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布好幻阵,又在四周写下密令,警示众人不要越界,更不要随意接近湖边。
临冬还是小声的问了句:“我们就这么走了没事吧?”
“无妨。”洛竹摇摇头,拍了拍临冬的手安慰道。
一路走来,洛竹心性好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许是在小时身上明白了许多事不是想管就能管的了的,也许反倒是害了人家,凡事的出现都是有他的道理。
风卿墨停了下来,呆愣在原地,突然想起了一本书卷上记载的事,虽然只有寥寥几笔,时间和地点却巧合的对上了。
风卿墨解开幻术,重新回到湖边,再扬手湖底的火烛重新燃起,女子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几个问题烦请如实禀告,你只需点头和摇头,第一个问题,你姓江对不对?”
女子微微一愣,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血洗城池是你的做的?”
女子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风满城?”
女子沉默了许久,咬了咬嘴唇,像是思考了许久,还是点头,答道:“仅有几面之缘。”
“你可知风满城为人行事极其低调,他的名讳旁人知之甚少。”此言一出女子愈发沉默了,两人僵持了许久,女子终于败下阵来,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自我被囚禁在此,再不曾听过他的踪迹。”
风卿墨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他看上去有些怒了,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如若不是你,他本该风风光光成为...”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女子已经泪流满面,她挣扎起来,痛苦的吼道:“我不可能害他,是我妹妹江雪姬所为,你们只知道来找我,可我只是平白做了替罪羊罢了,这么多年来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们又何曾心慈手软过?你们同样也是恶贯满盈的恶人!”
风卿墨清楚的记得书卷上记载的是叔叔风满城出游的游历,最后一页便是此地,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游玉麟城,见一女子,名唤江雪媚,并没数月,复见此女玉麟城城无一话,死状惨异,满地之血,满城皆若是被血水洗之,满城亦不知往,杳然。
游历玉麟城,遇见一女子,名唤江雪媚,一起消失了几个月,再次见到这个女子玉麟城城内没有一个活口,死状凄惨异常,满地的血水,整个城池都像是被血水冲洗了一番,满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杳无音信。
风卿墨知道自己的叔叔面对血洗城池绝对不会无动于衷,所以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江雪媚一人。
江雪媚的眼睛还是空洞洞的,看着有些吓人,惨白的脸上全是血泪,她先是呜咽的痛苦起来,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哭够了才缓缓开口。
我与他相识在五月,那时阳光正好,而我正与家仆躲避追杀......
江雪媚的父亲在朝为官,先帝驾崩,时局动荡,六王爷为了笼络人心,决意与江家联姻。
朝局之上无非两股势力,六王爷和八王爷明争暗斗多年,江家得罪过相国,而相国正与六王爷打的火热。
江家有两女,生的貌美如花皆未出嫁,可是将要托付终生之人是已经及暮的六王爷,江家一是不敢抗命不遵,二是不舍女儿落入虎口,百般为难之下投靠了八王爷。
六王爷借题发挥,随便安了个罪名关押了江家,江雪媚幸免逃跑匆忙慌乱,慌不择路跑进了林子里。
风满城正在林子布阵,他发现这林子有恶鬼作祟,还未布成就发现阵法被人破坏,前去查看就看见家仆被人当场屠杀,一剑穿心,江雪媚坐在地上眼里含泪,几个官兵紧逼不止。
风满城定住了几个官兵,将他们困在林中,江雪媚吓得不轻,也不开口言语,不肯离去,一个劲的磕头。
手指不断比划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她越想表达什么就越着急,咿呀咿呀的表达不清楚,一边费力的想说话,一边更加着急,脸上全是泪水。
江雪媚想到了书信,将家仆怀中的书信递给风满城,风满城看了之后大致明白的前因后果,意识到他不该多管闲事。
“尘世之事,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改变,插手相助只怕是日后必有大祸。”风满城解释了一句。
今日他已经多管了闲事,修仙习道之人早知知晓万事皆有定数,尤其这人间的事自有星君和冥界掌管,胡乱插手,只怕是报应来得更加沉重。
江雪媚不停地磕头,风满城将怀中的银两递给她,示意自己无能为力,江雪媚跪在地上很是狼狈。
风满城咬咬牙离开了,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发现她已经起身走出了几步,地上的银两还放在那里没有挪动。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过了一会又回到了之前分离的位置。
几个官兵还是被定在树桩上,风满城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以放你们离开,只是你们不许再追那名女子了,听明白了就眨眨眼。”
见无人反驳,风满城准备动手解开他们的定术,身后猛地被人撞击扑倒在地,一回头江雪媚就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头疼的捂住自己的脑袋,身上环绕这一大团黑雾,风满城立即出手定住了江雪媚体内的恶鬼。
只是一回功夫就吸收了她许多精气,要不是及时定住应该是化作干尸了,可是刚刚若不是她,那恶鬼只怕是要缠在自己身上了。
“姑娘,你怎么样?”风满城语气缓和了许多。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恶鬼不必寻常厉鬼,飘荡了几百年,专门吸食小鬼和行人的精气,狡猾的很,若是强行逼出体外还不知会不有性命之忧。
江雪媚摇摇头,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看得出她在强忍着痛苦,风满城一挥手匆忙解了他人的定身术,抱着江雪媚就往玉麟城内赶。
玉麟城内有个他的老相识,现住在玉麟城最西边的一条小巷子里,在那里已乞讨为生。
整日里穿的破破烂烂,殊不知他的家中有好几处豪宅和百亩田地,只是他唯独喜欢四处乞讨,现住在那小巷子里等着风满城与他一起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