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坷懵了,他这是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变回原型了,看着湖里自己的样子,简直不成样儿:黑乎乎的,有两个小小的犄角,还带有一些绒毛,两颗大眼珠子眨啊眨,一对小小的翅膀无力地扇动着,太可爱了吧。白坷有些头疼咩,有些生气的想,这哪里有我身为魔尊的威严,他简直要嫌弃死自己这幅模样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变不回来了,因为要突破,方才几乎用尽了魔气,可不知道谁施了一道屏障,打断了进程,气血上涌,走火入魔,好在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这几天要小心些,别让那帮老东西找到了,现在这幅模样,随便来一个小兽就能干趴他。白坷咬咬牙,鼓着腮帮子,身为幼崽期的他,可爱极了:“左齐,等本尊恢复了,第一个找你,哼!”身在魔界的左齐忽然感到浑身冰冷,后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寒气:“怪哉,怎么有点冷。也不知道魔尊大人突破成功没有。”
“禀师尊,前方魔气突然消失了,发出去屏障也不知所踪,不知是何方妖物,竟如此厉害,能破了师尊的屏障。”弟子笛安说道。祖舒承,云霄宗尊主,万宗之首,仙界传奇人物,人人见了都得称一句“云承师尊”,多少美人鹜若趋之。可惜上次仙魔大战,修为大不如前,是何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两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修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祖舒承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仙界与魔界在那次大战中都损伤不小,最终签订了休战契约。祖舒承缓缓睁开双眼,金波流转,眼里似有星辰。开口:“无妨,他必定受了伤”此次出来只是想寻一味药材,可见川影湖有魔气聚集,祖舒承随手打了一道屏障过去,却不想屏障消失了。“笛安,你先回宗门,不必跟着本尊,本尊自己前去就行。”笛安有些为难“师尊,长老们让我跟着你,我要是先回去怎么……”祖舒承递笛安一块玉“告诉他们,本尊不需要人跟着了”“是”笛安应了一声便往回走了。祖舒承心里有些奇怪,那魔气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想要去查看一番,但不想有人跟着,麻烦。故江笛安打发回去了。越往川影湖前进,这种感觉就越强烈,祖舒承皱了皱眉心,脸色有些难看,心里的不安让他很不舒服,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嗯,有人来了,是哪个王八犊子?”白坷正在暗处,想要看清来人,于是躲到一块大石后面。白坷现在必须小心一点,以他现在的修为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咔擦掉。“谁?”祖舒承玉手一挥,白坷藏身的那块石头就化为齑粉随风而去。白坷暗自一惊,握草,这么粗鲁。祖舒承看过去,只见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兽,漂亮的眼睛水灵灵的,满是懵懂无知,一对小翅膀扇啊扇。一挥袖,白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祖舒承提在手里了,连抓自己的谁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白坷拼命挣扎,可就是无法挣脱,他现在太弱了。堂堂魔尊就这么被人提着,白坷发誓从来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最后精疲力尽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祖舒承只觉得有些好玩,看着这小兽在自己手里闹腾到逐渐安静。“本尊问你,你为何会在这儿,可有看到其他魔物?”白坷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子一怔,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滴晶莹的泪珠滚热,祖舒承觉得有些烫手,也有些不忍“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轻声问出口。白坷伸出爪子,祖舒承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他抱在怀里,白坷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的事……
白坷闭上眼,很快调整好情绪,本尊可是魔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祖舒承再次开口:“你还要抱到何时?”祖舒承有些无奈,可就是不忍看到这小兽哭,自己平时也不会这么心软。白坷低垂眼眸,把脸转向一边,也不吭声。那傲娇的小样儿还挺拽。祖舒承想要赶他走,可白坷又怎么会轻易离开,翅膀不停地扑腾,爪子死死地拽住祖舒承的袖子。“你还不走?不怕本尊杀了你?”白坷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本魔尊会怕你,要不是本魔尊现在时运不济,变回原型,就你,想当年你还打不过我呢!一想到当年的事白坷就有些嘚瑟了,不过很快就有点心痛。祖舒承没办法,只能使用法力,将白坷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全是灰,狼狈极了。白坷又爬起来,祖舒承又将他扔了出去,就这样扔了几次,祖舒承实在不明白,这小兽为何执意跟着自己,要是平常妖兽肯定退避三舍了。祖舒承这才正视这小兽。“竟是黑龙幼崽期,且将你带着吧,别给我添乱”白坷很听话的点点头,他可算是抱上大腿了。祖舒承这时才发现,刚刚的那种不安感从见到这只小兽是就消失殆尽了,心下疑惑,只能默默观察。祖舒承想了想,俯下身子蹲在地上,玉手伸出将白坷提起来,白坷扭了扭,他是在不喜欢这种随时随地被人提起来的滋味,太有伤尊严了,白坷气呼呼的,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胖嘟嘟的身体扭起来,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实在可爱极了。
祖舒承被逗笑了,发出悦耳的笑声“哈哈哈哈”白坷此刻还没反应过来祖舒承在笑什么,见祖舒承盯着自己,白坷脸一下子就黑了,不对,一直都是黑着的,不过看着祖舒承的笑容,白坷也就不计较了。祖舒承将白坷丢进小溪,嫌弃的说“自己洗一个澡,脏。”白坷不高兴了,自己这么脏还不都怪他,要不是他一直扔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变脏,平日里白坷可是坐个椅子都是要擦三遍的人。于是祖舒承在湖边看着,白坷在湖里洗澡。此刻太阳已经退到山后,夕阳垂地,金光洒在祖舒承身上,好一副谪仙浴阳图,白坷快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