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着那小内侍,哀声痛苦,说道,“姑姑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奴才的师傅茗烟内侍,便是了!奴才也不至于为着这种要掉脑袋的事情,来与姑娘撒谎!”
芸笙这才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彼时原本还在庆华宫庭院之中的茗烟内侍,此时也已然没了踪影,芸笙不免皱了皱眉头,看着眼皮子低下的小内侍,说道,“茗烟内侍此番并不在庆华宫中,你让我去哪里找他去?”
话音刚刚落下,便见着茗烟内侍的声音响起,“芸笙姑娘,本内侍在这呢!”
芸笙这才又抬头,看着朝着正殿走来的茗烟内侍。
芸笙自也是识相的朝着茗烟内侍微微行礼,说道,“茗烟内侍,这小内侍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徒弟,前来给国主送药,可真有此事吗?”
这时,便见着茗烟内侍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内侍,说道,“芸笙姑娘,方才你们的对话,我也是听到了,不错,这个小内侍正是我的小徒弟呢!”
接着,便见着那茗烟内侍,便是一脚朝着那个小内侍踢了过去,低沉着声音骂道,“你这个狗东西,让你给国主日日送药,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吗?要你有何用!”只见着那个小内侍,此番便一直是低着头,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竟然连哭声都是极其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声音,怕此番扰乱了国主与庆婉主娘娘的好兴致。
芸笙自也是看着那个小内侍,微微有些可怜他,又看了看那小内侍身旁锦盒里放着的药,心中猛然想上一计,便见着芸笙此番开口劝慰着茗烟内侍说道,“茗烟内侍,您此番也别生气动怒了,这样吧,既然是要送给国主的,此番如若再是这个小内侍送进去,难免也会惹得国主生气发怒,扫了娘娘和国主今天夜里的洞房花烛夜,这样吧,这汤药今儿个就让我替你们送进去吧!”
茗烟内侍听到芸笙一番话说到如此,也是不禁,微微高看了一眼这个刚刚随着庆婉主娘娘进宫的小宫女,只见着茗烟内侍看着芸笙,很是客气的说道,“既然芸笙姑娘都这么说了,此番也算是有劳芸笙姑娘了!”
只见着芸笙,自也是不卑不亢看着茗烟内侍,说道,“茗烟内侍,您严重了,能替您为国主和娘娘做这些小事,也是我芸笙几世修来的福气!”
小内侍听到芸笙的此番话,自也是感激不尽,朝着芸笙便是不断的磕头谢恩,说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以后若是有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便是,奴才一定会为了姑娘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
只见着芸笙微微朝着那个小内侍,说道,“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至于如此,我今儿个帮你,也不过是看到你这个小内侍着实可怜得很,自也是不忍看着你受罚了去,索性我等会儿也是要进去给娘娘送东西的,所以便连着你的汤药一起送进去便是了!这不过是一点点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如此记挂于心!”
随即,茗烟内侍瞥了瞥,庆华宫正殿之中,只听着时不时传来公孙晴和国主的笑声,只见着茗烟内侍微微一笑,看着芸笙说道,“今晚,可就有劳芸笙姑娘照应了,我此番就带着这个小内侍去领罚去,看他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芸笙自也是微微行礼,看着茗烟内侍和他身旁的小内侍,朝着庆华宫外走去。
芸笙拿起方才那个小内侍放在脚边的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所盛装的汤药,如今正冒着滚滚的热气。
芸笙又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四周,彼时只见着庆华宫的一应宫女内侍皆是在忙碌着手中的活儿,烧水的烧水,准备宵夜的准备宵夜,焚香的焚香,煮茶的煮茶……整个庆华宫上下,彼时也见不着一个清闲的人。
芸笙自是很是满意的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低着头看着手里锦盒之中的汤药。
只见着芸笙提着手中的锦盒进入了正殿之中,彼时只听着庆婉主公孙晴和国主正在兴致勃勃的探讨着煮茶之道,正背对着正殿大门旁的芸笙,二人说笑之间,竟全然不曾察觉出芸笙的到来。
芸笙这才微微舒缓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轻轻的打开了锦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里里面正冒着滚滚热气的汤药。
芸笙此番放好了汤药,这才又继续警惕,小心的观察着庆婉主公孙晴和国主的背影,见二人依旧不曾察觉。
芸笙这才又摘下了手中一直随身佩戴着的手镯,只见着芸笙轻轻的掰开了手镯之中,很是细微,常人难以察觉的暗扣,便见着这方手镯,竟然是镂空的,手镯之中正藏着一些白色的粉末,便见着芸笙将手镯之中的白色粉末,慢慢倾倒于汤药之中,便见着芸笙这才微微一笑,又是不着痕迹的,扣上了那方细微,让人难以察觉的暗扣,这才将手镯又重新戴在了手腕之上,掩埋于宽大的宫女宫服的衣袖之中。
只见着那方细微的白色粉末,顺着滚滚翻飞而上的热气,很快便融化于汤药之中,接着便是消失殆尽,全然融化在汤药之中,已然不能被人察觉。
芸笙这才再是故意的发出声音,有心让庆婉主公孙晴和国主察觉出自己的到来。
便见着庆婉主公孙晴这才微微转过头来,看着来人正是芸笙,微微一笑,说道,“芸笙,你怎么进来了?我记得我不曾吩咐过呢!”
此番,公孙晴又是瞧见了芸笙身旁的桌子上,正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便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芸笙,你这哪来的可是什么?”
只见着芸笙朝着庆婉主公孙晴和国主,便是微微弯腰行礼,说道,“国主、娘娘,这碗汤药是方才茗烟内侍派人送来给国主享用的,我瞧着那送药过来的小内侍,笨手笨脚的,办事恐怕不太灵活,怕一个不小心,扰乱了国主和娘娘的兴致,此番便从他手里接过了汤药,替他送进殿中了!”
公孙晴这才深信不疑的朝着芸笙点了点头,浅浅的笑了笑,说道, “原来如此!”接着便见着,公孙晴这又抬头看着国主,不解得问道,“国主,你可是生病了?怎得不曾听你说起过,这茗烟也真是的,贴身服侍在你左右,怎得还让你生病了呢?”
只见着国主看着公孙晴便是淡淡的说道,“本主,没有病,可是这汤药还是需得天天喝的!”
“这是为何?”公孙晴很是不解的,追问道。
便见着,国主很是警惕而又小心、谨慎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芸笙。
公孙晴这才又微微会意,只见着公孙晴看着芸笙说道,“芸笙,殿中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且出去便是了,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吩咐你的!”
芸笙自也是很是顺从的,低下了头,朝着公孙晴和国主便是,再次弯腰行礼,说道,“芸笙告退!”
芸笙很快便退出了正殿的大门,此番芸笙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去打探那国主到底为何,分明没有生病,可是还得天天吃药,芸笙关心的是,她此番送进去的汤药,到底会不会被国主喝掉。
只见着芸笙此番便是安安分分的站在正殿之外,低垂着头, 恭恭敬敬的双双垂着手,靠墙而站,静静的等候着庆婉主公孙晴和国主的差遣。
这番却见着沁衣正拿着几碟很是别致、特别制作的小点心和刚刚煮好的一应茶水,从庆华宫的小厨房出来,朝着正殿之中款款走来。
沁衣远远的便瞧见着正站在殿外等候吩咐的芸笙,远远的便开口喊道,“芸笙,芸笙!”
芸笙此番这才抬起头,看着沁衣手里满当当的都是小厨房里刚刚做好的糕点和茶水。
便见着芸笙便是着急忙忙的朝着沁衣跑去,麻利的接过了沁衣手中托盘上的几碟小糕点。
只见着沁衣很是感激的看着芸笙说道,“今儿个,若不是芸笙你,恐怕这小厨房这才做好的,新鲜出炉的小糕点,怕是要被我活生生的打翻了去!”
芸笙自也是淡淡一笑,说道,“怎得让你一个人送这么多东西前来,怡儿呢?那些宫女内侍呢,哪儿去了?”
只见着沁衣此番微微有了些不好意思,说道,“那些宫女内侍,毕竟也是刚刚进宫没多久,况且也很少服侍在娘娘和国主身侧,我自也是此番不便让他们进入正殿,贴身服侍在娘娘和国主身侧左右,至于怡儿……”
芸笙看着沁衣,提到怡儿之时,便是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定是有了什么难言之隐。
便见着芸笙开口说道,“沁衣,怡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得看着你,欲言又止的模样,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却见着沁衣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今儿个,那蕊儿很是嚣张得很,也不知这怡儿是哪里无意之间惹到了那蕊儿,只听着怡儿与我说着那蕊儿便是在小厨房里,当着众人的面,活生生的打了怡儿一巴掌,我们等人进宫,在这宫中也认不得什么人,那蕊儿可不一样了,咱们庆华宫其他十几个小宫女,可都是她熟悉认识的人, 此番,那些宫女内侍自也是在一旁看着蕊儿打怡儿,也是默不作声,冷眼看着!”
芸笙听到如此,自也是微微有了些动怒,言语之中也夹杂着微微的怒气,说道,“那蕊儿怎得如此嚣张跋扈,且不说我了,你沁衣和怡儿,可都是娘娘从娘家公孙侯府带进王宫里的贴身侍女,从小便是服侍在娘娘身边,怎得才只进宫这么些天,就被这蕊儿欺负了去!”
只见着沁衣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芸笙,你声音小一点,可不要被娘娘和国主听进了去!”
“此事,你不打算告诉娘娘,让娘娘给你作主吗?”芸笙不解的询问着,眼中自也是分明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