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槢烟试探着过去,她又听见一声叫喊:“救命啊!”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
孔槢烟像地缝里看过去,真看到一个少年。
“芸哥,这儿!有一个娃!”孔槢烟拽出这个少年,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看了很久,“我看你眼熟啊!”
“大姨在哪里见过我?”少年摇摇头,“可我没见过大姨。”
“别叫姨,叫姐姐,多显老。”孔槢烟边嗔怪着,边把他带到顾芸笠身边。
孔槢烟又问他:“你是哪个家里的?我们把你送回去。”
“姐姐,我不是哪个家子的,我是外来的。”少年说,“姐姐看我长得很像这里的吗?”
“那倒是,那你要去哪?”
“姐姐,我要去山上。”
“跟咱们顺路啊。”孔槢烟趴在顾芸笠耳边小声说。
“把来路不明的人带在身边你放心吗?”顾芸笠在她旁边耳语。
“是不放心。”孔槢烟拉着顾芸笠要走,“小弟弟,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事——”
“姐姐。”少年绕着手指,“姐姐,你们看着好厉害的样子——”
孔槢烟握紧顾芸笠的手:“谢谢弟弟的夸奖,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姐姐,我刚才摔下去也怪害怕的。”少年沮丧地叹气,“平地上就摔地这么狼狈,还怎么面对前途坎坷啊……”
“你要打起信心来,这只是个意外……”孔槢烟拉着顾芸笠退后了两步。
“姐姐说得对,可是我修为浅薄,还是怕上山遭遇什么不测——”少年进一步上前。
孔槢烟紧紧捏住顾芸笠的手,用眼神示意他:怎么办啊,难搞啊。
顾芸笠张口:“既然这样,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少年满意地跟在他们身边。
顾芸笠的大拇指蹭动着,在孔槢烟地手上划字:反正也甩不掉,索性收在身边吧。
孔槢烟回头望了一眼。
众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家都穿好冬衣,准备上路。
罗禄久他们在山下等着。
“西域图上到哪了?”孔槢烟带着浦西秋向前两步,特意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看图的意思,仙洞应该就在这座山上。”浦西秋比划着那条纹路,“应该不远了。”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雨。
“这么倒霉啊,刚才天还很晴朗的。”孔槢烟用胳膊遮住脑袋。
“那边有山洞。”顾芸笠一手遮住自己,一手遮在孔槢烟脑袋上,“过去吧。”
山洞看着很近,实际上离得却很远。
“大意了。”孔槢烟一脸愁怨,“竟然忘了拿伞。”
顾芸笠望着山洞外连绵的雨:“刚才还艳阳高照的。”说着,他画出一串符文,生了一串微弱的火苗,但天气潮湿,旺不起来,仅能细微地取取暖。
不过好在,雨只下了一会儿,就放晴了。
众人继续赶路,在阳光的照射下,衣服也被烘干地差不多了。
“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孔槢烟不舒服地扭着衣服,“鞋里还湿着,一踩下去就跟踩了层浆糊。”
不过牢骚归牢骚,她还是强忍着。毕竟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
“小心点儿,这儿的地形比较凶险。”顾芸笠释放出一张符咒,稍稍护住些他们,“我昨天听村民们说,这个地方经常有人脚滑掉下去 地下都是乱石,绝无生还可能。”
“芸哥,我瘆得慌。”
“不过也没事,刚才那张符咒暂时能护住边,没那么危险了。”
几人走得越来越高,逐渐看到了山上的积雪。
“好美啊。”孔槢烟赞叹道,“山上鲜有人来,这里的雪比下面的雪漂亮多了。”
“轰隆隆!轰隆隆!”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是!是雪崩!”莫?大喊。
“快跑!……来不及了!御剑!”
浦西秋和莫?都没有佩剑,那个从地缝钻出来的少年更是没有。
目前,只有两把剑。
最后,只好是孔槢烟载着莫?,顾芸笠载着剩下的两个。
两把剑,五个人,颤颤巍巍地腾起来。
大雪还在如脱缰地野马般向下滚落,孔槢烟的剑开始摇晃。
她继续释放修为,勉强维持剑的稳定。
“小姑,你的修为怎么没涨多少啊,”莫?帮着孔槢烟维持着御剑的状态。
“是涨不了了。”孔槢烟额头渗出冷汗,“有些事情以后再和你说。”
雪崩终于过去了。孔槢烟慢慢抽回修为,剑缓缓落下后,她却立马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