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哈哈哈哈,真的太好了,这次还要多谢他了……”
“这谁啊?笑这么大声,一点帝王威严都没有!”婳祎背着手从门外进来。
“小祎?你怎么来了?朕印象中你可是第一次主动找朕啊,想朕了?”
“谁要想一个刚刚失了仪态的人啊。我只是在宫中无趣得紧,才来找你解闷的。”
“好啊你,现在跟朕说话越发放肆无理了,真是把你宠坏了。对了,你进来为何朕不知道?”
“我是谁?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这还用大惊小怪吗?”
“你还能飞进来?定是买通朕的人了吧。可以啊,朕身边的都能被你买通。”
“切。欸,你刚刚笑什么呢?”
“想知道啊?”
“那不废话吗。赶紧!”
“想知道,就过来闭眼。”
婳祎不知道萧墨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奇地过去,“我能坐在砚台上再闭眼吗?我怕你给我说的时候不方便,我听不清。”
萧墨绝愣了一下,笑了笑,点点头,把砚台上书腾到一边。
婳祎坐下后,乖乖地闭上了眼。
萧墨绝慢慢靠近,吻在了婳祎嘴角。婳祎吓了一跳,猛地睁眼,条件反射地向后撤着身子,手往后一撑,却摁了一手墨。
“啊——萧墨绝,你死定了!”说罢,把满是墨的手挥向萧墨绝。
“欸,不行!别,朕错了。”萧墨绝起身躲开。
两人就这样在勤政殿你追我赶,萧墨绝也放下了皇上的身份,像个小孩子与婳祎打闹着。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累了,一起坐在砚台上,两手撑在身后,两腿完全伸展。
“朕从开始读书那年,就再也没有像这样疯过了,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哼,你别跟我说话!”
“哈哈哈,好了,朕告诉你朕为什么笑,平云城终于下雨了,他们的苦难终于要结束了。”
“真的吗?我师父也太神了吧。”
“朕准备好好嘉赏他,你说朕送他些什么好?”
“哎,我师父才不是那种物质的人,再说了,你送一趟多麻烦,那个,我就帮他代领了吧。”
“你还真是精明的很,也行,想要什么?”
“让我想想,我嘛,也就不跟您客套了,我想要那种特别有用,还特别显身份特别值钱的,有吗?”
“朕怎么感觉,你想要朕呢?”
“什么呀!”
“好了,朕不逗你了。”萧墨绝招招手让刘公公过来,对他说,“去把免死金牌拿来。”
“这是什么啊?”婳祎见刘公公手中端着一个打开的檀木匣子,里面装着一个金灿灿的令牌,婳祎伸着脖子好奇的打量着。
“这个是免死金牌,见了它,就如见朕,而且,拥有这块金牌,还能免去死罪。”
“这个好,我要了!”婳祎正要接过,却被萧墨绝拦了下来。
“先把手洗了。”说罢两个婢女端着水和布巾上来,萧墨绝放下金牌,拉过婳祎的手,柔柔地给她洗起手来。
“朕还是第一次伺候人!”
“又不是我逼你给我洗的。”
萧墨绝停下手中活动,抬眼盯着婳祎。
“那那那个,要不,我自己洗?”婳祎被盯地有些发毛,颤颤地说出这句话,试探性地把手从萧墨绝手中抽出。
“服个软就那么难么?”萧墨绝紧紧握着婳祎想逃走的手,拉向自己,两人鼻尖的距离突然就缩短到了几公分。
婳祎连忙把身子撤回去,坐正,愣愣地堆起笑脸,说道:“我服软,我服软,哈哈,您给小女子洗手,那可是小女子几世修来的福分,嗯,福分。”
“不为难你了。”萧墨绝继续帮婳祎洗手,“小祎啊,想去围猎吗?”
“围猎?想,当然想。什么时候?”
“朕让他们准备准备,正好过了这个冬天,动物都出来了,我们就去。”
“嗯!”
凤栖山林,军帐中。
“哇塞,让我们看看是谁怎么帅?四一,这是谁啊?”婳祎对着铜镜左照照,右照照,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装束。铜镜中映出一位以冠束着高马尾,身着骑猎装,眉尾微挑,小巧却英气十足的鼻子,还有笑容灿烂的可人儿。
“呃,皇上?”四一正想回自家主子,却看到萧墨绝走了进来,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萧墨绝赶忙让四一噤声。
“什么啊?提他干什么?这么帅,明明是一个叫婳祎的,哈哈,哈哈哈……”婳祎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
“是啊,这个叫婳祎的确实很帅啊,可为什么不许提皇上呢?”萧墨绝悄悄走近婳祎,一把将婳祎的高马尾揪起来。
“哎,哎哎,别别别,皇上,我错了。”婳祎举起手,想把萧墨绝的手打下来,结果却是婳祎仅仅被揪着转了半圈,面向萧墨绝。
“皇上,我真的错了,你放了我吧,好吗?”婳祎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
“错哪了?”
“错,错,我错在没有提及皇上,不过皇上您怎能与我这种货色相提并论呢,所以我我正准备单独将您夸赞一番,谁知道您就先来了,现在,现在我就把没夸的夸了,嗯,那个,皇上这身骑猎装,简直,简直,简直了,哈哈。说正经的,您现在真的是子都之美,潘安之貌,器宇轩昂啊,总结一句,帅!”
萧墨绝一下撒开手,舔舔嘴唇,眼珠四下转着,轻咳一声,说了句赶紧出来,就忙转身出去了。
出了军帐,萧墨绝站定,喘了一大口气,嘀咕道:“奇怪了,明明听过那么多文武百官的溜须奉承,也知道刚刚她说的也都是些胡话,朕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真是的。”
军帐中,婳祎也松了口气。“呼,这个萧墨绝,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正当所有人骑上马,整装待发之时,一阵马蹄声逼近,只见江淮一身戎装,骑马而来。
“这么好的围猎,没有我怎么行?吁——”江淮扯住马,翻身下来,双手抱拳,向皇上跪下,“皇上,臣来迟了。”
“你来干什么?”萧墨绝深深看了眼江淮,便撇开头,不再看他。
“皇上,臣跟她只是朋友,怕朋友吃亏所以冲撞了皇上,但臣想,皇上必会好好待她,所以,臣今天来,就是请罚,恕臣之前莽撞之罪。”说完,头磕在地上,等着皇上定罪。
“起来吧,朕原谅你,而且,朕答应你,朕一定会好好待她。”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的婳祎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是谁啊?小将军的朋友,还让皇上好好待她,应该是馨贵妃吧,毕竟只有她才有这么大的架子。是吧,四一。”
“主子,奴婢也不知道啊。”
婳祎撇撇嘴,看到江淮上了马,偷偷问道:“小将军,她是谁啊?”
“傻子。”江淮斜了她一眼,“喂,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将军的厉害,驾!”说完,夹紧马肚,飞扬而去。
“欸,你,哈,好啊,那就让你看看,谁更厉害。驾!”婳祎也紧追其后。
“小祎,慢点,注意安全,众护卫听令,出发。驾!”
“这货怎么跑这么快,一会儿就不见了,还是先不追他了,看看这里有什么猎物吧。”婳祎四处观望,突然看到,一直松鼠窜上了一棵松树上。
“松鼠?哎,小可怜,我也不想这样,谁让你落在我手上,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很痛苦的,我来了啊。”说完,婳祎缓缓拿出弓,抽出箭,瞄准松鼠,拉满弓,射了出去。
谁知,那松鼠灵敏地逃掉了,跳到另一棵树上,沿着树干跑到地上,一蹦一跳地朝树林深处逃去。
“嘿,你个小机灵鬼,想跑,没那么容易!”树林里道路狭窄,婳祎只能拿了弓和箭下马追去。
追着松鼠跑了一会儿,婳祎发现自己有跟丢了。“我怎么这么笨啊,跟江淮跟丢也就算了,追个松鼠都追不到,真是气死我了。”
就在婳祎气急败坏的时候,身后的草突然动了动。婳祎赶忙转身,握紧弓,对着那边喊道:“什么东西?快出来!”
婳祎话音刚落,五只黑色的狼突然跳了出来,婳祎赶忙翻身躲这些狼突然的袭击,虽然婳祎身手敏捷,却还是被其中带头的一匹狼的利爪擦过脖子,这一爪婳祎堪堪躲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有鲜血像珠子一般滴落,婳祎疼地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道: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这口子再深点,我还不得今天交代在这里,这么多狼,我,我还是跑吧,呜呜呜,救命啊——”婳祎退后几步,转身撒腿就跑,几只狼就追在身后。
璃楹山静淞殿内殿。
盘坐在内殿中央的云霄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台阶下站着的掌门赶忙上前扶住云霄。
“怎么回事?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师兄,我刚刚好像感受到婳祎有危险,我……”
“师弟!现在正是你突破十重天的重要阶段,突破之后,你就能升仙了,怎么还有心思想着其他事情,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师兄,本就是我当时对不起小祎,我得去救她。”
“你疯了吗?一旦开始突破十重天,就无法停止,停止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当初是你为了升仙赶走她的,不能功亏一篑。”
云霄就那么看着师兄,最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掌门看着云霄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断,就要断干净啊。”
凤栖山中。
“这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真是让人不省心。”萧墨绝带着众人在大路上慢悠悠地走着。
“欸?皇上您看,那不是珍美人的马吗?”萧墨绝身边的韩海指着那匹马,突然开口。
“是她的马,她难道不知道这山上有很多凶残的野兽吗?还敢到处乱跑。你们几个,去那边找珍美人,剩下的人跟着朕。”
树林里,婳祎拼了命地跑,边跑边大喊救命,时不时还扭头看看狼离自己有多远。突然,婳祎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婳祎吃痛地叫了一声,还以为是树,转头却看见是一个人的胸膛。
“兄弟,有狼,快跑啊!”婳祎拉住他的衣袖,准备拉着他一起跑,可是,那人竟用另一只手环住婳祎,将她摁进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