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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人间苦长情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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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吃,本君像是会同你抢东西吃的人吗?”虞渊嘴上念叨,手上的动作不停,一双筷子总是夹满了阿辽喜欢的小食递到她嘴边。

阿辽的鸟眼睛斜了虞渊一眼,想起上次在人间同她抢包子吃的男娃娃,便怎么都觉得虞渊的话不可信。一口接过虞渊递来的吃食,心下慰叹:人间苦啊!云安总以为所有鸟儿都喜食虫啊、大树叶子,二者选一,阿辽只能选了树叶子吃了许久,口中淡而无味,万幸!等来了虞渊。

现在的阿辽怎会晓得,虞渊从不会让她久等,千万里之遥,他永远只会主动找上她。

饭后餍足,虞渊拎着一只大肚便便的小鸟儿走出酒楼的门去,掌柜的等一干众人皆是瞠目结舌,道:“从未见过如此之肥厚肚肠的小鸟儿!”

“你什么时候回神界?”虞渊想了想,又道:“同我回冥界也行。”他语调轻而慢,并无催她的意思。

“过些时候吧……”阿辽抚着快要撑到炸的肚子道。

“哦?那我同你一起吧。”

阿辽有些好奇,倒挂在虞渊手中自下而上地瞧他,将要开口,一阵儿恶心感冲上脑门,吃撑了,倒挂着果真难受。她

从虞渊手中挣出,飞到他的肩膀上。“你也有娘亲要找?”

虞渊有些愕然,不知晓她怎么想到这块儿去的。

娘亲那是没有了,娘子倒是想找一个。

瞧着虞渊的神色,阿辽以为说错了话,冥界之主乃是万千恶灵积聚的戾气所生,哪有什么娘亲? 她有些担心,偷偷观他面色,并无生气之象,趴在他耳边继续道:“我找到人间的娘亲了。”

阿辽说话总会让人难以理解,人间的?娘亲?不过虞渊瞬间就懂了,能让阿辽称为娘亲的便只有那位天上的韶韵上神了,只是七万年前已魂散,不知飘往何处。

不过,像天君旻非那样的神仙,又怎会甘愿挚爱散魂呢?多半是从极净世求来的法子。

“可是,不知父君去了哪里?我得在人间替他守着娘亲。”阿辽有些惆怅,想要父君和娘亲快些相见。

六万多年前,看着娘亲魂散,她无能为力,现在虽法力所剩无几,以仙人之身在人间护着娘亲还是绰绰有余的。“要不你先回去,等我我把娘亲交给父君后去寻你?”

虞渊不语,半晌道:“我同你一起。”

“可是,你住在哪里?我现在是一只鸟还好说……”

摸着自己袖中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虞渊心中已在思量。“自然是有住的地方的。”他说话慢,神情有些可怜。

可是阿辽没有看到,思索片刻,从他肩头飞下钻入他的袖中叼出一袋钱放在他的手中。“你有钱啊,可以去住客栈。往东拐三百米就有一家。”

“嗯,好了,本君知道了。”虞渊借着机会揉了揉她的鸟脑袋。

阿辽在外面同虞渊玩得开心,云安在皇宫里诚惶诚恐,几位娘娘怎么看都不是好相与的,好不容易挨到宴罢,云安同各位满脸堆笑的娘娘们一一道别,娘娘们拍了拍她的手,掌心被她们的长指甲扣得生疼,她也只得笑意盈盈地施礼。

“嗯,是个懂事儿的,本宫的方儿以后就由你照顾了。”

扣着她的掌心,又说着满意话的人是齐太妃,游方的正牌娘亲。

“云安谢过娘娘了。”

先帝留下的几位妃嫔纷纷调笑。“还叫什么娘娘,该换称呼了。”

云安偷偷瞄了一眼齐太妃的神色,面色不愉。唉!看来她还没过齐太妃的考察啊!

告别娘娘们,管事儿的领着云安出门。皇宫内弯弯绕绕,云安不一会儿就给绕晕了。回过神来,身边只留下一个小翠儿,两个人面面相觑,不敢乱跑,乖乖站在原地等人来寻。

片片洁白的花瓣扑在云安脸上,香气袭人。

云安抬眸见那棵已长了数年的梨花树,忽觉有些熟悉。

那是她和游景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别人给了她桂花糖糕,她叼了满嘴像猴子般爬上了树,给她糖糕的那人急得赶忙去寻人,没想到还没等来那人来救她,就等来了当时刚刚班师回朝的游景,那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你是谁家的?”

突然响在耳边的声音令云安抬起了头,下一秒膝盖一软拉着身边的小翠儿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再看那身五爪金龙袍。

“回陛下,民女是城东云家,云相之女,云安。”

“云安?”游景似有所思。“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是个年轻的声音,清脆悠扬。

“民女不敢!”

“那,我命令你抬头看我。”他单手将她扶起。

一如当时,年少的小云安跟着父亲入宫,明明是个活泼的女娃娃,却被这宫中高高的围墙压得不敢言语,只剩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问她姓名,她不答,只盯着他手中的桂花糖糕。

又如现在,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敢死盯着地砖,那这样,她何时才能记住他。

“民女遵命。”云安迫于命令抬头,入眼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虽未见过他们南蜀的陛下,但是这张脸同她的晋王哥哥有七分像,剩下三分便是气质上的不同了,太过分明。

她的晋王哥哥为国民守边境,身上存的是干脆利落的豪气。

而居于宫中的陛下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他又怎会是个简单的人呢?或许是偏见吧,哪怕此刻游景的眼中尽显柔色,云安还是觉得他满眼算计。

“哎呀!晋王妃!”管事儿的带着一干众人急着寻找云安,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云安,待看到她身旁站着的游景,乌泱泱跪了一大群。

“陛下!”

只闻得游景猛然压低的声音。“你们方才叫她什么?!”

管事儿的及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答道:“回陛下的话,云安小姐是晋王殿下未过门的妻,今日来……”不待管事儿的说完,游景便挥了挥手。

管事儿的有眼力劲儿,不敢继续言语。

“送她们出宫吧。”说罢,便抬起步子要走,宫人们皆是垂头跪在一旁。片刻,待陛下走过他们才敢抬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敢起身。

云安也跟着起身,腿脚跪的酸麻,方才见宫人们都跪了,她也没忍住又给跪下了。唉!天家威严!

“云小姐,咱们走吧。”

待所有人走后,游景又折而复返,面对满目梨白喃喃道:“果然,晚一步就晚了这许多年。”话落,忽觉喉中微甜,气血翻涌而上,他只得掏出手帕掩唇轻咳。

洁白的帕子鲜红一片,游景的手无力的垂下,闭眸轻叹:“罢了,都应该是你的。”

云安甫一回到相府就见阿辽扑着翅膀向她飞来,赤色的羽毛颇为亮丽,落在她肩上却一刻也不老实,从左肩跳到右肩,又飞到云安头上,好大一支凤鸟钗……

抬手将阿辽拨下来,佯装恼怒:“你别闹!”

“啾啾”阿辽十分憋屈,明明能讲话了却要同个小鸟儿般鸣叫,她的万分委屈在云安这儿开闸泄洪,嘤嘤嘤,好不可怜。

云安对一只鸟模样的阿辽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当这只小鸟儿依偎在她身边无限亲昵,她总会莫名纵容。缘何如此?云安想了想,大概是小红红长得模样奇特又腻人。

“云安,回来了。”云家大哥照常外出归来时拎一包吃食儿,对着云安一顿调侃,挑起那又粗又浓的眉,揶揄道:“怎么样?嗯?未来的婆婆可还好相与?”

方才温温柔柔笑着的云安低垂了眉眼,唇角一瞬间就垮了下去,却还是对着云家大哥道:“很好的,她们都很好的。”这般说与云家大哥听,也宽慰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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