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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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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洛竹只好躲在一旁避雨,悄悄的打量着棠海,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棠海突然一下子又化作其他人,或是又冲她发火,在这里法术灵力什么的一点都用不上,现在的她也是个弱女子了。

女子身棠海,越蜷缩越小,最后缩在了角落了,战战兢兢的看着屋外的雨,把洛竹完全当成了个透明人。

“救我...救我。”洛竹大胆的靠近了一些才听见她一直喊着这句话,下一秒洛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的身体化了,稠黏在一起,像是泥娃娃被泡出了原本的颜色,慢慢滩成一滩血水。

洛竹跑到远处,扶着柱子吐了起来,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洛竹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在褪色,全身在慢慢发软。

自己也在融化。

啊!洛竹的指尖冒出了鲜血,被针扎的疼醒过来,临冬赶紧扶着她坐起来,防止她再昏睡过去。

“临冬?”洛竹敲打自己的脑袋,指尖的疼痛袭来,临冬拍拍她的后背,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发现的及时,这怕是要醒不过来了。

风卿墨背着手,瞥了她一眼,洛竹与他对视一眼,他很快就低下头,依旧不说话。

洛竹暗觉不妙,她抬头看了一眼临冬,临冬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轩染站在她的旁边,这两个人看上去倒还正常。

“轩染,风卿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洛竹问道。

“公子?”轩染一头雾水看了一眼风卿墨,“一个时辰前在东园找到他的,当时他同你一样也昏睡了过去,现在估计还是有点不太......”

洛竹跑了出去,她知道那不是风卿墨,往常的风卿墨与她对视的时候从来都不是最先低下头,他都会反盯着洛竹不好意思后再开口损她。

那个屋子的里风卿墨虽然一样的外表,可是洛竹知道他和梦里的泥娃娃一样,眼睛里没有一点风卿墨该有的精神气。

可恶!被藏到哪里去了!

风卿墨说过物灵会保护着物灵者不被外界干扰所醒来,很显然他们的入侵已经被物灵所觉察,在自己的地盘处理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去哪里了?”洛竹找遍了园子也没找到风卿墨的踪影,这戏园能藏人的地方在哪!洛竹急得团团转,这里不比外面,风卿墨在这里和刚刚在梦里的洛竹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东园传来了戏台唱戏的声音,洛竹习以为常,刚跑了两步洛竹反应过来开始朝着戏台跑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出戏上演过一次,就是第一次风卿墨挡在她面前的那出戏,那么最后一场戏就是...

洛竹连忙朝着戏台赶去,只见刽子手已经扬起大刀,眼看就要砍下去。

“刀下留人!”洛竹冲过去,挡在风卿墨前面,刽子手被推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看客们一片唏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风卿墨,你没事吧?”洛竹边说边解开犯人背后的绳子,犯人抬起头,洛竹这才看清他的脸,这根本不是风卿墨。

“胆敢劫持法场,来人哇,一并与我绑了起来!”二胡锣鼓声重新响起,台上的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就过来抓着洛竹。

洛竹往后退,台子上的人离她越来越近,台下都是一群陌生人,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此时又有一人冲上戏台,一身黑衣,脸上还蒙上了面纱,他抱起洛竹凌厉踹翻几个侍卫,便逃出戏台。

直到隐蔽的地方,洛竹才被放下来,黑衣人拉下面纱,是风卿墨。

“你去哪里了?”洛竹责怪问道,不难听出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

风卿墨摇摇头,答了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

越是正经的风卿墨,洛竹就越不习惯,同时她也意识到这个物灵梦是个大麻烦了,连风卿墨都觉得很头疼。

风卿墨去打探物灵的时候也被卷进了梦中梦,只是是物灵的梦,它原本是佩戴在棠海身上的一支木簪,这支木簪不是普通的木头所制,而是一支千年的腊梅枝所制,不知是哪位仙人遗留在了人间,棠海阴差阳错的得到了这支木簪。

木簪一直被棠海贴身进放,时常怀揣在怀中,还要小心包裹上几层棉布,没事了就会时常拿出来看看。

这是他的定情信物,虽然在梦中未曾见过簪子的主人模样,但是可以想象的出应该是个温柔漂亮的女子。

棠海外出学艺,对这唱戏有着深深的痴迷,他随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起来到这戏园拜师学艺。

“站好了!手抬起来!”练基本功是痛苦的也是最基本的,所有人都站着笔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站在烈日下暴晒,稍有怠慢便是师父的呵斥。

每一年的中秋,戏园都会停驻下来,家离得近的允许他们回家一趟,离得远一点的便在一起吃顿好的,吃月饼赏月,用老师父的话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都是亲人,便要坦诚相待。

棠海不是最聪明的一个,却是最用功的一个,自小离开家便跟着戏班四处奔波。

有一天师父突然宣布,从此驻扎在益阳不再远行,权贵横行,这些靠手艺吃饭的不过是勉强活着,老师父拍拍他的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

事与愿违。戏园也成了权贵的玩乐之物么?这与棠海心中的洁净圣地截然不同。

辞别老师父后,棠海踏上归途,在半路中棠海收到一封传书,信上说老师父患了重疾,眼看就要不行了,希望再见棠海最后一面,棠海又开始调头往回赶。

棠海的故乡有一名青梅竹马的故人月娘,她一直在等棠海回来娶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棠海给她寄了许多书信,而她不怎么识字总是让隔壁的二全给她读信。

每一次他都说快要回来了,但是每一次都食言。

再收到棠海晚归的回信后,月娘第一次没有珍藏起来,而是当着二全的面撕个粉碎。

他明明说过,这一次不会再晚归,这一次一定回来娶她,这一次他们不会再分离。

十里八乡的人都在每日的闲饭常谈便是她,说她恨嫁,说她痴情,说她傻到家,活生生的要把自己熬成一个老姑娘、老婆娘,每日里心心念念一个戏子回来娶她过门,真是戏子配傻子,天生一对。

月娘彻底寒心了,二全歪七扭八替她回了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君已食言,妾已人妇。

棠海跪着守着灵堂,脑子里久久不能忘怀老师父的最后一句话,他硬撑着一口气只是想告诉他:人生而超脱方得自由,戏里戏外,都是自己,不该为了其他迷了心性,忘了初心。

自己的初心是什么?

八岁那年,村里来了戏班子,老老少少都凑着热闹去看戏,棠海只听了一遍便模仿的有模有样,月娘搬个小木椅痴痴的听他唱戏,他的娘亲在一旁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个娃娃精。

“男儿志在四方,岂可因为儿女私情故步自封!”棠海吃痛跪在了地上,棠海的父亲还想在抽他几棍子便被棠海的娘亲拦下了。

不争气的东西!这是他的父亲同他说的第一句气话,也是最后一句,棠海的父亲喝多了醉酒,路过街巷的时候,被冲过来的马儿撞翻在地,酒壶滚出好远,再也没有醒来。

棠海知道父亲也爱听戏,说不定年轻的时候也学过一段时日,如今头戴白孝,此时的心如同那个夜晚一样复杂。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了,更不知道下一步的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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