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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昆仑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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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虽然巍峨千里的昆仑山上自来因渺无人迹而不见一丝凡人生气,但是却也自来因为灵气充沛而奇花异草漫山遍地,珍禽灵兽数不胜数,确是一处不知比隐仙山上灵气充沛上百倍千倍的绝好修行之地,甚至连已经被戴在清鸢腕子上的这串晶莹碧透的葡萄石手串,都在昆仑山上的充沛灵气中异常仙气缭绕,清鸢一念之下,轻轻自怀中取出来那支母后在临行前亲手自云鬓上取下来交给他的楹花碧玉簪子,随手插在自己一头如水青丝之中,想要这支玉簪也在昆仑山上的充沛灵气中一样仙气缭绕一些。

云中君对此自然只是很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他很快在昆仑山中寻得一处名为尘寰玉洞的清净洞府,让清鸢将此洞府当作一个净心清修的上好修行之地,洞府中石桌石榻还算齐全,对清鸢而言也算是一个很好的栖身度日之所,只是没过几日,他就在尘寰玉洞外一处奇树林子里修起一座青石砌成的丹炉,又开始遍采昆仑山中的奇花异草炼化仙丹灵药,云中君对此心中很是无奈,虽然一个花精喜欢采奇花异草炼化丹药本是自然天性,但是昆仑山上自来渺无人迹,山中珍禽灵兽又不会轻易生病,他在这里劳心费力的炼化这些仙丹灵药好似是一点没有用武之地,反而却会耽搁自己修行渡劫,但是说到底确是也算是修行之人的本分之事,因此上云中君对此倒是一直未曾多加干涉,只是一味的任凭他这样任性而为下去。

但是很快,云中君就在奇树林子里的青石丹炉中发现了一桩让他气忿不已的逆天隐秘,因为青石丹炉里散发出来的一丝丹药气息,让云中君瞬间惊觉断定出来清鸢现下正在丹炉里苦心炼化的,正是天庭中人最为禁忌的六欲焚心丹,六欲焚心丹可诱天庭众神仙真圣堕入男女私欲之道,而一旦为此破除清净之身,此世就要永受一道不可言说的天道禁制,那就是以六欲焚心丹引诱自己破身的女子若是对自己不再忠贞不二,自己纵是天庭尊神,大罗金仙,也一样会立时真元涣散,身死道消,因此上六欲焚心丹一直是天庭众神仙真圣心中一个最大禁忌,炼化此丹之法也是自来未曾外传,三界众生极少有人知道,为何花水清鸢一个妖族中的花精太子,却竟然能够知道此丹炼化之法,莫非……

“喂,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心里在算计什么,雪楹皇族中本来修道成仙之人就那么几根指头数的出来的几人,他们自从得道成仙之后可是再也未曾回去过雪楹花境的,不会轻易泄露天庭私密的,这个丹药方子本太子是在母后族中传下来的一本上古秘笈中见到过的,那本秘笈是以梵文书成,许是忉利天上之人随意泄露出来的,”清鸢看见云中君眉目间那一丝从未见过的严厉神情,随口就将一切推在和天庭关系自来有些疏淡生远的忉利天上,左右云中君也断然不会当真亲身前去忉利天上清查此事,将天庭和忉利天之间本自即十分疏淡生远的关系清查的更加疏淡生远上几分。

“哼,忉利天上之人,却倒是能够做得出来此事,”

“所以,你当真也是很惧怕这个?”清鸢一瞬之间竟然感觉到自己当真是对此微微有些疑惑好奇。

“六欲焚心丹非神仙真圣凭真元内力可以强行抗衡压制,一旦沾染,注定入魔,妖族永不为奴是骄傲,神仙真圣永不为魔自然也是一世恪守真言,”他说。

“其实本太子怎么觉得,你们这些当神仙的都是嘴里一套背后一套,张口闭口三界苍生,但是又怕入魔怕成这样,妖魔也是三界苍生,难道天庭自来看不起曾入魔的神仙,分别心这样大,你们平日里修行不知道都修到谁身上去了,”清鸢说话间只能无奈灭了丹炉中的一捻真火,“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本太子自此以后再不炼化这劳什子焚心丹了还不成,”他说。

“哼,犯了如此大忌,还不因此遭些责罚,本尊怕你以后当真敢逆天而行,祸乱三界,”

“喂,什么意思,我不是炉子火都灭了……”

(二)

许是因为前日里云中君两指点在自己璇玑穴上时自己因为措手不及未曾及时施出一点内力对抗,结果就这样浑身动弹不得的躺在尘寰玉洞中的这张光滑石榻上一连几日身内真气紊乱,痛不欲生,他知道云中君是在等他亲口认错,但是只要自己可以自行冲破穴道,这错也就不必认了,毕竟清鸢心中可自来不以为私自炼化天庭禁忌丹药当真是什么需要主动开口认错的严重事情,左右那丹药也只会引诱天庭上那些自诩无七情六欲的神仙真圣男女交*欢,若是他们自己因为私自做下那些男女交*欢之事一念入魔,那又关六欲焚心丹什么事情,这样的浅薄修为,即是废了,又有什么可惜?

所以花水清鸢在石榻上定气凝神之下,打算着再运身内混元真气最后一搏,却只听见云中君在石榻边上一手端着一盏温热药茶冷冷一笑,“你安心吧,没有十天半月,你下不了榻的,”他在石榻边上一脸冷冷清清的蹙眉看着他说。

“你下手也太狠毒了,本太子若是修为稍差一些,非成个半身瘫痪的废人不可,”

“方才给你煎煮好的银杏莲子苦茶,为何要偷偷吐掉?”他问。

“太苦了,难以下咽,你忘了,本太子才是隐仙山上的花水药仙,”清鸢忍不住一脸苦不堪言的忿然说道。

“本尊曾经好歹也跟太上老君学过几日丹道之理,虽然慧根清浅,道术不精,但是却总还不至于连一碗药茶都煎不好的。”

“哼,跟太上老君这个杂毛道士还能学出什么好来,”清鸢在石榻上忍不住深深凝蹙起一双翦水清眸上两弯卷曲眉睫,“连天帝老儿都眼馋雪楹花境地气,”他说,“幸而本太子想要修出元神,催生命魂,不需要弯腰受这渡为仙身恩赐。”

“嗯,妖精就是妖精,既想要修行的好处,又不想对天庭低头弯腰,”他淡然冷笑,“如此贪心不足,难怪遭世人嫌弃至此。”

“那你现下就将本太子身内刚修出来的元神收回去啊,连催生出来的命魂也一起收走,本太子也未必当真只能活到一千五百来岁。”

“哼,那你可知道身内助你修出元神的这一捻雪楹灵源来历?”他问。

“本太子当然知道,本太子身内这一捻雪楹灵源是出生时自母后身上承袭而来的风雷水木冰五灵根之气催化而成,听灵宠阿若说,母后身内那一丝冰灵根之气当初是自你身上取来,怎么,就凭这一丝冰灵根之气恩赐,你就想要本太子一辈子欠你这个人情?”清鸢气急败坏之下一脸凝眉蹙目的淡然叹口气说。

“所以本尊此世才能有缘当你师父,本尊倒是当真想要问一问你,你经日里在那些丹药方子上劳心费神的做什么,在这渺无人迹的昆仑山上,炼丹无用又耽误你修行渡劫,你这是何苦?”

“什么,你,你该不会是趁着本太子躺在榻上不能动弹这几日,将本太子那些丹药方子给一把火烧成飞灰了吧,”清鸢一时气急,“你经日里教给本座念诵的那些经文,什么北冥有鱼南冥有鬼,此身非我有没有的,本太子也以为,你们这些神仙经日里在这些劳什子经文上劳心费神的做什么,既然一念生一念灭,天下芸芸众生为何连一只小小蚂蚁都在拼命活着,”他说。

“好啊,说的本尊好像当真喜欢日日在你耳朵边上念经一样,”他说,“但是谁让东皇尊神自来喜欢请元始天尊来清净天上讲经,还说是为了本尊好,”他一脸无奈的含眸冲他淡然一笑,“本尊以为,东皇尊神口中之言总是不会有什么错的,所以……”

“哼,敢则你们这些天庭神仙也一样是老的什么样子,小的也一样什么样子。”

“怎么,嫌本尊经念的不好,那本尊现下就将你给送去灵山上听西天佛祖念经可好?”他问。

“不,你经念的很好,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开口哪怕念一句也行,”他看起来一脸瑟瑟发抖的乞求可怜样子,“而且,昆仑山相距灵山千里迢迢,也不算很近的才对。”

“嗯,念经就不必了,以后别嫌本尊煮的药茶难喝,采的果子难吃,本尊就谢天谢地了,”

“哼,以后你给我吃什么,喝什么,本太子端着碗全数收下就是,”清鸢眸光流转之下,忍不住在光滑石榻上狠命吸口气说,“你这是准备让本太子在昆仑山上日日向你化缘度日的吗,”他说,“不过本太子怎么觉得,你是神仙我是妖精,就算化缘,也该是你向我化缘才对。”

“无妨,天地万物当初尽是东皇尊神一手化生而成,本尊养你,就像天地养育万物,本尊杀你,也像是天道轮转下的四季枯荣,万物生灭,”他说,“所以你向本尊化缘还是本尊向你化缘又有何异,天地养育万物,万物还归天地,此中道理,你总有一日会参悟明白。”

“怎么,本太子眼下可是还没算计着下山之后要去为非作歹祸乱三界的呢,”清鸢一念之间淡然笑笑,“现下算计着日后怎样清理门户,是不是当真有些太早,”他说。

“好生闭眼睡上一觉,”云中君无奈之下在石榻前淡然阖起一双翦水清瞳,“本尊少时还要入山采些奇花灵草回来替你煎茶养身,这一次,可不要再偷偷全吐掉了,”他说。

……

……

(三)

在尘寰玉洞中净心修行百年之后,昆仑山上的日子开始一日一日愈加似一泓秋日净水一般清净尘寂,波澜不惊,因为昆仑山上灵气充沛,其实清鸢是自来不需要似凡人一样日日饥餐渴饮过活度命的,只是云中君既然日日都自山中采来果子,清鸢若是不吃,却好像当真是心中嫌弃昆仑山上的果子难以入口,其实本来就尽数是些入口之后尝不出来任何滋味的青涩果子,云中君这样长久时日以来,竟然还以为清鸢心中一定会十分喜爱这些果子,因为这些果子虽然滋味差些,但是吃了之后可以精进内力,对清鸢修行渡劫却是很有好处,虽然清鸢现下身内已经修出元神,催化出命魂,三魂七魄和元神彻底融合,可似有情众生一样入轮回投胎转世,但是风火雷三劫毕竟非同小可,一旦渡劫失败,魂飞魄散灰飞烟灭都是寻常事情,即是清鸢身内元神是雪楹灵源所化,渡劫之事也决计不可生出一点漫不经心,其实若是为三界众生思虑,花水清鸢若是当真渡风火雷三劫失败,兴许却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他自出生开始,就是一个天地不容的罪孽存在。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能够让他出生,自然不是为了让他自一出生开始就被三界众生嫌憎怨恨,即是三界众生当真想要弃了他,云中君以为至少自己,也可以在昆仑山上稍稍费心一些,兴许渡过三劫之后,一切都会很不一样,毕竟至少是在现下,他还不想放弃心中这不可名状的一丝丝侥幸心思,以为三界众生都有向善之心,天下芸芸众生既然都可一心向善,又怎会当真容不下一只小小花精在昆仑山上安分守己的清修度日。

所以一晃一千五百年时日似白云逝水,岁迁月流般匆匆而过,五百岁时的风劫,一千岁时的火劫,一千五百岁时最为至关重要的天雷之劫,以花水清鸢的天生资质,都在云中君的意料之内安稳渡过,虽然后续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仍然还是避无可避,但是只要雷劫安然渡过,后续天劫却倒是当真可以稍稍掉以轻心一些,所以在安然渡过雷劫之后,花水清鸢即一脸激动的想要立时下山去江湖上行走闯荡一番,毕竟若是他心中猜想不错,因为他身内元神是雪楹灵源化生而成,灵力比寻常花精要充沛强盛上许多,即是清宁的胎珠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当真自他身内脱胎落地,也未必当真会让他真元耗尽,油尽灯枯,但是即是如此,雪楹花境他也是很难再回去了,毕竟他的族人因为他身内的七杀命格,是不会容他在雪楹花境中替他们招灾惹祸的,只是因为心中惦念母后境况,花水清鸢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还是必须回去隐仙山上让清宁胎珠顺利自他身内脱胎落地,只要清宁胎珠落地时见风化形,父皇就不会再继续为难母后,说不得自己以后要一生一世带着母后在三界中四海为家,江湖浪迹,云中君虽是他师父,但是总有一日要回去清净天上尽他的天庭尊神本分,该说自己现下在心中竟然当真是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和他长久分开的嘛,但是世上万事万物,生灭是缘,聚散也一样是缘,自己并非不愿意随他一起去清净天上当个逍遥神仙,但是也确是在一时间还放不下心中那一丝妖族永不为奴的尊荣骄傲,而且天庭上规矩太多,不若在人间尘世中浪迹江湖来的更加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一些。

但是谁能想到,世间之事,一念之间即已是天壤之别,瞬息万变,未及七七四十九日的回归之期,灵宠阿若已经顺着他身内的一丝雪楹灵源气息一路上风尘满面的匆匆寻至昆仑山上来,自阿若口中,花水清鸢才孑然惊闻到雪楹花境前日里遭遇惊天变故,仁德王花水连仁因为身体日渐虚弱,自感难以渡过五百年一次的劫数,竟然为了能够被渡为仙身而在私下里投靠凌霄殿中的天帝老儿,双方暗中勾结达成一笔隐秘交易,天帝老儿暗助花水连仁在雪楹花境中发动夺位宫变,待到花水连仁登基成雪楹花境圣王之后,会年年抽取雪楹花境地气上供给天帝老儿,天帝本来一直觊觎雪楹花境地气,在交易达成之后倾力相助花水连仁发动夺位宫变,皇上和一众后宫妃嫔已于数日前惨遭屠戮,朝中大臣愿意投降花水连仁者可保下全家性命,不愿意投降者全家皆被斩杀,皇后虽然被废已久,但是隐仙山上的那间竹屋却也在这场血流成河的惨烈宫变中未得幸免,皇后娘娘以身相护阿若侥幸逃脱花水连仁残杀,让阿若寻着雪楹灵源气息尽快找到清鸢,让清鸢趁着身内胎珠未到脱胎落地时日立刻下手将身内胎珠毁掉,只要胎珠被毁,清鸢即可有幸保得性命,隐仙山上是断断不能再回去的,虽然是废后所生太子,花水连仁也一样不会轻易将他放过,自此之后清鸢在三界中即是四海为家,一世漂泊似无根浮萍,只要能够保得一条性命,皇后娘娘即是魂消魄灭,烟消云散,此生也是再无一点怨恨遗憾……

(四)

因为心念母后在隐仙山上的安危和雪楹花境地气有失,虽然阿若拼命劝阻,直言皇后娘娘此刻怕是已经凶多吉少,花水清鸢还是一意孤行的执意要回去雪楹花境平叛,阿若没有办法,只得决心要紧紧跟随在少主身边一起回去,云中君心中清楚花水清鸢此时一身精深道法已经非一千五百年前可比,心中对此却倒是未曾有多少担心挂怀,而且此次花水清鸢回去平叛,本来也算是雪楹花境内务,自己断不可轻易出手干涉,只是现下胎珠还在花水清鸢身内吮吸精元,却倒是稍显有些累赘,因此上云中君在花水清鸢下山之前,让他将身内胎珠暂且先行移入自己身内,自己即是他的师父,二人内力功法一脉相传,胎珠在自己身内也可吮吸精元温养,待到花水清鸢顺利平叛,再将胎珠收回身内即可。

虽然花水清鸢心知自己身内这颗胎珠在吮吸精元是着实是贪心的很,日日都要吸得饱饱才会住口,但是现下将胎珠放在身内也确是有些累赘碍事,而且万一平叛失败,兄妹二人也会被皇叔花水连仁一网打尽,而师尊即是天庭尊神,身内精元充沛的一出手即是洪荒汹涌之力,暂且让清宁吮吸上一阵子确是半点无碍,因此上也就顺势将身内胎珠施法移入云中君身内,临下昆仑山前,花水清鸢将怀中那支楹花碧玉簪取出来交在云中君手内,算是自己这个孽障弟子临别时的一样信物,若是自己此次回雪楹花境平叛失败,日后清宁脱胎落地,见风化形之后,即将这支玉簪当作自己这个当皇兄的留给她的出生贺礼。

云中君心中却倒是一直没以为花水清鸢此次回去雪楹花境平叛会有什么差池闪失,也就随手将这支楹花碧玉簪接过,花水清鸢随即拜别云中君和阿若一起心急如焚的千里飞驰回去澜沧江畔,那时花水连仁已经顺利登基为雪楹花境中的新任圣王,但是雪楹花境中的臣民族众却尽皆心知这圣王二字其实已经让雪楹花境全体族众自此成为天帝老儿治下奴从,而花水连仁才一登基,即不顾及雪楹花境中的族众如何群情激忿,怨声载道,强行抽取雪楹花境中的大量地气上供给凌霄殿中的天帝老儿,花水连仁此举自然是让他在雪楹花境中人心尽失,因此上花水清鸢以当朝太子身份只身回来雪楹花境平叛,皇宫中的御林侍卫本自无心抵挡,在以一人之力横扫千军的无边法力之下,花水清鸢似入无人之境一般只身一人径直冲进花水连仁躲闪不及的禁宫大殿之内,一掌下去就将这个皇族叛逆给打的灰飞烟灭,点滴不存,但是寻遍整个皇宫大内,却未曾找到母后一丝踪迹,阿若随即抓来花水连仁身边亲信严刑逼问,竟然惊闻到皇后娘娘早已被花水连仁送去无极天上的凌霄殿中当做医治帝后娘娘顽疾的药引,此时只怕早已经被打回原形入药,吃在帝后肚中,花水清鸢气急之下一掌将这个反贼亲信打的灰飞烟灭,之后虽然在雪楹花境全数族众的一力请求下,花水清鸢很快登基为雪楹花境中的新一任花皇,但是母后之仇却是让他一时间怒火攻心之下,身内七杀命格被瞬间激发出来,一心要打上无极天上的凌霄殿去,将那个丧心病狂的天帝老儿和无极天上的千万神仙真圣尽数斩杀干净替母后和因地气流失渡劫失败灰飞烟灭的无数族众报仇了恨,因此上,花水清鸢在登基为雪楹花境花皇之后的第一件事即是以自身一滴精血为引逆天炼化移花令,借此移花令号令天下一切无情众生一脉,因为他身内的七杀命格足可毁天灭地,让三界生灵涂炭,万劫不复,所以即是势力强盛如澜沧江畔的鸢花花境,也在不得已之下低头臣服在花水清鸢座下,花水清鸢因此上而在短短数日之内即集合起来数十万之众的无情一脉妖魔大军,一路上刀光血影所向披靡的径直冲上无极天来,兵临凌霄殿外,那时天帝手下天兵天将已经被花水清鸢打的丢盔弃甲,死伤无数,天帝无法,只得急急派人前去离恨天上找东皇尊神借将,虽然没有公开言明想要借谁,但是东皇尊神却在心中对此心知肚明,云中君现下正在昆仑山上,花水清鸢是他弟子,功法弱点死穴三界中怕是只有云中君这个当师父的在心中一切清楚明了,而且当弟子的惹下祸端,自然也该是当师父的亲自出来清理门户,所以东皇尊神心中一念之下,很快将云中君自昆仑山上急急召唤回来,让他现下立刻动身前去无极天上降服花水清鸢,护持凌霄殿中一众神仙真圣,云中君也知道东皇尊神只是因为昔日东王公之事,想要借机还天帝一个人情,自此之后东皇尊神和天帝之间即可恩怨了结,两不相欠,因此上也只得谨遵东皇尊神之命只身一人急急来到无极天上的凌霄殿前,烦请天帝手下将官传话去花水清鸢的数十万妖魔大军之中,让他们现下尽数自无极天上退兵,不然自己一旦开杀,交战中刀剑无情,不知多少兵将会因此而枉送性命。

花水清鸢心中早已料到天帝此次必然会去离恨天上找东皇尊神将云中君借来,因为之前派出的细作暗探并没能在凌霄殿中找到母后一点踪迹,手下众兵将都劝他不要再为此白费力气,母后她只怕早已经在凌霄殿中被当成药引香消玉殒,但是花水清鸢心中却始终不愿相信母后已经成为药引这一结果,想要再次派遣细作暗探去凌霄殿中乔装探查,却再无人愿意冒险前去,最终只有阿若一人愿意假扮天庭侍女混入凌霄殿中仔细探查母后下落,待到云中君派人来自己大军中传话时,阿若也偏巧自凌霄殿中传出消息,帝后服食剩下的药渣中确是能够寻到一丝雪楹花残瓣气息,可知皇后娘娘确是已经被当成药引,只是现下仍然是生死未知,花水清鸢怒极之下立时想要下令数十万大军冲进凌霄殿中将天帝老儿和一众躲在凌霄殿中的神仙真圣尽数斩杀干净,但是现下凌霄殿前却是云中君在一力护持,想到之前在昆仑山上那一千五百年的师徒情分,又一字一字记起昔日云中君在尘寰玉洞中教化给自己的真言谶语,花水清鸢恍然之间幡然清醒过来,云中君虽然是东皇尊神借调来无极天上护持凌霄大殿,但是毕竟也是天庭中人,他是断然不会放任自己将凌霄殿中的天帝老儿和一众神仙真圣尽数斩杀干净的,若是当真如此,以云中君脾气,势必会以身相殉,不负东皇尊神之命,自己现下即是心中对天帝老儿恨之入骨,也着实是不愿意公然和云中君刀兵相见,毕竟,云中君在云梦城中因为一串葡萄石手串成为自己师尊之前,已经先因为两碟子精致点心成为自己一世挚友,身为弟子,自己自是不该公然忤逆自己师尊,身为雪楹花皇,自己也断然不该如此背弃自己挚友,因此上思虑良久之后,花水清鸢决定先命数十万大军退下无极天去待命,自己只身一人前去找云中君谈判,因为他现今心中还仍然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兴许母后她现下仍然还在凌霄殿中活着,因为母后非是仙身,若是当真身死,是不会在凌霄殿中残留下一丝雪楹残瓣气息的,所以他立时以雪楹一族秘法私下传信给阿若,告知她待到自己撤军时,一定要及时自凌霄殿中出来,让自己将她一起带走,随后,他即一个人只身前来凌霄殿前见云中君,想要让云中君替他向天帝传话,只要答应将母后活着归还和日后不再觊觎雪楹花境地气,自己立刻下令数十万大军撤回下界,自此之后凌霄殿和雪楹花境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凌霄殿不先来挑衅,雪楹花境永世不会再兵发无极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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