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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人间苦长情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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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渊方才还是笑着的模样,此刻表情也郑重了几分,从阿辽的角度看,低着头的虞渊,她刚好能看清他颤抖的睫毛下覆盖着眼中翻涌的情绪,虞渊在害羞。

阿辽一眼看得透彻,想着自个要不也害个羞啥的?毕竟都是一起的,咂摸半天也没感觉到“害羞”这种情绪如何表达。

“你若确定,回去我就向天君……”

锣鼓喧天,突然涌动的人群冲散了他们,阿辽没听清虞渊说的话,两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找不到各自的身影。

人群愈发拥挤,阿辽只得给虞渊留下个传声术,道自个儿在庙会中心等他,也好通过这短暂的分开冲淡那尴尬的氛围。

在阿辽看不到,人群也不会注意的地方,虞渊站在人群中,任由人们从他面前穿过,有些人穿过他的半个身子却没一点儿感觉,好像是直直地穿过空气。

虞渊甚至是有些慌乱的凝结术法,片刻,有人挨着他跑过,被撞了一个踉跄,这才安心。

阿辽随着人群来到庙会最热闹的地方,虽是人群大部分都聚集于此,但地处宽阔,摆摊的小贩绵延至街头。

抬眼一看,六层高塔伫立眼前,好像是云安之前提到过的祭祀的地方,梵音阵阵,这塔倒是灵气极盛。

“一会儿皇家的人就出来了,我们就能瞧见天子了。”

“天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的晋王殿下才是威猛无双。”

“切,若不是陛下治国有道,哪来的太平盛世?”

“要我说,还是晋王殿下的功劳,若不是他,现在边境还乱着呢?”

“那合着都是晋王殿下的功劳?你怎么不说皇位该是他……”

“嘶!”争吵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趁他没说完便七手八脚的捂着他的嘴巴。“说什么呢?大不敬之罪谁能担得起?”

阿辽寻了个阴凉地方听着众人争论不休,心下纳罕:好像人间的百姓更希望晋王去当这万民之主?

南蜀国前一任皇帝在位时,边境也常打仗,内政还十分混乱,内忧外患,同室操戈,兄弟阋墙,那个位置让许多人争得头破血流。

皇帝无法,只得把帝位传给其孙,年仅十五岁的游景。

游景刚即位时边境更乱,连年征战,各国看着南蜀国让一个毛头小儿执政,自然是觉得好欺负的。

当时好在还有年仅二十的游方扛起残破的国土,一点点在各国打出名号。当时前一任皇帝比较满意的就是游方其父与自己最小的儿子游方,或许是出于长幼有序,皇帝对游景的父亲有愧,竟隔代把皇位传给了游景。

现在边境小国都被游方打怕了,虽然不怎么安定,也没怎么起大乱子。可是在游景即位后,边境混乱之时,常年打仗,但南蜀所属的四十九城竟无百姓伤亡,城内外也无乞儿饿殍,反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南蜀国力持续稳步上升,高位上现在的皇帝真的没有一点儿功劳吗?

“快看,出来了!”

王的随行军队将塔包围,百级石阶隔开匍匐跪地的百姓,皇室亲眷皆是高昂的头颅看着下面的臣民。

阿辽在游方身边左瞧右瞧也没看到云安,最后才在最边上寻到快要被挤到不见的云安,刚想招手,才想起以人的目力应当是看不清她这边的,旋即把手放下。

冗长的唱礼听得令人烦躁,云安看着下面跪着的百姓,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可是从他们跪拜的姿势看,虔诚又恭敬,他们敬畏着这些掌握生死大权的人,可是上面的皇家子弟的表情心理他们又如何看得清。

“一群贱民,快点让他们散了吧,本世子要好好玩!”

“咦!小世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样的日子要与民同乐才是。”

“啊,可是人家的裙子是新做的呢,让这群平民碰坏了可如何是好?”

你看?云安现在就能听得清,对寻常百姓嗤之以鼻的表情她也看得清,她有些不习惯,甚至是害怕未来都要同这样的人属于同一个世界。

掩在宽袖中的手握的死紧,面对这样的场合她还是很紧张的,只微微侧了点头,就看见游方立在齐太妃身旁,眉眼深沉,不见波澜,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她。

礼官的唱词还未结束,百姓在台阶下跪了许久。

“咻”,利箭破空而来,刺中礼官手中的锦帛,唱礼声戛然而止,紧随而来的第二箭刺中了礼官的喉咙。

“啊~!”

“有刺客!保护陛下!”

百姓们四散而逃,方才还高傲的宗室子女呼号乱走。

余下的百姓跑的跑,散的散,箭矢袭来的刹那就有大批黑衣人涌入,皆是冲着高阶上的那些达官显贵而去。

方才还谈天论地的宗室子弟再没了高傲模样,尖叫不止,抱头乱窜,护着他们的禁卫军也颇为头疼,生死关头,禁卫军倒也顾不得许多,干脆利落的放倒了一位方才乱嚎的皇家子弟快速遁走。

云安躲在一旁,身边无人围护,想来也算幸事,那些刺客专挑目标大的下手,越是抱团的身边危机越多,一时倒还真没有刺客朝云安这边来。

阿辽看得着急,掌心已凝出术法,正欲施展,突然有人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

“阿辽不要冲动,是人祸,当心伤了凡人。”

转头一看是虞渊,阿辽安下心来,却还是欲言又止,颇为忧心云安那边的情况。“可是……”

“放心,有转机。”虞渊答得笃定,眼中总会有让她安心的光,阿辽缓缓放下了手。

箭矢破空猛然向云安的方向袭去,她却因惊吓过度而僵在一旁。

阿辽想也没想掌心的术法已结成向云安飞去,却不料被虞渊截了个正着。

而云安那边倒也无碍,竟有人先阿辽这个神仙一步拉开了云安。

珠玉金冠坠地,滚下层层台阶。

云安完好无损地被人护在怀中,竟是那个方才被人群护在最深处的皇帝——游景!

终于,大批的人围过来护在云安身边,游方姗姗来迟的关怀,戒备地守在云安身边,云安在看到游方的那一刻眼中的光便重新积聚。

“回陛下,刺客已清理完毕,各处也已重新分布禁卫军,您看?”

“哼!加强守卫,庙会继续,好生安抚百姓,孤今日就守在这儿,看谁敢在这青天白日里放肆!”游景没有看向任何人,说的话却好像意有所指,围在他身侧的皇室宗亲皆是不敢抬头。

“云相,此事就交由你督办,务必查出今日之事由谁主使!”

“臣遵旨!”方才云相和云家长子也在,只是他们骨子里刻着忠君爱国,儿女反而次之,虽忧心却也无法,只能尽忠职守。

“咦?”

隔了很远的地方,阿辽同虞渊观望着云安那边的情况。

“阿辽可是发现了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方才察觉到一种熟悉的灵气,可是一下子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虞渊也跟着阿辽向着云安那边看去,道:“幻觉倒是不会,许是哪个神仙路过吧?”

阿辽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便也不再纠结。

看了看云安那边的乱像,阿辽不禁又发现了些许问题。“你觉得那个游方有没有可能是我父君?”

虞渊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况,道:“那倒未必,若依着你父君的性子看见你娘亲有难,哪怕记忆全失,也会拼命去救的。”

“那这样说,方才那个游景……”阿辽又摇了摇头,“可是他身上并无父君的气息?关键的是云安不喜欢他呀!”

“那也不一定呀,时间会检验一切。”

“呀!”阿辽惊呼。“那如果游景是父君的话,司命的命格谱子岂不写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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