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那天晚上,几乎大部分人都听到了惨叫声,只是等人赶过去时,已经没了,而且死相那叫一个恐怖,所以现在天还没黑,所有人都会赶紧关门打烊。”
店小二为了在云觅面前表现,卖力绘声绘色的说着。
“哦这样啊。”江楼月喝了杯酒,又问,“那你可知这些人命案发生在哪里呢?尤其是最后一次。”
“知道一些吧,最后一次是在城郊的土地庙里。”
店小二一面回答,一面看云觅。
“好了,多谢小兄弟,你忙你的去吧。”江楼月笑道。
“好。”店小二起身,依依不舍的望了几眼云觅,离开了。
江楼月再度无奈摇了摇头,低头又倒酒喝。
“怎么样,我说这个地方好吧。”江楼月得意的对云觅说到。
云觅不语,默认。
“走吧,我们去土地庙看看。”江楼月起身,回头喊道,“小二结账。”
江楼月在桌上放下了一锭银子,拿起桌上的酒壶和云觅走了出去。
“你知道土地庙在何处?”云觅问。
江楼月仰头喝了口酒,说,“不知道啊,待会儿边走边问呗。”
“嗯。”云觅点头,又拿出了锭银子,递到他面前,说,“给你。”
“干嘛,你当我是在给你跑腿啊?”江楼月不明所以。
“不是。”云觅摇头,道,“茶钱。”
“哦,茶钱啊,不用,我请你了。”江楼月推了推她的手,笑道。
云觅摇头,“不行,给你。”
“真的不用,茶钱而已,而且这种情况男子掏钱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那下次换你请我好了。”
“好,但是……”云觅依旧固执的将银子递到他面前,“我的茶钱还是要付,给你。”
看着她那么固执的样子,江楼月叹了声气。
“真是个小古板。”
江楼月犟不过她,伸手拿过了她递来的银子,无奈的笑了笑。
随后,江楼月带着云觅,边问边向那土地庙走去。
江楼月很招姑娘喜欢,所以问路特别的简单,那些小姑娘或者大婶都很热情的给他引路。
半到,云觅和江楼月真巧遇上了,从军营回来的君骁。
他穿着一身便衣,但依旧是气宇轩昂的气魄。
“见过大人。”云觅向他行礼。
江楼月也跟着一起作揖。
“见过云姑娘,江公子。”君骁回礼,又问,“二位这是要去往何处?”
“我们想去最后一具女尸死的地方看看,去瞅瞅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没有。”江楼月回答道。
“既然如此,本相带你们去吧。”
有他带也好,省的他一截路一截路的去问。
“如此甚好。”江楼月笑道。
云觅伸手,请他走前面。
君骁将他们带到了一直寻的土地庙 。
“这里就是了。”君骁指着前方到。
江楼月上前推开了,那还贴着封条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江楼月咳嗽了几声。
云觅捂住鼻子,伸手打去了门上的蛛网,走了进去。
江楼月和君骁也一道走了进去。
“真够阴森的,一般人肯定不敢进来。”江楼月看着庙中简单的建筑,说到。
云觅环顾四周,抬头又看了一圈。
江楼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吹了一下抛向空中,符咒飘飘扬扬的落在了地上。
他回头对上云觅的目光,云觅向他微点了一下头。
然后云觅又蹲下看着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杂草。
“大人,最后一次命案是何时发生?”云觅忽然开口问到。
君骁回到,“两日前。”
江楼月预感,云觅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走过去蹲在了她身边,问,“怎么了?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嗯。”云觅点头,说,“最后一具女尸,不是在这死的。”
“不可能。”君骁笃定的说,“女尸确确实实是在这发现的,按照那邪物的作案手法,它全部都是就地杀害,而且当时报案人是一位在这附近砍柴的樵夫,他听到惨叫闻声而去,就发现死了人,然后马上向官府报了案。抬尸时本相是一同前去的,当时那具女尸躺在这里,流了一摊的血,门外没有血迹。”
“就是这一点。”云觅起身走到门边,说,“人在极度痛苦时,也一定会反抗。”
江楼月恍然大悟,拍手道,“对呀!就算对手再厉害,受害人也一定会因为痛苦而反抗的,既然反抗不可能在四周完全没有任何血迹,大人,还记得昨日发生的尸体吗?四周可是到处都沾有血迹的。”
“如果她是被按在地上开膛破腹的呢?”君骁反问。
云觅上前指着地上的草说,“被按在地上,一样可以反抗,在那样痛苦的情况下,她一定会乱踢乱抓,可是大人你看尸体位置周围的草,没有被折断的。”
君骁和江楼月,凑近看了看,还真是如此。
“那会不会是,被打晕或者迷晕了,然后才杀呢?”江楼月再次问到。
君骁立即说,“不会的,这不像它的作案手法,那邪物张狂不已,对官府毫无敬畏,它不会这么拐弯抹角杀人的。”
“江公子,她的表情。”云觅提醒到。
江楼月恍然想起来,昨日看尸体,这女尸的表情极为狰狞,若是出于昏迷时被杀,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她一定是很清醒的时候被杀的。
“所以云姑娘是想说,这女尸其实早就已经遇害,然后被抛尸在了这里,只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君骁不解。
云觅摇头,道,“我想再去看看,其他遇害地点。”
“可以,本相给你们带路。”君骁道。
“劳烦了。”云觅回道。
跟着君骁,他们离开了土地庙。
江楼月负手蹦跶到云觅身边,偏头对云觅笑道,“云大小姐,你是真的厉害,要不是你出生在一个仙门世家,那极有可能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捕快啊,想不到你这小姑娘,侦查能力这么强,佩服佩服,你是怎么做到的?”
“多看书。”云觅简单回到。
“看书?那还是算了吧。”江楼月尴尬的笑了笑,嘀咕,“要我看书,还不如叫我去死。”
“……”
谈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第二个遇害地点,就这样云觅和江楼月跟着君骁前前后后,把遇害地点看了个遍。
“那邪物还真是奇怪。”江楼月一边翻着手中的木板,一边说,“有的人是就地杀害,有的却大费周章,它图什么啊?”
“如果不是云姑娘,本相还不知竟这么多是被抛尸的。”君骁呢喃,难以置信。
云觅低眸看了看手腕上的银环。
“啊!!”
忽然江楼月尖叫了一声。
云觅朝他看去,就见他像只受到惊吓而炸毛的猫,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火急火燎的跑到她身后,双手抓住了她双臂,躲在后面探头慌张的说,“老老鼠!”
云觅看去,木板下果然躲着只老鼠。
她将地上一颗石子踢了过去。
“江公子,老鼠死了。”云觅回头对他说道。
江楼月怯怯的探出了一个头看了看。
君骁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想不到仙家怕老鼠啊?”
“这,人,总是会有怕的东西嘛。”江楼月尴尬回道,心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样啊,那幸好你没有做官家。”君骁笑道,“之前我们发现的尸体,肉身都已经被老鼠吃干净了,只剩下个满是蛆虫的骨架。”
云觅感觉他攥着的手紧了些。
“大人,去下个地方吧。”云觅开口道,打断了君骁的话。
江楼月心一颤,云觅这是为了自己,才打断君骁的话吗?
她甚少会主动打断别人的话……
等他们逐一看完后,才发觉天色已暗。
君骁先行回了军营,云觅和江楼月回府。
二人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正如店小二所言,街上许多店铺已经打烊,但却挂满了灯笼,把街道照的很是亮堂。
也是,黑暗会叫人更加害怕,有了些光亮总会心安一点点。
“云大小姐,今日又要谢谢你给我赶老鼠了。”江楼月低头闷闷的说,毕竟这种事情他也觉得丢脸,而且还丢了两次。
云觅平淡的说,“无妨”
江楼月看向她,她的表情依旧是冷冷淡淡,可是她说的话,却偏叫他感觉到很暖。
云觅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扭头也看向他。
江楼月慌张的收回了目光,尴尬的伸了个懒腰,装模作样的说,“今天正是累死我了,我觉得吧像这种事情,下次把他们也叫上,凭什么都是受命出来降妖的,他们可以这么清闲啊。”
说起降妖,江楼月又忙道,“云大小姐,那些受害者,好像真的不是妖为之的,那你说会是什么?”
“魔。”云觅停住脚步,面向他回到。
江楼月不确定问,“你确定?”
云觅抬手露出手腕上的银环,说,“同心银环,遇魔之气会变黑。”
这么一说,江楼月确实想起,她戴的这个银环,确实在靠近尸体,和在一些地方会变成黑色,但很快又会恢复之前的银色。
这手环作用居然这么大。
“又是魔。”只是他搞不懂了,魔怎么会忽然出现,他们不是已经消失了那么多年了吗?
正当江楼月想问时。
云觅突然被人一撞,江楼月下意识接住,抱了个满怀。
江楼月又很快松了手,云觅也快速退出了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撞云觅的人忙向他二人道歉。
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无妨。”
江楼月本来还准备开骂时,被云觅轻飘飘的话,给扼杀在喉咙里了。
“谢谢,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谢谢。”那人不停向他们鞠躬,他双眼无神,布满血丝,像是许久都没有歇息,极其疲惫,声音也是沙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