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洛掌门他们来了。”
来自东唐门的两个修士,兄弟俩儿,一个叫星宇,一个叫星茂,都是东唐门主的儿子。年差一岁,性格活泼爱闹且都长了一张讨人喜的娃娃脸。
星宇踮起脚尖张望着道:“洛掌门身后跟着的便是他的关门弟子啊!怎么还遮着脸?”
“兴许是面相太过丑陋,不敢示人了呗!”巡安陵的一领头大高个儿瞥了眼白逸尘,抱臂不屑道。
“可不就你们巡安陵的人气派么。不过是历练见习,还随身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春游……”
“就是。”星宇小声附和了一句。
“嘿,我说蓝若惜,我招你惹你了,说话怎么这么刺儿?”大高个儿回头瞪着两个琳琅仙坊的女修道,“不懂礼仪规矩就回去让你们姑姑好好教教,一娘们整天这么横。”
“切!”蓝若惜白了他一眼,“也不知是谁家更没家教……”
肖凤和雷音两人就站在前台不远处,听这群后生们嘁嘁吵吵,也是头大。毕竟来的不是家主之子就是精英锐才,且都年龄不大,也不好训斥什么,反正镇不住,任由他们闹去吧……
“见笑了,三位师尊。”白鹤观的一白衣修士走上前来行礼。
“唉,也就你们白鹤观来的省心。”雷音叹了口气,转头对白逸尘道:“逸尘呐,怎么这……怎么今天睡过头了?”
“回师尊,昨晚研习药籍,因看的太入神便忘了时辰,所以……”白逸尘微微侧首瞥了眼洛清寒,接着道:“所以今早劳烦掌门前来叫门,心下一惊便滚落到床下,嘴角磕了床梆……伤口浮肿的厉害,实是怕影响了他人修习。”
“听见没,人家那是伤了嘴角,所以才遮住脸。你那纯是嫉妒人家的风姿,没见着脸也能瞧得出比你好看!”蓝若惜嗤笑道。
“你……”
“都住口。”洛清寒往下走去,“时间差不多了,带好东西,即刻启程。”
“是---洛掌门。”众人齐声道。
白逸尘紧跟在洛清寒身后,心道:“不曾想师父威严竟这么大呵……”
“一路平安啊-----”肖凤给众人招招手,送别道。
白逸尘闻声也笑着回头,准备跟肖凤挥手道别,谁知刚扭了半个脑袋,便被洛清寒一手扣回,“看路……”
白逸尘:“……”
山脚停的有良马轮车,马是不少,可这车轿偏只有两辆。众人自然是对视一望去争夺舒适的马车,白逸尘压着声音问道:“师父,要不……我给您抢一辆?”
洛清寒一脸冰霜道:“抢什么抢,本来就是我的。”
白逸尘:“……”
洛清寒一挥袖,将众人扇到左右两侧,冷声叱道:“没规矩。”
一行人都不吭声了,有羞赧的、有不忿的、当然还有……牛逼的。
“不就是马车么,大不了回个信儿让我爹多送来几辆。”大高个儿牛气哄哄的往石头上一坐,“本公子才不屑与你们挤在一起。”
洛清寒撇过头去瞧大高个儿,“可以。回信时记得把你也捎回去。”
大高个腾一下从石头上站起,气鼓鼓的却说不出话来。
洛清寒直接无视他,对众人指挥道:“琳琅仙坊的,坐前面那辆马车,其他人一人一匹马。”洛清寒走到后面那辆马车前,停下脚步,星宇星茂兄弟两人从马车里探出俩儿脑袋,笑嘻嘻的对洛清寒道:“洛掌门,您要上来么?”
“下去……”
“我们想跟掌门您一起坐。”两人可怜巴巴道。
洛清寒最受不了别人卖萌求怜,瞥眼去看白逸尘。
“收到。”白逸尘大步走来,对两人道:“要不你俩也捎个信儿给你们爹,让他多备几辆马车?”
“不不不,不要不要……”兄弟俩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请下来吧。”白逸尘微笑着,为两人掀开车帘。
“师父,请。”白逸尘微一弯腰,恭敬道。
洛清寒上了马车,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车帘子落了下来。洛清寒犹豫片刻,却还是掀开侧帘往前面看。
……果然白逸尘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小跑着走到最前面,三言两语便跟两位姑娘聊上了,又在洛清寒眼皮子底下,骑上了姑娘车轿前的马。
洛清寒微怔,待回过神来,一把将侧帘拉的严严实实,双手拢在袖筒里,靠在车轿一角闭眼睡觉……
车轮缓缓启动,朝洛邑城进发。
也许是昨晚练剑太累的缘故,洛清寒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而且睡的极沉。忽然马车一个颠簸,洛清寒身子一歪就要朝马车另一角磕去,下一刻,却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猛一惊醒。
“师父。”白逸尘笑道,“你比我要嗜睡的多呀。这要是坏人进来了怎么办?”
洛清寒惊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嗯……有一会儿了。”
洛清寒忙坐直身子,“我睡觉的样子……你都……瞧见了?”
回忆起洛清寒睡觉时的模样,粉唇微张,眉头轻蹙,双手缩藏在一对袖筒里,缩着肩,一副委屈又可怜人的样子。白逸尘憋笑道:“嗯。”
洛清寒眼神有些慌乱,耳根也有些发红。
“好好的,你进来做什么!”
“我不进来,师父的头上怕是要长满大包了。”白逸尘揉揉酸麻的手臂,笑着对洛清寒道道。
洛清寒这才注意到,原来白逸尘的手臂一直贴在马车后梁,这下白逸尘两手一松,马车内顿时暗了下来,洛清寒摸了摸身前衣料上暖暖的触感,又望了眼散下的侧帘,忽然眼神一滞。
他抓过白逸尘的左手,往里一翻,果然一道褐紫色的压痕嵌在手掌。
洛清寒不说话了,将白逸尘的手一扔,扭头看向马车另一侧。
白逸尘也瞧了眼自己的手掌,将它背在身后,又转过去对洛清寒笑嘻嘻道:“师父,你看你一天到晚气个什么?整天鼓囊囊的一气包儿。多不好。”
“我不好碍着你什么事。”
“我没说师父不好,我是说这样对身体他不好。”
“我肾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白逸尘:“……(说实话,我都还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