白银才能置办一桌,更何况是包下整个四方楼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像这样远超考生自身所能承受的席面,一般都会有诸多豪门贵胄参与进来,事先与各自看好的青年才俊定好契约,明面上是结个善缘替高中的考生结清所有吃梦的账目,暗地里却又在黑市上开下盘口借机大赚一笔。

是以,看似歌舞升平的吃梦背后,不知有多少人押上了全部身家。

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便逛到了大厅内,正准备寻张空桌坐下时,背后突然传来一片惊呼。

“快看,又有人要登楼了!”

孟玄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看了过去。

“走,走,快去听听这位的诗,若是还不及我新作的那首,我便再去闯上一番!”

“哈哈,看来杜兄又出新作了,这次一定能挂到墙上去。”

“过奖,过奖,张兄也不赖啊,一起听听去。”

循着说话的声音的看去,却是两个身高七尺有余的锦衣文士,头顶方巾脚踏锦靴,单从侧脸看去倒也当得起青年才俊之名。

隔着老远便听见登楼之人吟诵的诗篇:“北固山中过,又见春风开。天马随心荡,逍遥任我行。”?

孟玄歪着脑袋刚听完这首诗,便有四方楼的伙计端着托盘开始上菜。

山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简直样样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哟!想不到今天来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小娘子!”

孟玄的右手刚碰到筷子,便被一只大手握住,吓得孟玄哇的一声跳将起来,紧张的看向来人。

“大胆!”何必平见状顿时起身将孟玄护在身后,“来者何人,竟敢在这里放肆!”

“哈哈,有意思。”袁青一甩折扇,做出个自认潇洒的姿势大声笑道,“我乃昌平伯礼部侍郎之子袁青,小娘子可曾婚配,你看看袁某如何?”

昌平伯三个字一出,四周打抱不平的声音顿时为之一空,那些义愤填膺的士子竟再无一人敢于出头。

袁青见状愈发肆无忌惮的看向孟玄,完全无视何必平的警告,伸出手来就要去摸孟玄的脸颊。

“放肆!”何必平大步上前横在袁青与孟玄中间,将两人隔开,“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人是何必平请来的,自然要确保孟玄二人的周全,否者不好跟孟生交代,一旦误了九皇子的大事谁都保不住自己的小命。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挡小爷的路?”袁青一脚踹开何必平,放出金丹修士的威压将一旁蠢蠢欲动的孟地压倒在地。

眼看袁青的大手就要摸到孟玄,何必平眼冒凶光再次冲上前来挡在孟玄身前:“在下五军都督府商城都尉何必平,这两位可是九皇子请来的贵客,你敢动一下试试!”

“少拿九皇子来压我。”袁青上下打量一番,确认孟玄和孟地两人只是侍女与护卫而非什么身份高贵之人后,顿时淫笑两声道:“区区一介侍女,动了又如何,大不了小爷把她娶回来做一房小妾便是。”

何必平这才想起昌平伯乃是太子的人,素来与九皇子不对付,顿时暗暗叫苦,只好强作镇定道:“你可知他们是谁的人?”

“哼哼。”袁青双手抱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冷笑一声道,“谁的人都不行,小爷我看上的人今天谁来了都跑不掉!”

何必平一边尽量拖延着时间,一边暗中命人将消息传递给身在顶楼的九皇子。

看样子,这袁青似乎就是来闹事的,丝毫不在意把事情闹大,竟对何必平的小动作视若无睹。

何必平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袁青并未注意到刚才的小动作:“他们的主人乃是大玄州孟生,如今就在楼上。”

“孟生?”袁青听到这里瞬间大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短命鬼,想当初要不是小爷我救他一命,只怕他早就归西了!”

“你!”

孟地本来一直被袁青的金丹威压压倒在地,听到这里竟然挣脱出来,一头冲向袁青,想不到竟被袁青一脚踹飞接连砸翻了好几张桌子。

“今天,就算是孟生在这里,小爷问他要一个侍女,他也不敢不给!区区一介凡人还敢抗拒不成。”

袁青说到这里,怪笑一声就要再对孟玄动手动脚。

此刻孟玄仍被袁青的金丹威压定在那里动弹不得,眼看就要遭遇毒手,一张板凳突然从天而降精准的砸在袁青后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是谁?竟敢偷袭小爷!”袁青被砸了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扶正头冠后慌忙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向板凳飞来的方向。

“是我,你待如何?”

“不知死活的东西,小爷我要——”袁青正要放出狠话,待看清来人后瞬间傻了眼,“我,我要——”

项如烟身穿男装,一甩折扇,自人群中缓缓踏出:“你要什么?”

“郡,郡——”袁青看到项如烟后瞬间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顿时暗暗叫苦,心道怎么把这个小祖宗给招来了!

“郡什么?”

项如烟恶狠狠的一瞪眼,顿时吓的袁青立刻改口道:“郡公子!郡公子,这,这都误会。”

项如烟乃是天羽大将军的独生女,深得圣上喜爱,被封为如烟郡主,并赐有免死金牌一枚,平日里最喜欢女扮男装四处闲逛,九黎圣都的纨绔们没少被项如烟殴打。

袁青本来想说郡主的,还好话到口边想起项如烟喜欢女扮男装,向来以郡公子自居,否者又将迎来一顿毒打。

“你小子不在邢部当差,跑到这里来干嘛?”项如烟恶狠狠的瞪着袁青道,“我听说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莫非昌平伯府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要让你跑到这里来混吃混喝?”

“不敢,不敢。”袁青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道,“听闻这里可能有刺客混了进来,小弟也是奉了皇命前来探查的。”

“你确定是在查案?可本公子怎么觉得你是来调戏良家少女的?”

“误会,这都是误会。”袁青慌忙摆手道,“小弟只是觉得她形迹可疑,想要出言试探而已来,哪的调戏之说。”

“哼!谅你也不敢。”项如烟明知袁青在说谎,只是眼下袁青有皇命在身不好动手这才作罢,“既然是误会还不快滚!”

袁青闻言顿时如蒙大赦,慌不择路的带着手下离开这里。

眼看危机解除,孟玄这才松了一口气,冲着项如烟躬身行礼道:“多谢郡公子相助,孟玄感激不尽。”

“客气了。”项如烟合起折扇绕着孟玄转了两圈啧啧称赞道,“果真是个美人儿,怪不得会惹人觊觎。”

孟玄听到这里心底顿时一慌,脸色羞红不知如何应答,就连孟地都面带警惕之色看向项如烟。

项如烟见状嘿嘿一笑不再调戏孟玄,伸手抓向桌上的叫花鸡:“借你一只叫花鸡尝尝,本公子都快饿死了。”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重新入座开始推杯换盏。

就在孟玄被项如烟所讲的趣事吸引时,身在五楼的孟生也同样被一曲动人心魄的舞曲所吸引。

只见舞池中央,一紫衣少女身着轻纱从天而降,踩着琴声翩然起舞。

台下众人在紫衣少女出场的那一刻便停止了吃喝,包括孟生在内全都陷入了舞曲的世界,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有道是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 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众人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场中歌舞无法自拔的时候,幕后乐曲却戛然而止,下一刻突然涌出一群妙龄少女,长袖翩翩化作一朵百合将紫衣少女裹在花心。

直到这时,众人方才清醒过来,慌忙看向舞池中央,却已不见佳人半点芳踪。

原来曲终人散,佳人早已离去多时。

“哟,诸位公子,奴家醉香楼薛姨娘,这厢有礼了!”

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美妇便扭着丰润腰身自幕后嬉笑走来:“小女紫衣近来初登花魁,今日欲求美人图一幅,还请诸位公子不吝赐教。”

“薛妈妈客气了!”

薛姨娘的话音刚落,便有才俊起身接道:“如此雅事,我辈文人自当欣然而往,只是不知紫衣姑娘对这美人图有何要求,还望薛妈妈给点提示。”

“哟,瞧您说的,都快折煞奴家了。”薛姨娘嘻嘻笑道,“小女不善言辞,故有老身代为传达,一切所求尽在歌舞之中。”

看来这就是通向最后一层楼的考验了。

孟生与李敬相视一眼,定下心来静待下文。

只见薛姨娘笑着说完伸出双手连拍三下,幕后随即走出两排妙龄少女捧着文房四宝依次送到诸位才子的桌案上。

至于原本摆在桌案上的酒菜,早有四方楼的伙计提前撤下。

紫衣姑娘的舞姿实在是太过惊人,再配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便是没有这一关,只怕都会有不少人会在私底下偷画紫衣姑娘的画像。

待孟生构思完毕,两眼一睁,寥寥数笔便将紫衣姑娘动人的舞姿跃然纸上,李敬等人,不分先后,几乎同时开始动笔,整个楼层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眼即逝,随着最后一名才子停下手中画笔,薛姨娘再次现身,笑着告罪一声,命人收起画像送往最后一层楼。

薛姨娘走后,四方楼的伙计立刻上前奉上新鲜的瓜果茶点供诸生打发时间。

孟生轻摇折扇,拈起一杯温热的铁观音,侧身看向李敬:“看李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定是胜券在握了吧。”

李敬望着孟生没有直接回应,反倒苦笑一声摇着头道:“孟兄言重了,小弟对今日一行不求能够夺得头筹,只求能让楼上那位满意,便已足够。”?

“嗯?”

孟生听到这里,大为不解,“莫非李兄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是有求于人罢了。”李敬苦笑一声,冲着孟生告罪道:“倒是让孟兄见笑。”

正当两人谈兴正浓的时候,忽然自楼上下来一位板着面孔的侍女,行至舞池中央沉声问道:“李敬公子可在,礼部尚书府秦二公子请李公子上楼一叙。”

侍女话音刚落,李敬这边顿时迎来无数道羡慕的眼神。

李敬听到此处,连忙起身应道:“这位姑娘请了,在下便是李敬。”

“甚好,李公子请随我上楼吧。

二人一前一后踏上楼梯,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不待众人缓过气来,楼上又下来一名赤甲女将冲着众人喊道:“孟生何在,十七公主殿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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