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觉得本君,鬼族是杀人不眨眼恶魔吗?”青苏看着冬酒,一脸错愕,“我之前觉得像你这般干净单纯的女子,总也不会这样以为的。”
“鬼族向来不都与魔族一般?”冬酒经上次大战之后,便觉得鬼族与魔族一样都是邪恶,是罪孽。
“本君今日放过她,只是龙帝,世间的恶,我鬼族自然有恶之心,却不是完完全全的恶魔,我们被判为有罪,也不过是因为当年站错了队罢了,你看过那么多凡间盛景,成王败寇的道理,龙帝不比我懂得更多吗?”
冬酒看着鬼君青苏狼狈的离开,心中只觉得有些惭愧。
“我错了吗?九年?”
九年在冬酒这里,确实不像个徒弟,老成的模样像是冬酒的师父,九年道:“你没错,神族没错,鬼君也没错,鬼族也没错。混沌年间,鬼族也是有光的,只是因为鬼族青苏,选择了元冥,若是龙族觉得元冥没错,追随元冥,今日也会是这个下场,多年如一日待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不能靠天地灵气修行,含着委屈被其他族人骂……”
冬酒发现了,他的这个师父,懂的东西并不多,甚至与她说什么成王败寇,她也不一定能十成十的明白,如今让她换位思考,设身处地的去想想若是她变成鬼君青苏一般会如何,她便也清楚了些。
“罢了。”
“常翩翩,楼上贵客喊你。”店老板一副公鸭嗓,声音格外的难听。
只见常翩翩摘下了收了手中的折扇,塞在袖中,然后抖抖衣袖,小碎步的跑下来台,又往二楼走去。
“常翩翩……”冬酒恍惚想起青苏说的这边有仙气,这才上来看看,便觉得若是青苏没有说假话,那或许常翩翩也与之有关。
“走。”
“师父,偷听是不好的……”九年拗不过冬酒,他知道,遂也只能顺了她的心意。
“伽也公子。”
佛不可骗人,若是骗了人,要承受的痛,与未来的雷劫,要比常人更难忍百倍,祖佛也是个奇怪的,制定法典的时候,对其他族都格外宽松,哪怕是鬼族跟魔族,这一次也是派了人去谈和,可偏偏自己族内,一丝一毫的错都不能犯。
“佛族是这四海八荒的统治者,若是他们都有私心,这四海八荒,又如何平稳这么多年呢?”
“只是苦了佛族的众弟子,不能有七情六欲,也不能贪图享乐,好不容易升仙,哪怕是最小的地仙,或者是天族的丫鬟,也没有不让人撒个小谎谈个恋爱这么严格,你看伽也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伽也一身金衣,皮肤却不像其他僧者一样是古铜色,祖佛当年让他修,他总是不学,然后说自己学不会。
确实不算骗人,他看了两眼,又叹了口气扔在那了,人在做天在看,祖佛就是天,他一双眼看到伽也不行,是以也不必他化铜。
“常姑娘好。”伽也轻微点头,一副有些拘束的样子。
“公子可是有事?”
这是伽也第多少次遇见常翩翩,可这确实常翩翩第一次遇见伽也。
“没有……你安好就好。”
常翩翩看着他奇奇怪怪又跌跌撞撞逃跑的模样,歪着头沉思。
“第十六僧落荒而逃,可是为何?”冬酒站在伽也面前,问道。
仿佛被看穿了心事,伽也红了脸,此刻没有化的铜色,让他的脸红格外明显,“没什么,里面有点热。”
“神仙不怕热啊。”冬酒呵呵笑了两声,“那个常翩翩,大限将至了。”
伽也瞳孔一缩,错愕的看着冬酒,然后又低下头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她今日还能唱。”
“有些人都是说病就病的。”冬酒想着人死没有别的,除了老死就是病死,还有一个的话。就是呗鬼君青苏杀死。
但是常翩翩这么年轻,不可能老;鬼君青苏也没有得逞,她心中,也只能想到这一个了。
“死了……”伽也再次摇了摇头,“我跟她萍水相逢,送上一份银子做打赏,也算是给她赚钱了不是……”
冬酒还要在说话伽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落荒而逃。
“他怪怪的……”冬酒说罢,拉着九年的手离开。
“他不怪啊。”九年说着,抬头看了看冬酒,“你记不记得我说要住在你的水晶宫一辈子做你的人。”
“啊?”冬酒确实没想到九年会来这么一句。
“算了。”
可九年却因此心中格外难过。
“我便知道,在你们眼里,小孩子的话,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