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无奈地说:“妹妹?你就忍忍吧。我现在手脚都被捆着,所以用不了笔。否则你想吃什么,姐姐都能满足你!”
此时,听到庄白羽轻声唑泣,她埋下头内疚地说:“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俩就不会被连累!这次真是姐姐害了你们。唉!——悔不当初,但凡跟师傅学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
文晓看她过于自责,安慰道:“姐姐莫要自责,我有珐琅石在身,又夺了黄洞主的鱼儿,若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自幼没有念过书,连字都认不得几个。能有您这样才学满腹的姐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再说姐姐医术精湛,是悬壶济世的活菩萨,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仙儿也有同感:“大姐?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几次受伤,我都差点进了鬼门关,不都是你救回来的吗?
要不是你,我毛小仙早就成毛小鬼了!如今这点事儿,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啊?大不了就一死呗!来世还做姐妹不就行了?
只是......死之前能不能先吃点儿东西?饿大了没劲儿投胎了!”
大姐、二姐听完噗嗤笑了……
文晓突然问:“对了?你们转世没有?”
“没有,我们是无根修行。听师傅说,只有集齐耶罗的六个珐琅石,才可以打开转世之门。可是,一直都没开过……”仙儿答道。
“无根修行是什么意思?”
庄白羽解释道:
“无根修行就是我们没有继承根骨,所以只能自我修行。但是前世已经找到,就等待转世的时候继承根骨了。
仙儿的前世是梵竹的战神罗圣兰。我是沧澜的神医百里星云。”
“这样也行吗?这么说无根修行也没什么不妥喽?”文晓想起在坞子湖的乌篷船上,巫寒梅给武喆算的卦像。
心想:老婆婆的话果真不可信,武哥就算没有根骨,自我修行又何足怪哉?他的前世宇文炽没传授根骨与他,想必另有原因。还好这下总算安心了......
仙儿补充道:
“仙功分为绝学、法宝和根骨。我们只能学绝学秘典和法宝的运用,好的绝学秘典还需要有好的法宝作为载体,才能施展。
而这绝学和法宝只是仙功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根骨的强大才是重中之重。因为根骨会让内功得到升华,内功越强,威力越大!”
“没错!我们的本事都是多年苦修的上乘绝学,但倘若不继承根骨,终究是无法破茧成蝶,一直停留在瓶颈里很难进阶。因此,转世还是很必要的。”庄白羽感言道。
文晓这回明白了:“大姐、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要让你们尽早转世的。珐琅石我这里已经有一个了,武哥那儿还有一个,这样算来还差四个……”
“我这还有一个!”
文晓话到一半,突然被对面牢房的一个男人声音打断。
三人同时看向对面牢房……
这牢房分左右布局,中有廊道。铁栅栏在廊道两侧脸对脸安置,一间一间的隔开。廊道纵深数十米,黑暗无光。
闻声望去,依稀辨得清是从哪间传出。但相距甚远,什么也看不真切……
文晓朝对面问道:“请问对面所困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那男人有气无力的回道:“和你一样,是耶罗之后。现在也被捆仙锁捆着。纵然有心相见,但行动多有不便。想见面也得先从这里出去。”
“出去应该不难,只是手脚都被捆着,功夫无法施展。”文晓为难道。
“一会儿,会有送饭的。贺老头儿每天只给一个馒头。吃饭的时候会有人帮我们解开手上的捆仙锁。只有五分钟时间,吃不吃得完,都会再给你锁上。这五分钟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你怎么这么清楚呀?”仙儿问。
“我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七天了……咳咳咳……”
“那你为什么不趁送饭的时机逃出去呢?”
“我身负重伤,就算我出得了这牢房,也斗得过这庄主,但是庄外还有片瘴气林呢!……咳咳……再说,凭我一己之力,想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逃出这庄子,时间上也不充裕。”他声音低沉,言语之间咳嗽不断。
庄白羽听出了他中气不足,已经能断定他伤势不轻。于是好言相劝道:“对面的朋友?你伤的不轻,还是少说话为好。”
庄白羽思索后,紧接着说道:“这瘴气林……我倒是有办法。问题是我们如何从这监牢里逃出去!”
文晓想了片刻说道:“既然黄梁说要把我们交给上头发落,想必他们上面还有主谋。那是不是说明,贺庄主目前还不敢杀我们?”
对面神秘男子回答道:“没错!他们应该是要我们的珐琅石。在珐琅石还未得手前应该是不会杀我们的。如果能杀,我早就死了……”
“那既然他不能杀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倒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偏偏让他不如意。这样一来,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二妹?怎么个反其道而行?”庄白羽愿闻其详。
“自杀!”
“自杀?——对呀!二妹好聪明的。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出去一个。就算出不去,最坏也能让他们有所重视,从而拖延一下时间。只要捆仙锁被解开,二妹就可以用法了!”
仙儿问道:“那如果这办法可行,我们谁死好呢?”
羽儿笑道:“你死是没用的,我死也没用。他们既然要的是耶罗的珐琅石,当然得他俩之中死一个才会引起重视。”
“我死!——”
突然对面的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本来我就已经半死不拉活的了,只要你们能顺利出去,我也算对得起耶罗前世的传承之德了。”
话不多时,果然来了狱卒:“吃饭!五分钟,吃不完饿着……”
说罢,那狱卒开了牢门,挨了个的解开手锁。放下馒头朝对面牢房走去……
她们听到对面牢房开锁的声音,又听那狱卒喊道:“喂、喂?起来吃饭,喂、喂……”
狱卒见那人躺在牢房里的草堆上面纹丝不动,心头一惊,轻轻把两指伸到他颈项之上,感觉那男人已无脉搏。他赶忙又测了测鼻息,确定了死亡的事实……
于是扔下膳笼,大呼着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耶罗的犯人死了,快禀报贺庄主……”
文晓一看机会来了,立刻用生花笔在牢房的墙上画了个门。开了门伸头一看,原来是庄园石基的背面。见有杂草丛生,一丈之远便是峭壁通天,是个逃跑的绝好路线。
于是赶紧把羽儿推了出去:“姐姐?你在这墙外先躲着,不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随后关上门,门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的正是贺松年……
重犯崩天,事态严重。疏于防范的他,也没有心情留意文晓她们手上的捆仙锁是否牢靠。径直戳/进对面牢房一看,那人真死了。
于是迁怒于身边的狱卒:“你这个废物!”
还顺手给了狱卒一记耳刮子:“说!他是怎么死的?”
那狱卒委屈的捂着疼痛的脸颊,唯唯诺诺地回答:“小的不知,……刚才我来送饭。喊了几遍,他都没有答应。我见他躺着不应不语,怕有闪失,所以确定了……”
‘嗖!——’
两人说话之际,仙儿一鞭子挥了过来……
那鞭子如灵蛇一般,‘呼’一声星速缠住贺庄主的喉,使劲一拉,将他的脖子锁紧。仙儿使劲儿一拽,将贺松年连根拔起,带入空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贺松年措不及防的被仙儿拽了出去。凌空之时,文晓飞身而上,在空中‘嗖嗖嗖嗖嗖!’几个红影来来回回将其秒杀。
‘噗通!——’
尸体落到地上,溅起一阵灰土,尘埃落定,贺松年的鲜血,从她手上的莲花瓣上‘吧嗒!吧嗒!……’
姐妹俩会心一笑,文晓说道:“仙儿?解决啦!”
旁边的狱卒吓得撒腿就跑……
任他本事再大,想跑过文晓也是不现实的。她一闪身出现在狱卒面前,震臂一挥……
‘煞!——’
一道血痕飞溅,墙上霎那间出现了一抹嫣红。文晓将生花笔收回掌中,那人方栽倒在地!
她们救人心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人一边扶起那位耶罗的死士。一左一右将其臂弯抗在肩上,按照刚刚送走羽儿的路径,逃了出去……
庄白羽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心里十分焦急。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自己又不能进去……
不一会儿,终于看到三人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方心头大定的问道:“二妹?小妹?你们可算出来了,急死我了。怎么样?都没受伤吧?”
仙儿扛着一个粗壮的臂弯,依然逞强地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呀?大姐是神医,受伤怕啥呀?要不是二姐拦着,我非要找那黄梁,就想看看他是如何撕烂我的嘴的。”
“我才不愿意救你们呢!没受伤最好。”庄白羽的话看起来像是故意开了个玩笑,实际上却是真情实感。
“只是……那鱼儿丢了甚是可惜!”仙儿依旧惋惜的说道。
“仙儿?行了!人没事就好。救人要紧,咱们得赶紧走出这林子……”言毕,庄白羽从腰间拿出个药瓶,给每人吞服了一粒。
几人带着耶罗死士,顺着围墙的石基,一路兜转过去……
走到庄外不远处,又见到了黄梁,他只身挡住了去路,一反往常高兴地说道:“哈哈哈哈……几个丫头?这行事匆匆地,往哪里走啊?”
仙儿正愁没找到机会和黄梁算账,冤家路窄岂能轻易放过?于是大胆上前骂阵:
“你这不死不休的老斑鸠,来得正好!你不是夸下海口,说要撕烂我的嘴吗?我还要拔了你的毛呢!来呀?让姑奶奶涨涨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