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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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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良久的岑相出声打断三皇子,岑相歉意的向三皇子,三皇子笑了笑示意自己不介意,只是在被衣袖遮挡的双拳紧握。岑相扭头同他身旁的林相相视一眼,异口同声:“臣以为,现下,齐将军与玄甲营将士以死与齐军主力同归于尽,尉迟枭鸱重伤,齐国一时半会儿难以再次进军,陛下可召十二卫前往嘉澜关。至于夷狄,可依方才三殿下所言,右龙武卫迎敌,左龙武卫诛杀安平逆贼。以臣二人看,左右龙武卫可由九殿下与齐将军之弟率领。”

齐国军权由尉迟与皇室分别把控,皇室将才寥寥无几,民间将才大多以入尉迟家的赤玉营为荣,而尉迟家早些年便荣已登顶。于是乎,皇室借着“厚待有功之臣”为名,召尉迟枭鸱膝下唯一一子入京。幼子入京,在皇室的“厚待”下光荣地成为齐国著名纨绔子弟,嘉澜关一役,尉迟枭鸱重伤皇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进一步收归军权。九皇子出生之时便有黄星之祥,自幼早慧,天赋异禀,十二岁出宫云游,虽然年少但有左右丞相推荐担保,齐竹煊,当年陛下全盛时都称其是“百年难遇的将才”其弟想来也应毫不逊色。况且左右相威望极高,群臣渐渐放下心来。

在场没有人注意到三皇子面色阴沉,整个人都隐没在阴影中,耷拉着脑袋,趁着没人注意,他口中匆匆低语,五指悄悄地动了起来,目光有些灼热的扫视群臣。此刻朝堂上所有人皆在与身旁同僚交谈,竟无人发现他的异样。

“呵。”三皇子在心底嗤笑。

一大早就在龙椅上是看着这群人抓耳挠腮、神色纠结、说话不是在和稀泥就是在围观稀泥,好不容易有俩人针锋相对各执一词结果不但没有结果却险些演变成斗殴现场的武帝表示,终于可以下朝了!他早以不是盛年之时,每每听这群人吵都感觉自己瞬间老了不止十岁。武帝颔首,正准备照林岑二人的吩咐下去,然后让群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武帝启唇,一道目光盯住了他,原本话刚到嘴边生生地打了个弯咽回肚里,再开口时,眼睛有些浑浊:“那就依你二人的去做。至于梁远……放出来吧,交由老三安排。退朝。”言毕,起身离开。

“退朝。”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群臣纷三五成群结伴离去。陶渚清皱眉,眼含疑惑,给了他身边的楚晚秋一胳膊肘,问:“有没有觉着陛下怪怪的?像是……”他压低声音“像是中蛊一般。”

“哼。”楚晚秋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快步离去。

“哎,你等等我啊!刚刚那不是为了配合某些人嘛!”

走在最后的林岑二人,看着雕栏玉彻、碧瓦朱檐的宫殿在风雪中巍然耸立,笑得意味深长。

这年冬的京都,雪纷纷,掩重门;战场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雪覆三军。

玄远二十九年春,京都依庸堂。

白发苍苍的讲师,边摇头晃脑边说:“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观看春花秋月。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三百年前,靖王朝盛极一时。靖末,靖三家大夫瓜分靖朝为:北周、南梁、西魏、天下三足鼎立。后一百五十年,南梁陈帝死于红丸案,孝帝继位,彻查此案,牵连甚广。南梁潘王见东窗事发便联合起兵,北周趁其内乱,大举进攻,南陈亡。

周魏两朝对峙长达百年。又十年,西魏君王昏庸,群臣无能,西魏大厦将倾,西魏属国齐与周达成协议两面夹击西魏,次年,西魏亡,齐与周对立,齐兑现承诺让数城与周并通商。此时灵气渐生,可修行者甚少,皇室将有天赋者收归旗下。

再十年,周灵帝不事朝政,独宠外戚,外戚专权,民生凋敝,朝廷腐败。时任龙武卫大将军赵宇飞发动政变,灵帝死于政变。庆王领兵诛逆贼,秋风扫落叶般平叛,群臣举庆王为帝,年号玄远。

“……陛下平叛,此时群臣举陛下继位。陛下继位后,立井田、设都查院,设都查御史又设六科给事中与六部相对应进行监察……”满头白发的讲师正滔滔不绝,在学海里遨游,负手行于堂中。没发现原本应该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的学生不见了。

“嘘,动静小点儿别被发现了。”

“嗯嗯。”

学生们悄悄地离开位置,蹑手蹑脚的贴着墙根行进,时不时的瞅他一眼,见他没发现顿时化作风一般的男子。

溜了溜了。

“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①诸位大周未来的栋梁应……”

待他讲完今日的内容又鼓励了一番学生已是半个时辰过去,方才如梦初醒。觉着不对劲,这诡异的安静……

小兔崽子们今儿吃错药了?

讲师回头一看,一室空荡荡,冷冷的穿堂风吹过,似是“小兔崽子们”对他的嘲笑。

几只路过的乌鸦鸣叫。

经历战火侵扰的周王朝仍生机盎然。

飞花穿过灞桥杨柳,杨柳送去离人,燕子飞入寻常百姓家,新兰满长街。

此刻,小兔崽子们并排而行。

“咱这是去哪?”许静思问。

“这江边开了间酒楼,咱就去那。”周鹤鸣收起手上的折扇,遥遥一指“到了。”

许静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临江仙?名字有点耳熟?”他立刻在记里搜寻着临江仙,很可惜,脑子一片空白。

越云阶满心无奈,提醒他:“昔人已乘黄鹤去。”

许静思瞬间醍醐灌顶:“哦!此地空余黄鹤楼。想起来了。”

这个记性啊。

越云阶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两步。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古有黄鹤楼登仙,今有临江仙中吹玉笛。临江仙本是蘋州一楼,刻有贤人诗赋供当地学子及途经此地的文人墨客登楼远眺,挥洒一番凌云志。数年前有一人,坐于楼中三月,回解疑问,均答出,无一不服,夜吹玉笛,暗飞声。三年前又有一人坐于楼中答疑解惑,后来,临江仙成为蘋州众学子、官员云集之地。又有不知名人士在各地建楼,均名临江仙。

三人入楼,楼内布置典雅,一楼为答疑解惑,楼上包间吟诗作赋者、凭栏远眺把酒祝东风……

周鹤鸣四下查看,像是在寻人,他拦住一个侍女问“你们楼主人呢?”

侍女毕恭毕敬:“回公子,楼主今日有事不在楼里,有事可由奴婢转告。”

“啊?……好,知道了,你忙去吧。”原本神采奕奕的周鹤鸣变得焉焉的,像是开屏的孔雀找不到让他开屏的对象。想起还有朋友,敛起眼中的失落,转身笑对二人:“都跟着小爷走,今个小爷带你们玩个尽兴。”

二人见他强颜欢笑,也不似往常嘲讽几句,乖巧的跟他进了一个包厢。

只是都在感叹,某个万花丛中过的人抗打击能力惊人的某人失落了。京都的各位小姐少爷们正宫他来了他来了。

没有课业束缚,三人开怀畅饮,畅所欲言,好不欢乐。

许静思酒量不行,偏偏他爱喝烈酒,三杯下肚脸上飞升起两抹红晕:“宁为秋霜,勿为羊犬。我大周去岁竟被夷狄侵入,居庸关守关守将竟然打开关门放外敌入关,他就不怕遗臭万年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义愤填膺,撸起袖子,准备同那守将决一死战,越云阶面无表情的拉住他,奈何这醉鬼不认人,不讲理,越云阶无奈只得劈晕他。谁来感受一下他深深地无奈?

靠窗户座着的周鹤鸣看着他这副样子大笑。看他无奈简直活久见啊。周鹤鸣暗暗佩服许静思。

“公子在笑什么?怎么高兴?”一女声响起,声音主人拨开珠帘“听说有人找我?”一女子走了进来,手如柔荑,如凝脂当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就是……她比寻常男子还高挑些。

“他找你。”越云阶说。

女子行礼:“我名花似锦,公子唤我似锦便可,谢过这位公子。不知这一为公子有何事?”

花似锦打量了周鹤鸣一番,这个俊朗的小公子。这个小公子,时常来找她问问题,请她游湖送诗与她。不知今日又是作甚呢?

周鹤鸣觉得自己大笑不雅的样子被花似锦见着了,有些不好意思,结巴起来:“我……我是……”

花似锦玩劣心思渐生,故意靠近他,嘴角勾起:“是什么呢?”

周鹤鸣耳根通红,感觉自己快哭了。这幅样子真的是……能让他跳江冷静一下吗?

越云阶没看他俩,自顾自的斟酒。啧啧啧,没眼看,自诩万花丛中过的人遇见真爱,怎是一个怂了得?

倒是这春风暖阳,繁花似锦,一杯酒,还有自己旁边这个醉鬼更得他心。

嗯,桃李春风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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