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阮秫一脸疑惑,“唔……阮某的意思是,想知道差距在那里。”
沽潆宣誓主权般挽住岁茙,靠在她身上。
阮秫面目微愣,眉目间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又浮现出弄弄的嫌恶。
他行礼道:“阮某知道了,告辞。”
一连几天,他都没上楼来找岁茙。楼下常来的客人,也和岁茙她们越来越生疏。
酒楼里,几名女子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新听到的事。
“我丈夫外出经商回来,他跟我说,那里有一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和一个小旦跑了!”
“什么什么?”
“那小旦是个男的,他师父见容貌秀丽,就让他唱了女旦。”提起话题的女子掩口,“那个公子哥的家里人,因为他身份过于卑微,还是个男的,连个妾都不给做。别说进门了,就是那公子哥给他单买了一座小屋子,第二天,那家的老爷就上门给拆了。”
“嘶……如此迂腐。”一名女子愤愤地说。
“是啊。”提起话题的女子继续说,“后来他们把公子哥抓回来了,还活生生把小旦给打死了!”
“啊,这……”
“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那个公子哥在自己的屋内吞金自杀了。”说着说着,提起话题的女子便揩眼泪,“多可怜啊,明明真心相爱,就是不被世俗认可。”
也有几名女子擦起了眼泪。
此时沽潆正提着酒从她们身边经过,稍稍蹭到了其中一位,那位女子厌恶地拍了拍蹭到的地方,便继续感叹那段凄美的爱情。
沽潆感觉如鲠在喉,她匆匆走开。
天色尚早,两人却已无心流连于酒馆,便早早回家了。
刚回到森林深处,两人就被团团包围住,有化人形的,有没化人形的。灯笼越挨越近,微弱的光照在他们嫌弃的神情上。
“真是给我们丢了大脸了。”为首的人说。
岁茙感觉到情况不妙,她拉着沽潆就想跑。
包围的圈越来越紧,岁茙飞出一把扇子,圈子瞬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岁茙拉着沽潆,两人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逃!逃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两人才逃了没多久,又重新被围住。
论修为,两人高过这里的每一只妖,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两人被绑住架到一座台上。
还是那个为首的人,他举起一支火把,四周的人喊道:“烧死她们!烧死她们!”
为首的人扔下火把,熊熊大火燃烧起来,蔓延至整座台子。
烈火之中,沽潆眼泛泪珠,紧紧拉住岁茙的手。
岁茙从眼角滑下一行泪,她轻声说道:“你相信我。”
天空乌云密布,凹陷出黑压压的漩涡,伴随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众人纷纷后退,岁茙拼上最后的力气,把自己的修为渡给沽潆。
沽潆腾到半空中,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要被吸入漩涡一样。
“岁茙!停下来!”沽潆忽然明白岁茙的用意,她痛苦地大叫,“你会死的!”
“岁茙!”
“岁茙!”
一声声尖利地呐喊响彻云霄。
沽潆开始蓄力,尽力让自己沉下去,不被漩涡吸走。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力气,便趁机再次蓄力,终于,她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在接触到地板的那一霎那,她感到无比喜悦。她望了一眼岁茙,这时的岁茙已经虚弱地化回一条黑色大蟒。
众人本来还惧怕于沽潆的飞升,见沽潆没有飞升成功,他们又包围这座台子。
沽潆蒙一发力,灵气激荡整片森林,包围这座台子的人都被震出不同距离,没人再敢靠近这座台子。
“还不快滚!”沽潆怒喝一声。
为首的人颤颤巍巍地起来,他明白了,眼前的沽潆,不是飞升失败,而是根本就没有飞升!
她只是吸收了漩涡内的灵力,却没有成为神仙。
不仅如此,岁茙也把自己的大部分修为渡给了她。
尽管她没有成为神仙,但功力却涨了一大截。不再是他们能撼动的了。
为首的人咬牙切齿地命令大家:“走!”
沽潆半跪在岁茙面前。
她尝试着给岁茙输入灵气,岁茙却一点没有吸收。
她一直等到岁茙睁开双眼。
岁茙亲昵地舔舔沽潆的脸,她说:“没用的,我已经彻底不能修炼了。”
“只要你跟随我,我能让她恢复人形。”森林里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
“谁在说话?出来!”
“只要你来荣枯谷。”
沽潆感觉到岁茙恢复了一些灵气。
“荣枯谷在哪?”
沽潆眼前的树叶席地而起,凝塑成一扇门。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