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公子,常听来过上京的人说,上京是人界的不夜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初来上京的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繁华的夜景,嘴里不禁喃喃道。
“嗯。”着儒生装的书生看着书童未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未觉得丢脸,他轻声道,“阿狸,我们还是先去找之前订好的酒楼放下行李吧!”说完,便拉起阿狸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
“公子贵姓?”
“姓沐。”
……
晏府。
一辆马车停在了晏府门口,待门人置好车凳后,一男子走了下来,他长得极为俊美,眉眼中带着天生的清冷。倘若他面无表情的话,便如天山雪莲一样让人高不可攀,可他的性格偏偏又极为温柔,教人舍不得少看他一眼。
“大人。”在门口候着的管家赶忙迎了上去。
“嗯。”晏书白朝管家点了点头。
……
“剪秋姐姐,”门外传来一阵轻唤。不久,门内传来打开门扣的轻声,一个清秀的丫鬟轻步走了出来,“元儿,怎么了?”
“这是厉将军送来的信。我一收到便急忙送来了。”元儿用气音与剪秋道。
剪秋收了信后,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了几钱交于元儿,笑道:“多谢元儿了!小姐睡前还在念叨着将军的信怎么还没有送来呢?小姐应当要欢喜几日了。”
“是啊!”元儿笑着接道,“剪秋姐姐,这时候也不早了,您先歇息吧!我就先下走了。”
“好!”
……
“剪秋?”罗帏下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后,剪秋打开了罗帷,“小姐醒了?”
“嗯,兄长回来了吗?”晏清欢边揉着头边坐起来问。剪秋立在一旁,边等晏清欢洗漱,边道:“昨儿夜里大少爷就回来了。不过奴见小姐前几日休息不好,奴便未曾唤小姐起来。”晏清欢听了一顿,有些忧心道:“兄长身体不好,昨日又熬了夜,”她边走下床榻,坐在梳妆台前,边和剪秋说,“剪秋,你待会儿去膳房命厨娘们做些补身子的药膳。”
“好的,小姐。”剪秋应下,“对了,小姐,厉将军来信了!”说完,便忙从旁边的架子那里取出了一封信。
晏清欢急忙接过了信,笑着打开了信,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看着看着,她眉眼越发地舒张开来,少有的不顾大家小姐的礼仪,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剪秋的手,笑着道:“剪秋,将军他要回来了!”剪秋一听,也笑了起来:“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看来我们晏府要办喜事了!”
晏清欢听到她的话,小巧的脸蛋上布满了红晕,她垂下眉眼语气带有些许的埋怨道:“剪秋!别乱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心我罚你!”
剪秋微笑不语,只引着晏清欢坐下方才求饶道:“小姐,剪秋错了,莫要罚剪秋。”小姐一向心软,怎么会真的想罚她呢?
……
“剪秋,”正在逛暖房的晏清欢看见花园一角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的三色堇怎么枯了?现在也不是花落的时节啊!”说着说着,她忍不住蹲了下去,仔细检查花。剪秋也蹲了下去,“小姐,这花表面看上去也没有什么,要不要奴唤一个花匠来看看?”
晏清欢看着三色堇脸色逐渐发白,眼泪也掉了下来。她也不知剪秋说了些什么,只胡乱地点了点头。
……
“回小姐,这三色堇的根部被虫子吃了,花得不到营养,这花儿自然也就败了。”花匠仔细检查了一下三色堇,不消片刻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晏清欢看着三色堇依旧不言不语,剪秋看着心疼,安慰道:“小姐,奴知道您心疼这三色堇,您冬日里本就体寒,若再为这花儿伤神,伤了身子,大少爷知道了会忧心的!”
晏清欢听了她的话,收回了目光,若不是眼眶依旧通红,恐怕没人知道她内心的难过。
她只是令花匠掩埋好三色堇后便转身离去,回了自己的清绮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