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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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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凝片刻,南宫竹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她心中想着暮林说的话,深觉很有道理,“好,我和你一起去,不过我要先写一封信给南宫竹……不然他回来担心。”

“不用了,用不了一会儿工夫的。”暮林轻笑,总给人一种值得依靠的感觉。

“好吧。”

话后,遥雪便随着暮林去了。却不知此时的暮林反手一撇,扔下一道术来,不偏不倚落在绒草中,半露半显,是一方令牌。芩王府的令牌。

“那我们就快些去吧。”暮林笑意深含,似乎胜券在握。

芩王府上,依旧是曾时那片暗沉,瓦檐如飞凤待舞,墙面如初雪轻覆。

“王爷,瞧我把谁带来了。”暮林很有礼数,对任何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芩王回眸之时,却叫遥雪大吃一惊,短短几月不见,芩王面上略显苍老,像是忽而间经历了太多的世事,眉中竟夹杂着几根银丝。

“念儿?!”他几乎是楞大了眼的,热泪盈眶下,他一把扶住念儿的肩头,念儿显得很不自然,甚至有些害怕,往后不经意的挪了挪步子。

“念儿,是哥哥错了,哥哥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念儿一直是他心里的结,割不掉解不开,无论如何都坠在他的心里。

如今他的念儿回来了,却是这么怕他,他心中有愧,不知道自己犯下的如此滔天大罪,该如何弥补。

可一切的一切只有暮林注意到了,芩王左肩上,那一抹如血的煞红,在上面隐隐发光,那就是魔种,只要除了魔种就可以。

不过……暮林瞅了瞅外边的云天,好像还不是时候。

“放我出去,你们这样做内心就不会觉得不安吗?”惜月的声音自暮林的腰际传出,她被暮林一个偷袭,就收拾进了囊中。

任她怎么挣扎都出不了,暮林只是微微用法,她便再不能开口说话。

“那是什么声音?”听到些许端倪的遥雪很是疑惑。

“没什么。”暮林将袋子收到袖中,不叫遥雪察觉分毫。

“哥哥,我不怪你,好久不见。”她尽量表现得冷静而自然,可小脸煞白的却叫人心疼,说话也说不清楚,她很怕,看见这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她便如看见一只猛兽在自己面前,让她的脑子一遍又一遍地流过那晚的画面。

心痛,不忍,羞耻,恐惧,一瞬间凝在心头,纠在心底。

曾经她以为她再不会踏进婉杏城半步,没想到如今竟还是被逼迈入,她的小师父还在那白衣男子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也只能照他的来。

“念儿……”芩王心疼的抚过她的脸庞,看着如今窈窕亭亭的妹妹,他百感交集。

不等他们叙旧,一转玄色横入,一手将念儿挟持到边上。

庭中之人自包括遥雪,面上都是震惊,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南宫竹。

“南宫竹!”芩王肩头的那颗魔种一瞬间根深蒂固,魔毒顺着血脉流下,深往他的内心。

芩王的眼红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泛出阵阵红光。

在场的,哪怕不是修行中人也能感受到,芩王的戾气在迅速增强,像一头狂吼的野兽,令人胆颤。

暮林则如愿的笑着,心中狂喜,“萧宇尘啊萧宇尘,你就赶紧回天上去吧,莫要在这碍手碍脚的。”

芩王的魔力在大幅提升,仅是一手之力,便把南宫竹拽得很高,南宫竹的手不自觉的放开了念儿的脖,脚下离地面越来越远。

原以为,芩王只是为了救念儿,没想到,他此时辗转起了右手,一股力量在他的拳中流动,暮林早已了却,遥雪担心至极,这是要了南宫竹的命啊!

她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这傻子,肯定以为是芩王把自己抓来的。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她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一掌力出,芩王再也不想看见这只令人讨厌的臭虫在自己面前,威胁自己,便是要叫他碎尸万段不可!

只是南宫竹闭眼之际,却怎么也感受不到疼痛……

“雪儿!!”几乎是同时叫出,源于芩王和暮林,她倒在血泊里,轻笑着,看着南宫竹完好无损的模样,她很欣慰。

难听的轰隆声在南宫竹的喉咙里越发强烈,像是野兽低吼,他想唤她,却怎么也唤不出口。

“记得,按时,吃药……”她的眸子眯成一条线,笑意映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很温暖。

“暮先生,芩王的事麻烦你了……我走后,一定要还婉杏城一个好王爷。”她转而对着暮林诉道,暮林怔怔地点了点头,心中波澜起伏,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啊……

此时,南宫竹从半空摔落下来,顾不得脚踝上露出的森森白骨,他是用爬的,爬到了她的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拼命也想要喊出她的名字。

无论如何,喊不出来。

遥雪的眼睛合上了,明明身上到处是伤,死得惨不忍睹,却在她脸上看不出半点的难过和痛苦,倒是很安详。

“雪——雪——儿……”声音很难辨认得清,但他终是开口喊出来了,在她死去的那一刻,他艰难的,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

可是那个活泼灵巧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南宫竹,你要做什么!”芩王愤愤,看着南宫竹抱起遥雪的尸首便要往外走,摸不清这个男人究竟为何?

“带——雪——回——家。”迟钝而费力的话,却字字句句扎在人们的心头,他没有别的愿望,他都已经放下了仇恨,为什么,为什么这老天就是要待他不公平,让他失去家人,又叫他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子?

他的目光凌厉,一个眼神都快要杀死人的架势,叫谁也不敢靠近,任一路血色拖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一直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是夜,他一锄一锄地挖出一方小土坑来,将遥雪平平稳稳地放进去,此时的遥雪面上依旧白皙透亮,活灵灵的,看不出一点死气。

“雪——儿——”他手里怀揣着那小盒药丸,精致的锦绣盒子,里边装着她为他备好的六颗药丸,真的如她所料,她没有机会再为他做了。

忽而,一口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喉咙中翻滚,心中郁结的血,一瞬间涌了出来,溅了一地都是。

身旁的那些花草,近是血迹斑斑。

只觉昏天黑地一阵,他蹲在身来,大口大口的血从口中涌出,火辣辣的,搅着五脏六腑。

南宫竹死了。

这是暮林所能看到的,他本想来收回那块施法的令牌,来的时候却看见了这样一幕——

鲜花伴着融雪布满的土坑中,是遥雪的尸体,安详而宁静,周遭遍布的鲜血,一层又一层一一掩盖,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晕染的很有规律。

身旁还有一转玄衣少年,面瘦枯黄,一夜间乌丝全白,手中紧紧攒着一方小盒子。

暮林轻蹙眉头,不知是不是被这一幕所触动,他心中有些发酸。

“你让我办到的事我都办到了,遥雪,现在的婉杏城再没有哪家姑娘无辜被索去芩王府了。”暮林轻轻将她的发丝捋了又捋,又将南宫竹一并和她埋了。

这一切都找不到由头,但暮林却很是这样做了。

慕容府。

“报告老爷,王爷来了!”得讯的慕容覃紧忙到门口迎接,令他不解的是,今日的芩王竟不似曾经的芩王,穿的很朴素,配饰也很简单,丢在人群里,怕是都没人相信这是赫赫有名的芩王。

“慕容大人。”话罢,芩王给慕容覃回了个礼,翩翩有礼而目色温柔的样子,更让慕容覃阵阵犯惑。

“王爷您……所谓何事?”虽然芩王变化挺大,但慕容覃不忍还是胆战心惊,说话的时候也是极为小心。

“慕容大人,你和本王说实话,遥雪姑娘是否是您的嫡女?”

“是……”慕容覃紧张得望了望旁边的二夫人,预示着不安。

“慕容大人,本王要和你道一声歉了,遥雪姑娘她,她走了。”芩王说着,目光渐渐移到那偏门的地方,心中不免想起遥雪曾时那般倾世盛容,再没有欲望熏心,他感念她的善良,更对她心怀愧疚,对自己前半生的荒诞感到追悔莫及。

“走了?走去哪了?”很明显,慕容覃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其中内涵,倒希望真是这丫头调皮不懂事,自己溜了。

芩王感叹一声,鼻尖发酸,“令千金,不幸逝世了……都怪本王。”

恍然间,慕容覃备受重击,一时没站稳,栽到了椅子上,“怎么会没了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么个机灵的丫头,把她关在偏房里那么久,什么大病小病,什么天灾什么人祸都一一逃了,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

他一向不关心她,不是不想关心,实在是他的夫人太冷漠,他想以暴制暴,用同样冷漠的方式对待他们的女儿,挽得夫人的心,让她明白这么多年来都是她错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就这么没了,不单单是作为一个父亲的难过,更主要的是他知道,夫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王爷,那小女埋在何处?在下能不能,能不能去看她一眼。”他不再惧怕芩王的威严,却是一把紧紧拉过芩王的手,只希望知道她的坟墓在哪里。

芩王摇了摇头,话道,他也不知道,遥雪的尸体究竟被葬在了什么地方。

慕容覃的面色沉了很多。

待芩王走后,他独自踱到隔壁的房间外,抬起的手,怎么也不敢敲下门去,抬抬落落,起起平平,怎么也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门自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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