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槢烟，你要不要玩捉迷藏！”莫栊手上拿着布条。
孔槢烟坐在角落里，摇摇头。
“真没劲。”莫栊鼓起嘴，“走了，咱们去玩。”
“槢烟，怎么啦？”莫柣拉起她的手。
“莫柣姐姐，娘亲呢？”孔槢烟泪眼汪汪地瞅着莫柣。
“嗯……”莫柣眼中有一丝悲伤，她微笑着说，“姑姑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斩妖除魔了。”
“那娘亲会回来吗？”
“总有一天，你们会再见的。”莫柣抚摸着孔槢烟的脑袋，“姑姑临走前和我说，她希望你过得开心，过得快乐，这样她才能安心地斩妖除魔。”
“莫柣姐姐，我会开心的。”孔槢烟擦掉眼角的泪珠。
“舅母舅母！”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
孔槢烟九岁了，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
“舅母，你在做衣服啊。”
“闲来无事，消磨时间。”叶霜红拿起衣服，“正好你来了，试试合不合身。”
“合身。”孔槢烟高兴地转圈圈，“舅母，你的手艺真棒！”
“那就穿着吧。”叶霜红继续裁布。
“舅母，你告诉我……”十二岁的孔槢烟站在门口，“我父母其实已经不在了，对吧。”
“槢烟……”
“如果不是，他们为何一年一年地都不来看我。”孔槢烟泪流满面，声音变得哽咽，“舅母，我大了，不再是哭着闹着要母亲的人了。”
“舅母，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睡着，我听到了很多。”
“舅母，你就告诉我，当年的事吧。”泪水划过孔槢烟的脸颊，“他们，到底怎么了。”
“槢烟。”叶霜红擦去她的雷泪水，“在有你之前，你的母亲救过一只海妖，并且养大了她。”
“后来那只海妖修炼邪法，修为大涨，但也正因此，她开始为祸人间，害得百姓民不聊生。”
“其实，有很多侠义之士要杀海妖，也能杀海妖。但是，你父母觉得，这是他们的错误，不应该用别人的性命来承担。”
“槢烟，他们真的很爱你，他们只是没法违背自己的良心。”
“所以，他们决定，把你托付到这里。”
孔槢烟哭得眼角泛红，她用手背擦掉脸颊上的泪痕：“谢谢舅母，我的心结解开了。”
“孔姑娘？你怎么哭了？”
“嗯？”孔槢烟缓过神来，她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刚才有一粒沙子进眼睛了。”
“家主，今天是十五。”
“知道了。”
莫栊处理完事情，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出去。
他想到谷洨还在这里，便叫上谷洨：“走，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莫栊拽着谷洨上马车。
是一个叫村庄，风景秀美，好似未经过雕琢的璞玉，淳朴自然。
莫栊敲门：“老伯——！”
莫林开了门，他的鬓角已经有了丝丝白发：“是小莫啊。”
莫栊提起两个盒子：“老伯，我带了糕点。”
“霜红，把酒拿出来。”莫林说。
“算了，我酒量不行。”莫栊微笑着拒绝。
“高兴嘛，喝点是点。”莫林给他到了一杯。
谷洨在旁边看戏：“喝吧。”
“你不怕我喝多了撒酒疯？”莫栊眼神危险地看着谷洨，小声说。
“你跟我能撒什么酒疯？”谷洨单挑眉，“老伯让你喝呢。”
莫栊喝了一杯。
“好。”莫林也跟着喝了一杯，接着，他又倒满一杯，“我这一辈子啊，感觉遇见霜红的时间太短了——”
“死老头！你又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什么呢？”叶霜红正在做饭，却突然被烟呛到了，“咳咳！”
“老婆子！”
“娘——叶姨。”
“我刚才再和小莫说，感觉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才这么点儿时间就老了，”莫林心疼地走过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让我来生火吧。”
“小莫，你刚才叫我什么？”叶霜红站在旁边，转头问莫栊。
“叶姨。”
“不是，前边那句。”
莫栊想了想，他又低头轻轻叫了声：“娘。”
叶霜红愣在原地好久，她感觉鼻头有些酸。
她捂住嘴，尽量平复自己的气息：“我和老头这么多年都是两个人，一直没体验过被叫娘的感觉。”
“小莫，你要是不介意，就一直叫我娘吧。”
莫栊又喝了一杯酒，他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