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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又开了,良人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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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湫白醒来时,船已靠岸,一睁眼便看见了趴在她腿上浅眠的小兔子。她蹑手蹑脚地将他捧起来放在一旁,刚要起身小兔子就睁开了眼睛。

“姑娘,做人可要守信用,你昨晚可是答应过我,往后的日子会照顾好我的!”

“什么时候?”闻湫白先是一惊,而后一脸懵地瞧着他,“难道昨晚我又喝醉了乱说话?”

小兔子点点头,心里暗暗发笑,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好骗,亏得昨夜还琢磨了很多让她留下自己的理由。

闻湫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是只兔子精罢了,等他发现留在自己身边没什么意思后,自然会主动离开的。

她找来那个先前用来背狐小小的背篓,朝小兔子走过去,伸手想将他抱起来放进竹篓里,又回忆起他变作人形的样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兔子,急忙收回手,挑眉看了看竹篓,说道:“你自己进去吧!”

小兔子摇着毛茸茸的身体,后脚一蹬乖巧地跳进背篓里,闻湫白看着他心中虽有些不快,可又想到自己要是真的放任他不管,说不定他将来真的会变成危害一方的大妖怪,那可就是自己造下的孽了。

“其实带回去好生调教一番,以后再去执行任务时,自己也多了一个打手小弟,嗯!不错不错!”

她美滋滋地背着兔子下了船,和迷迷糊糊的老船夫告别后,一路朝兰溪镇杏花楼的方向走去。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兰溪镇外的茶水铺子,就近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歇脚。

“听说了吗?离这儿不远处的兰溪镇近几日有妖物作祟!都惊动几大仙门的人了!”

“不会吧?前几天我去镇上的杏花楼买酒,兰溪镇还和平时一样啊?”

“杏花楼?!”

“这位兄弟,你可不知道,我听说兰溪镇的妖物就是杏花楼里出来的!你可千万别再去了!”

“客官,您的茶来了!”

茶水铺子的老板端着刚煮好的茶走过来,茶还没放桌子上,便见闻湫白匆匆起身离开了。

正好遇上过往的商队来此歇脚,她随意挑了一匹马翻身骑上,始料未及的商贩刚要开口大骂,见抢马的人扔了一大锭银子过来,脸上立即转怒为喜,目送她纵马朝兰溪镇方向跑去。

背篓里的小兔子瞥了一眼兰溪镇上方的天空,乌云密布黑气环绕,空气中隐隐有血腥之气袭来。

“看这架势,那镇子上怕是有大妖即将坠入魔道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掉头回去吧!就你这三脚猫的法术,去了也是找死!”

“你闭嘴!”

闻湫白抖了一下肩膀,背篓动了一下,里面的小兔子撞到背篓边上,碰了一鼻子灰。

她紧夹马腹催促马儿加快脚步,待离人群远一些了,便用法术御风朝兰溪镇飞去。

“后院你亲手种下的杏花又开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一记光刀飞过,割破了惊慌逃命的镇上村民的咽喉,他摔在地上的身体还在抖动,瞪大了眼睛盯着站在街道中间的红衣女子,眼中满是诧异与不甘。

“妖怪来了!大家快逃啊!”

“是妖!快跑啊!”

那男人的血溅在旁边一位村民的脸上,还有丝丝温热,吓得他大叫一声慌乱逃跑,可还没跑出去几步,便有黑影尾随到身后,眨眼之间挡在他身前,吓得他“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求饶。

“三娘,三奶奶!妖怪大爷!饶命啊!我还不想死!”

今天本是镇上村民赶集的日子,虽说近日时常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偶尔有牲畜失踪,可大家只当是镇上来了小偷,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曾想竟会遇到今日的血光之灾。

月光似是沾染了血色一般,泛着瘆人的红色,一团黑气落在地上慢慢随风散去。

从中走出一个满眼充血、杀气腾腾的红衣女子,如鬼魅一般俯视着倒在街道上的尸体。

满地的鲜血使得她焦躁的情绪越发亢奋,猛地抬起手准备夺走跪在她脚下求饶之人的性命。

“三娘,快住手!”

乔秀才额头上破了个口子,鲜血一直不停地朝外淌,漫过他漆黑的眼睛遮住了半张脸,右手刚刚被虞三娘一脚踢了摔出去的时候脱臼了,此时早已疼得没了知觉。

石小二就站在乔秀才身旁,一手握着扫帚以作防御兵器,一手搀扶着受伤严重的乔秀才,双腿抖如筛沙。

他也曾想过直接拖着乔秀才一起逃走,可乔秀才说了,他宁可死在虞三娘手里,也不会抛下她不管。

石小二想到自己也是虞三娘一手带大的,就他这么一个孤儿,纵是天大地大,离开了老板娘的杏花楼,他又能去哪儿?

“老板娘,你快醒醒啊!他是米铺的伙计张大哥啊!你忘了他前几日还来咱们杏花楼买过酒吗?”

石小二看着跪在虞三娘脚下不停求饶的张伙计,害怕他也会像镇子上的其他人一样遭受毒手。

那张伙计原以为石小二的话会有些用,趁虞三娘不注意,飞快起身转身就逃跑,还没等他跑出去三步,便被身后的一记光刀追上。

没有任何的疼痛,他的脑袋骨碌碌滚落在地上,又朝前滚了几步,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不要!——”

石小二痛呼出声,冲上前想要去救张伙计,被虞三娘一掌打了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乔秀才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浑身是血、媚笑诡异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温柔如水、菩萨心肠的虞三娘。

犹记得,在五年前,村里人凑钱送乔秀才上京赶考,本指望着村里唯一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能高中,为贫穷落后的家乡争个脸面。

殊不知京中考官私相授受、徇私舞弊,将乔秀才和一位高官家儿子的考卷互换,使他落了榜。没能为村里人挣着脸面,乔秀才再无颜面回乡,终日醉酒四处漂泊靠乞讨度日。

虞三娘在兰溪镇的街道旁捡到他时,不嫌弃他又脏又臭,不但将他带回杏花楼给他食物,还为他花银子请了大夫治病。

在杏花楼住了几天,他很想留下来,每天第一个起床干活,最后一个回房睡觉。只要能见到虞三娘,看她眼窝含笑地对他说一句:

“乔秀才,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房去休息吧!”

一切,就都值了。

“后院你亲手种下的杏花又开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虞三娘的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闪身来到乔秀才身前,一手掐住他的喉咙,将他高高举起,愤怒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后院你亲手种下的杏花又开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三娘!是我啊!”

乔秀才紧紧握着她煞白没有丝毫血色的手腕,滚烫的泪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即便他不会回来了,你还有我们啊!”

她掐着乔秀才喉咙的手越来越用力,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就快要窒息而死,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竹笛声,吹奏的是一支在兰溪镇广为流传的童谣,大意指的便是青梅竹马两相痴。

笛声一起,虞三娘回头细细听着,周围的戾气也开始慢慢消退,掐着乔秀才的手渐渐松开,在他脖子上留下五个血窟窿。她将他扔在地上,四处张望寻找吹奏竹笛的人。

这吹奏竹笛的人似是在和虞三娘玩捉迷藏,她追上去一点,笛声就又离她远了一分,直至将她引出兰溪镇外,来到空无一人的树林里。

她痴迷地追赶着竹笛声,耳边忽然传来神秘老者低沉沙哑的声音:

“虞三娘,别傻了,你哥哥他早就不要你了。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欺骗你、利用你!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抛弃你!”

“不要……我了?”两行血泪从虞三娘浑浊的眼眶内流出,划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地上,她声音嘶哑绝望,满脸迷茫无神,“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躲在院落墙角下吹奏竹笛的闻湫白一边留意着虞三娘的动向,一边探寻藏在暗处的黑影所在的位置。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苦痛虞三娘全都扛过来了,现在突然神志不清胡乱弑杀他人性命,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误导了她。

一抹黑影飞来将闻湫白手里的竹笛打掉在地上,笛声一断,虞三娘体内的怨念倍增越发不受控制,她挣扎着、嘶吼着跪在地上。

“啊!——”

顿时天边惊雷闪电同时出现,无数的黑鸦惊啼飞过,闻湫白飞快放下竹篓向虞三娘跑去,终究还是迟了。

“是你负了我,你负了我!”

“你们都在骗我!”

“我不甘心!哥哥,不甘心啊!”

她痛哭着从地上爬起来,白发从头皮慢慢向外蔓延,体内的魔念冲破眉心踏血而来。

小兔子从竹篓里冲出来挡住闻湫白,“别去,她已成魔,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闻湫白没有理会兔子月染的劝告,翻过围墙来到虞三娘所在之处,无数的黑雾立即朝她环绕而来,皆被火炎珠的火焰吞噬。

她一步步朝虞三娘走过去,躲在墙头上的陌月染盯着她手里的火炎珠浅浅一笑,“呵呵,我忘了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法宝了!”

着了魔的虞三娘见了闻湫白,犹如见到食物的野兽,挥舞着她长满了尖锐指甲的双手朝闻湫白走来,围绕在她身体周围的魔念肆虐地咆哮着、怒吼着,皆被火炎珠抵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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