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见着怡儿着急忙忙得朝着小厨房跑去。
茗巡远远得看着怡儿跑得飞快的背影,微微点着头,随即又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蕊儿,说道,“蕊儿姑娘?难道方才本内侍所说得话,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蕊儿瞧着眼前的茗巡内侍,眼瞧着茗巡内侍此番语气之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和善得模样,面上倒是生出了全然一副冰冷的面孔,这蕊儿自也是知道这宫中茗字辈的内侍们地位非同寻常,都是这王宫之中数一数二的老人们了,此番自也是无奈的瘪了瘪嘴,不再多说些什么。
只见着蕊儿朝着茗巡内侍,微微弯腰行礼,这才说道,“是,茗巡内侍!”
便见着蕊儿此番,这才慢吞吞的朝着庆华宫中的小厨房之中走去。
茗巡内侍瞥了一眼蕊儿的背影,这才对着身后新收的小徒弟,说道,“你,去小厨房把怡儿喊过来,此番这蕊儿既然已经去了这小厨房照看娘娘的晚膳,这正殿之外可不能没有娘娘的贴身侍女候着,去把怡儿唤过来便是了,那小厨房全权都由蕊儿照看!”
“是,师傅!”茗巡内侍话音刚刚落下,便见着他那新收的小徒弟,这才朝着小厨房走去。
……
这晚,光颜早早的便吃过了晚饭,速速的沐浴梳洗更衣,便要卧床睡觉。睡前一想到今晚那国主便要来庆婉主公孙晴的庆华宫与公孙晴圆房,此番光颜不能守在那公孙晴的身旁,心中自也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随即,便又起身喊着一直在门外候着的芸笙。
“芸笙,你进来!”光颜淡淡的朝着门外喊着。
“是!”芸笙这才推门而入。
“姑娘,喊芸笙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芸笙开口问道。
只见着光颜开口说道,“今晚国主按照着规矩,便要来咱们庆华宫与娘娘行圆房之礼,因着我今天身子不大舒畅,不能陪伴在娘娘身边,自是不大放心,等会儿,你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去娘娘的正殿之外候着,侍奉在娘娘身旁!”
芸笙朝着光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姑娘,要不是娘娘,如今芸笙也不会能够同姑娘一同进宫,芸笙自也是知道的,这宫里除了姑娘,便就是娘娘对芸笙最好了,芸笙自也是竭尽全力好好侍奉姑娘和娘娘的!”
光颜满意的朝着芸笙点了点头,伸手在空中挥了挥,示意芸笙可以出去了,光颜这才又躺在床上,微微的合上双眸,进入沉沉的梦乡。
芸笙此番也是得了光颜的吩咐,自也是服侍了光颜睡着了以后,又忙活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也是速速的朝着正殿走去。
彼时,按照规矩,距离国主驾临庆华宫的时辰,还剩下半个时辰。
庆华宫上上下下自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一个宫女内侍是闲着的。
芸笙走近正殿之时,正撞着沁衣正急急忙忙的端着一盘果盘从正殿中走出来,见着芸笙微微有些惊讶,但仍旧是微笑着看着芸笙,说道,“芸笙,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好好侍奉光颜姑姑,怎得跑来我们正殿来了!”
只见着芸笙此番亦是朝着沁衣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我家姑娘今儿个身子不大舒畅,早早得便让我伺候着上床睡觉去了,姑娘临睡之前,还是不大放心娘娘这儿,便命我前来看看正殿之中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地方!”
沁衣听到这儿,自也是喜笑眉开,看着芸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说道,“芸笙,你今儿个晚上能来我们正殿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儿都是手忙脚乱的,人手不够,你一来,可算是有人能来给我们搭把手了!”
芸笙自也是微微一笑朝着沁衣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只见着沁衣朝着芸笙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平日里不常在正殿之中服侍,这些正殿之中杂乱的活儿,你自也是不清不楚的,这样吧,你暂且进去,娘娘身边没有人,你先进去陪在娘娘身边就是了,若是有什么活儿,我再喊你,便是了!”
芸笙朝着沁衣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进去陪在娘娘身边!”
随即,二人便不再多说些什么,沁衣拿着手里的果盘朝着小厨房走去,芸笙自也是朝着正殿之中走去。
远远的便见着,此番庆婉主公孙晴正坐在靠着窗户的软榻上,愣愣的,一动不动的,发着呆。
就连芸笙走近之时,这公孙晴也还不曾有所察觉。
芸笙在公孙晴的身旁,站立了许久,也不见公孙晴开口说些什么。
芸笙这才开口说道,“娘娘?”
公孙晴这才微微眨了眨眼,许是眼睛一直这么半睁着,有些酸涩了,便见着公孙晴轻轻的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身旁,见着身边之人此时竟然是芸笙,不免微微有些惊讶。
只见着公孙晴很是惊喜的说道,“芸笙?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着芸笙朝着公孙晴便是微微弯腰行礼,说道,“是姑娘心中放不下娘娘您,便命芸笙今晚前来正殿,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光颜她睡了吗?”公孙晴开口问道。
芸笙朝着公孙晴点了点头,继而开口说道,“姑娘,今天一天看着身子都是不大好的模样,人也是没有什么精神,傍晚的时候,从娘娘的正殿回来之时,便随便吃了几口的晚膳,便让芸笙伺候着沐浴梳洗更衣,上床睡觉了,如今想来正是睡得很熟呢!”
公孙晴在一旁听了,自也是微微得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儿个瞧着光颜从王后娘娘宫中回来之后,脸色便是一直不大好,想来定是这些天,我的这些琐事, 让她为我跑上跑下,忙累着了!”
芸笙微微一笑,自也是宽慰着公孙晴说道,“娘娘自也是不必忧心,姑娘的身子,芸笙自也是知道的,想来姑娘从小便在季蓬山上习武练功,此番定然是早早得睡一觉,明儿个早上自也是会好得差不多的!”
公孙晴听了,自也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便是最好了!”
二人话音刚刚落下,边隐隐约约察觉到外面有了不小的骚动,接着便听着茗烟内侍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国主到!”
公孙晴看着窗外,透过若隐若现的窗纱,看着庆华宫的庭院之中,顿时便变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公孙晴眼中闪过满满的喜色与惊慌,只见着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暗红色的宫服,有伸手抚了抚头上的金钗吊坠。
只见着公孙晴抬头看着芸笙,带着微微急切的语气问道,“芸笙,你看看我今晚的宫服和头饰、妆容可还算妥当?”
只见着芸笙上上下下看了公孙晴半晌,瞧着公孙晴今夜之中,格外红晕的双脸,在微弱而又飘荡的烛光之中,若隐若现,别有一种公孙晴平日里都不曾有过的美感,很是诱人,就连芸笙看了,在心中也不免微微有些沉醉于这番温柔美艳之中了。
“怎么样?”只见着公孙晴见芸笙久久不曾回答, 这才又继续开口说道。
此时,芸笙这才转过神来,看着公孙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娘娘, 今天夜里可真美,国主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娘娘但请放心便是了!”
公孙晴这才微微一笑,在芸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二人这才朝着殿外,缓缓走去,公孙晴和芸笙二人刚刚走至正殿的大门之处,意欲走出之时,便正撞见了进门而来的国主。
国主自也是瞧见了,公孙晴今晚上,是有意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且今夜里的妆容相比于往日更加浓艳 了些。
只见着芸笙和公孙晴,二人,皆是下跪弯腰行礼,说道,“拜见国主,国主万安!”
只见着国主伸手,便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公孙晴,只见着国主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在没有这外人的面前,你大可不必朝我行礼!”
只见着公孙晴这才又微微一笑,说道,“好,晴儿记住了!”
便见着国主此番便是亲热的抱起了公孙晴,大跨着步,朝着殿内走去。
芸笙自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国主,彼时便是识相的,退出了正殿,留下国主与庆婉主公孙晴二人。
芸笙刚刚踏出正殿门外,迎头便撞见了,一位形色匆忙、火急火燎的小内侍朝着正殿之中跑来。
芸笙见着那个小内侍,很是眼生,便一把拦住了那小内侍的去路,只见着芸笙此番严声厉色的质问道,“你是谁?竟敢胡乱跑进我们庆华宫,胆敢扰了娘娘和国主陛下的好兴致吗?”
只见着那个小内侍,朝着芸笙便是磕头行礼,哀声求救,说道,“姑姑,姑姑,我是茗烟内侍的徒弟,师傅本来是嘱咐我每天给国主送药的,可是今儿个不小心一下子睡着了,这药便是送晚了,如今我这才从药膳局匆忙赶来来给国主陛下送药的,还请姑姑手下留情,高抬贵手,让我进去给国主送药吧!”
芸笙看着这个很是眼生的小内侍,心中早已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只见着芸笙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茗烟内侍的小徒弟,怎么我从来都不曾听茗烟内侍提起过呢?”
只见着小内侍,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茗烟内侍是国主身边的红人,又是茗字辈内侍之中的第一人,在这王宫上上下下许许多多的内侍之中,便是要数茗烟内侍最为位高权重了,拜茗烟内侍为师傅的小内侍,比比皆是,奴才不过是个最为不起眼的小内侍罢了,怎得劳烦姑姑您知晓奴才去了呢!”
芸笙瞧着眼前的小内侍,这才又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说道,“话是如此倒也是不错的,可是还是不能证明你就是茗烟内侍的徒弟,况且这药不清不楚的,来历不明,怎么能随随便便呈给国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