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裳轻功而来:“把东西交给我吧。”
“门主,给。”
白以裳看了一眼瓶子里装的骨头渣子,表情凝重。
他拧好瓶子:“解药过几天就出来了,到时候我派弟子发放下去。”
“谷主,白门主出关了。”嵬晔说。
“出关了?”谷主拈着花瓣,“果然还是仁慈心肠。”
谷主自顾自地走进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满是奇珍异宝。
他小心的拿起一只酒樽,轻轻擦拭。
“这个天下,本来就该有价值的东西才能存在的。”
“怎么样了。”一名医门弟子问另一个弟子,“还好,又收集了一些,我们一会儿带回去……啊!”
满身是血的两人被拖到了阴暗的角落。
白以裳放下茶杯,脸上的表情有了明显的浮动:“我们的弟子失踪了?”
“门主,小四和小五都不见了,还有很多外门的弟子。”
荣枯谷。
阴暗的屋子里,地下是交错纵横,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无力地垂在一摊一摊的血上。
角落里,叠着一堆一堆的没有生息的人。
另一边的角落上,一个人在从容不迫地饮酒。
在他的身后,是围着铁栅栏的屋子。
栅栏里都是张牙舞爪失去意识的人,四肢被束上铁链,眼睛猩红。
“除了修仙人士自焚。”孔槢烟听着她们叽里呱啦地讲着外面的事,“还有眼睛猩红的……傀儡?还是傀儡?”
“这次可比傀儡邪乎多了。”一个古灵精怪地小女童说,“准确地应该说是药人吧。他们浑身都是毒,不管是修炼的还是没修练的,沾到就死。”
“啊!”孔槢烟捂住嘴。
“但是,也有不会死的。”另一位小女童说,“那群药人的首领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大胡子,他说,活下来的便活下来了,死了的便死了,一切都是茫茫中的定数,归根到底还是自己被筛掉了。”
“啊,这是什么想法?”
“他们还说什么构造新的世界,一切不合格的人都不该存在。”
“那还剩多少人啊!这每天都一刻的不停歇,生怕被筛掉!”
“咳咳!”孔槢烟咳嗽了两声,“咱们换一个聊聊吧。”
“哦,对哦,咱们是来给孔娘子解闷的。”一名女童忽然想起来,“孔娘子,要不我们给你讲讲话本子吧。”
莫栊正忙的焦头烂额,他头都大了。
谷洨帮他查找一切有可能的线索:“这新出来的药人又是什么东西?已经有一大批人沾上毒了,现在这药人不光有莫家这块有,谷家的辖地也出现了。”
“他们是想把所有地方都掀翻天吧。”谷洨烦躁地翻阅书籍,“头都大了。莫栊!”
莫栊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怎么了?”
“这儿,有关于药人的记载。”
“有一些邪法,在意识不清的人身上划出相应的痕迹,再抹上特殊的药物,就能制作出浑身是毒的药人。”莫栊读着书上的话。
“这是不是和最近吸收的医门弟子有关?”
莫栊继续往下读:“接触过药的种类越多的人,效果越好——把这条信息传给各个家族,也告诉得仙观的医门。”
女童们兴致勃勃地聊着话本子,孔槢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她的思绪,早已经被带到药人那里。
聊着聊着,她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刚才说,受害的,有修炼的,也有没修炼的?”
“啊?孔娘子,你怎么有提到了这个啊。”一个女童说,“确实如此。”
“是不是没修练的居多,修炼的也都是修为弱的?”
“这么一说,好像是……”
“这个药人是有度的。”孔槢烟说道,“那就能说通了,刚才你说,那个面目狰狞的大胡子的话,这个药人,是他们专门筛人用的。”
接着,她又说:“我有点困,啊~你们记得帮我带句话。”
莫栊的话传到了白以裳这里。
白以裳再也坐不住:“果然,他还是这么做了。”
忽然,一支箭飞了进来,钉在柱子上。箭头处有一纸信。
白以裳拔下箭,一字一字地读着信上的内容。
读罢,他愤怒地把信扔进火堆里。
一旁的弟子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师父今日竟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吓得大气也不敢说。
白以裳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吩咐一旁的弟子:“先把内火自焚的解药发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