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交繁错恋,无言命格
这位便是日后决定命运的掌事童儿。她此话不仅一语双关,而且火药味儿十足。莫非她听到了什么风声:
“都是她一昧引起了陛下的注意,才令我们娘娘黯然失色。女娲娘娘您看这事怎么着吧……”
冷翠此言此言不是在迫使身为至神的女娲娘娘给局中人一个交代吗。
吕婵者,紫帝侍女。不过也讲实在的。若是有姿色者。应该男人都喜欢才是,那为什么紫帝落选。神帝胜任了呢。
这个问题早在之前一次逢会便已露出眉目,可谓因缘天注定:
草木薿薿,日光焱焱。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根由。
“娘娘,您便不要兜圈子了。甘源求贤心切,也不知您要引荐谁呢,我真的想一听究竟呢。”
此语照应着彤日颇有一番意味。女娲娘娘想一语点醒梦中人一直在陛下面前绕圈子。不清楚是否要交代什么似的。
“源儿,本座本是不老之身。也没有所谓生死之忧。而你们虽贵为上神,完全有机会与天同寿、与地同齐。但也要受到生死契、阴阳符的困扰。在我与二十四剑神、王母不在时便已立下誓诺:若众神在有生之年未建下功德便不可享受长生不老。并且……”
在言之时,女娲娘娘不由左顾右盼。瞧是否有什么有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在旁窥。否则便大事不妙了。
阴阳符、生死契之事。怎么本帝闻所未闻呢。这又是哪朝年代之事。
为了巩固神祚隆盛,陛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冲口而出道:“望娘娘示下。”
女娲娘娘知甘源神帝是一个性子直之人,便直言不讳道:“源儿,此事系关六界福祉。切不要与旁人言顾,否则后果不敢想象。其实是本座想
将生死契与阴阳符之事交予你完善。帮我将可以长生不老之人选遴择出来,为日后消灭原始恶势力――戾魔做好封神筹划。陛下能做到吗。”
好复杂,生死契、阴阳符还带着封神。这千头万绪,一茬接着一茬。不可草率,得令朕好好捋一捋:
先是要将生死契、阴阳符解给那些厥功至伟之人,并且将他们提前列入封神大典的名单中……
不,您与朕讲这些作甚。莫非是谁主理,便有权优先享有这样权利吗。
这好办,只要能令本座获得我与妻王母便可做一对神仙眷侣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多谢娘娘恩典,小神谨记绝不向外人透知,这一点您放心。若没有其他事,小神先告退了。”
这孩子便是急,一点都没有大人的模样。
“紫暝,你瞧瞧看:是否像当初我们快长大成时的样子。――本座好怀念呐――”
婵呢,这丫头也真是的。忱香殿极易令人迷路。也不当心点。若一不小心闯进去该如何是好。本帝难道能替你消灾挡雪一辈子吗。
“紫帝在找什么呢。莫不是像广寒宫嫦娥一般失了兔子一样魂不守舍吧。”
及此,紫暝这家伙实在哑口无言。丢了侍女也难以宣之于口若是传出去该如何以视听呢。这眼巴巴赶过来还认为众神集会能见到迢儿〔爱神玉迢〕一面,却不承想玉迢已在人间于近日与文斐行合卺之礼。从此便要与自己形同陌路。真是千肠断、泪难诉。平生恨痛与何人说。只愁明月归闭,朗朗乾坤孤醉。
“文郎,等日后我们定能把酒畅饮,共唱明月光。”
仿若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紫帝突发心念:迢儿,你为何会訇然结下姻亲。莫非是谁人的授意。莫非是她……
被爱恨击垮了身心的紫帝倏地想到了什么,有这样决策权的人物只有王母法驾了。她素来与本帝交恶,出此下策也不意外。只是夺人所爱这样的招数未免太险恶些了罢。
被嫉妒欲、仇恨心充塞心头的他决意打压报复这种卑劣小人。以解自己心头之恨。那他会具体怎么做呢。
由此观之,紫帝与王母娘娘已经走到了“尽头”。千钧之箭在此一发。
“听说没有,紫帝有一位十分秀淑的童儿,名曰吕婵。十分可人,若是能有一见,便三生有幸。大家想不想一见究竟呢。”
更有人言之:“可不是吗,我道是什么呢。人美重要心美更重要。姐妹们可不要被美貌诱骗哦。自古红颜命衰之人多了去了。有功夫商议别人,还不如去月老庙前的姻缘树给自己绑一个福袋呢。难道不是吗。”
她是我们之前所言的那位掌事童儿,她的出现可以将改变了王母与神帝之间的爱情轨迹,也是实在难为她了。
怎么讲呢,因为紫帝妒火中烧、争风吃醋〔因为玉迢嘛。〕喝的大醉酩酊,几乎是坠入了痛苦的绝境。
此时他们俩遇上了。
“参见紫帝。”
费恬不由卷住了舌头,因为她清楚自己无论自己道什么都无济于事。毕竟人家贵为紫帝,这是无法驳回的。
“无妨,都不重要了。都一一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听他此话应是受了打击,具体是什么。莫非是众神逢会时女娲娘娘与他交代了什么。〔费费自然不知。〕可怜紫帝都快成婚了,还如此清冷。
有时默默伤怀都得不到许可。
这便是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一个骄傲的男人的痛处。谁说不是呢。
“帝尊可要想开点,毕竟往后的路还有很长,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而对方却一个劲儿伤泣、令人愀心。僝僽的面容搁谁这儿都不好活。
正想好言相慰的费费也不知怎么,起身相言将帝尊揽在怀里听他唱诉心中不意事。
“她从不爱我,被许配给人了。我只好静悄悄的对着她的小轩窗而夙兴夜寐了……小丫头,你可尝过失去所爱的痛苦,那种痛令人肝肠寸断、百身莫赎。我与她相恋千年――千年呐――世间皆言男子薄情女痴心。但你可曾想过:居于帝位的帝尊也有无奈的时候。他有时哭竟也成为一个过错。男儿有泪不轻弹,终是呐……”
言罢,大泪滂沱。泪雨迷离的紫帝将紫帝经年幽幽紧揣在袖兜中的那几千封情信都撕成“粉碎”〔有点夸张〕任它们在空中打旋。婆娑起舞的树影掩映出了费童的珊珊可爱,但她也只能无动于衷。因为爱只一字,亘古难解。
“――玉迢――”
只有这二字在随着狂风大作的月夜飘旋。由此,藏在紫帝心中的秘密终于不攻自破了。
原来帝尊一直有所爱之人,只不过是将这份情、这份爱藏着掖着,不告知罢了。我怎么那么糊涂,糊涂到能在万千风月中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原来一切皆是我对美好爱情的一朵幻想罢了。傻丫头,你该走出来了!!!
你是我,又怎能轻易放下呢。
眼下这个男人,只是一位失恋者。她最想得到的是暖心的安慰,非此不能释怀。
无论如何我不可退席这么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
“瞧瞧,瞧瞧:向来不解风情的紫帝竟也有如此浪漫的韵事。看来神域马上又能张罗婚事了。”
暗中观察的王母娘娘不由会心一笑,这也为日后三人恶化开始埋下祸笔。
好一棵参天大树,果不其然可称得上是姻缘树之美名。也不知自己上前绑一个福袋是否能为自己的来一份金玉良缘呢。
怀着半盘思半崇仰的心绪,吕女开始在神树面前祷告起来:她双膝并跪、振振有词:
“不管未来如何,小婵只想嫁予一位自己心仪也心仪自己的如意郎君,与他期颐偕老、死生契阔。成为千古美谈,不求帝后准允,但求一心换彼心、共乘黄鹤去……”
这番言语令人不禁想起春秋时期秦穆公之女弄玉与她的郎君一起吹箫的风流韵事。
看来这女子颇懂风雅,竟令人浮想联翩起了呢。
至于究竟能否如愿,虽难说。但仅凭她如此命绝无衰的诉辞便知她的桃花运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满星璀璨,流光皎洁。水木清华的流年放摄这一代一代的疏影横斜。清浅的河干似乎不再枯涸,他们也是沧桑时岁的忠实见证者。
此时彼处多了一侧影身,正是甘源神帝。他身边并非美眷如云,据不完全统计:他身边仅有王母娘娘一位而已。对于要千秋万代。历久不衰的神帝来讲的确不合适。
“姑娘是何人,在此清风明月下〔狂风刚过,也卷走了费费的情梦,她与神帝的爱情才匆匆开始。言此话语,另有、心人还认为你求夫心切呢。〕”
察觉出自己失言,但不识得对方是何人的吕女不由大惊失色。匆然答道:“童儿初来乍到,不才途径月老庙前为自己求来一桩姻缘。实无他意,请上神不要见怪……”
虽有所紧张,但不失体统的她还是觉察出人家一直端详着自己,不由出了神:
“你那么想见月老,是否有许多话想与他讲。不如这样,我掌管这里一切司务。姑娘不如稍等片刻,如何。”
还有此等好事。快呀,还等什么呢。
“多谢上神美意,恭敬不如从命。”
这对于我们尊贵的神帝又有何难。倏而一做法,他月老只好乖乖就范:
“这不是陛下呢,不过你也傻,能如此轻而易举召出我这一二品仙官的大驾,只有神帝了。”
刚要恭身相迎,便被神帝示意:默不作声。他们要以一种奇音传脑的方式将事务传达下去:
“朕要卿扮作真正的媒人,帮朕将自己与姑娘的姻缘福袋绑在一起。筑成佳缘。”
原来这是在这种特殊方式下才能完成。真是令人瞠目。
那自己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趁闲、没有人注意时。将属于陛下与吕女的福袋系于树梢最高处。
为何要如此呢,原来作为姻缘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要将姻缘福袋系的高高的。越高者,爱情便越会天长地久。
左不过是这能站住脚吗。那也成,鹿是探树,越探脖子越长,二者能相提并论吗。
自然不能,这只是大家对于美好憧憬的幻想罢了。
“哇塞,原来时间什么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月老那边金闪闪的那枚福袋是否属于我的。”
月老这家伙不假思索:“大概是吧,看来姑娘真是心有灵犀之人。与你的那位郎君必会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呢。”
瞧这小嘴甜的,朕没白疼你呐。
随即甘源神帝向月老大人竖起了个大拇指。他与婵儿的宿运刚刚拉起序幕:
“姑娘有所不知,你可能很新奇自己心上人,乃至日后真龙天子会是谁。”
这还用讲,自己自然心急如焚呐。我虽貌绝当代,但一直在姻缘方面磕磕绊绊,也便是一直未果。
“月老请讲无妨。”
神帝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自己又能抱得美人归了:心里自是喜滋滋的。
月老等不急要公布谜底了:“――甘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