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槢？”顾芸笠抱住孔槢烟，
“小姑怎么了？”莫?焦急地问。
“修为用得有些多了。”顾芸笠说，“虚脱昏迷了。”
“先走出这片雪山吧。”他背起孔槢烟，“阿槢还要缓一儿，一直在这么冷的地方也不是好办法。”
睡梦中，孔槢烟感受到了一阵颠簸，她睁开眼，看见顾芸笠正在背着她。
“芸哥？”
“醒了？”顾芸笠转过头，“就该过雪山了，你要不再睡会儿吧。”
“芸哥，我可以下来自己走的……”孔槢烟的脸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
“你刚刚缓过来，还有些虚弱。”顾芸笠说，“就要过雪山了，等下了雪山，找到歇脚的地方，休息休息，就让你走。”
“好吧……”
大家走过了雪山，也幸运地发现了一家歇脚的地方。
是一间破的不能再破的庙。
孔槢烟看了一眼屋顶和墙壁。
好歹还能遮风挡雨，还计较什么呢？
这间庙修了好几个屋子，想必曾经也是辉煌过的。
究竟为什么会衰败，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知道那么多干嘛。
这几间屋子都没床。孔槢烟垫着一件冬装，躺在地板上，接着，她又从包裹里拿出一件冬装，当被子。
顾芸笠生气一堆火苗，并用其他的符咒护成一圈。
屋子里瞬间暖和多了。
“我去给其他的屋子生火。”
过了一会儿，顾芸笠回来了，躺在孔槢烟身边。
“阿嚏。”孔槢烟打了个喷嚏。
“屋子里不暖吗？”顾芸笠问。
“不是，应该是在雪山的时候……阿嚏！”
顾芸笠把盖在自己身上的冬装给她：“盖在身上吧。”
“那你呢？”
“放心，我在塞北冻习惯了。”
“好吧。”孔槢烟添上一层顾芸笠的冬装，“那我不客气咯。”
夜里万籁俱寂，也是一片黑暗。唯独一间庙里，四处零散着几束火苗，为寒冷凄凉的夜添加了一丝温暖。
第二天一早，众人继续赶路。
“啊。”
“啊。”
四面八方都有嘶哑的声音。
那声音像极了不会发声木头强行发声的声音。
“活死人！傀儡！”孔槢烟脑海里迅速转换几个词语，她嘴里碎碎念道，“师父诚不欺我，在这个地方上还能遇到傀儡。”
声音越来越近，果然有几个四肢不协调的人从草丛里钻出来。
他们眼神空洞，除了向前走就是向前走。
他们的眼里满是红血丝，嘴里也不知道嗷呜嗷呜地说着什么。
忽然间，他们好像变得狂躁，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前冲。
“芸哥！”孔槢烟递给他一瓶粉末，“借你的符咒，把它们撒出去。”
可还是晚了，莫?的胳膊上被发疯的傀儡划了一道。
莫?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她转过头来，像那群傀儡一样。
“后退！”顾芸笠扔出数张符咒，那符咒形成了一层保护层。
少年好像没听到一般，发疯似的向前冲：“莫?妹妹！”
“后退！”顾芸笠大喝。
“莫?妹妹！”少年好像没听到一般。
“后退！”
“我不能放着莫?姐姐不管！”少年拍打着保护层，伸手就去拿符咒。
眼看着保护层就要支离破碎，顾芸笠一个箭步冲上去，打昏了少年。
孔槢烟拿出另一瓶粉末：“这是解药，喂给莫?就行……只是莫?现在——”
她往嘴里倒了一口药：“我去去就回。”
“你去……太冒险了。”
“我百毒不侵。再说了，”孔槢烟指着自己的嘴巴，“我还喂了自己一口药呢。照顾好他们两个。”
顾芸笠还是不放心地在她身上画了些符文。
那群傀儡半张着嘴巴，嗷呜嗷呜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孔槢烟冲了进去。
那群傀儡见来了个大活人，他们的目光纷纷转向孔槢烟。
此时孔槢烟早已准备好御剑，她一个腾空，跳到了剑上。
傀儡只能仰着脑袋看着。
或许是傀儡的缘故，他们的嘴一直半张开着。
就是现在。
孔槢烟站在剑上，把药倒了下去。
傀儡们吃到药，全都化回了原型。
这其中有的是死人炼成了傀儡，但更多的是活人受牵连的。
莫?也恢复了神智：“发生了什么？”
顾芸笠放心地撤下保护层。
孔槢烟笑吟吟地拉着莫?：“没什么，就是看着你嗷嗷带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