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武喆为筹措盘缠,领着方巧莲母女来到富安镖局栖身。鲁仲父子三人筹谋着押镖之事……
(此后的事容后再表)。
本章从庄白羽、文晓、毛小仙三姐妹拿着七彩珊瑚斑鱼离开坞县县城说起。三姐妹为了寻找武喆的下落,在他曾经下榻的客栈休息了一夜。
翌日清晨,收拾好东西上路了。为了避免头陀追捕,她们挑最偏僻的小径而行。晌午,恰好来到了七甲山下。
此山不高,由七个小山围成一个圈儿,首尾交接形成一个闭环。环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庄子,名曰:贺远山庄。
从空中鸟瞰,七座山头起起落落,交错拼叠,像是个龟背,故而得名:七甲山。
山的外环有茂密的树林,林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看似人间好仙境,实则鸦雀无声,鸡犬不鸣。
仙儿被这烟云缭绕的美景所吸引,蹦蹦跳跳地跑到前方,指着七甲山林开心的说:“姐姐们?前面好大的雾啊,七彩斑斓的真好看!”
文晓和庄白羽也早就看到了,不过与仙儿的反应大相径庭,二人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文晓自幼在山野长大,对自然环境的异变很敏感。而庄白羽从小学医,又饱读诗书。分析能力非同一般……
“大姐?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前面的林子好像有些不对?”文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嗯!我也有同感,妹妹?咱们不如绕道而行吧?”庄白羽与文晓所见略同,都同意另觅蹊径。于是二人默契的朝南面绕去。
仙儿一看她俩不预备进山,觉得被两个姐姐扫了兴致,故反对道:“为什么绕道啊?这山像仙境一样多美啊?我们绕道走的话,要走到什么时候?”
文晓解释道:“小妹?外面晴空万里,林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你不觉得奇怪吗?
再说,就算有雾,现在已经晌午时分了,早就应该散去了!何以如初晨一般分明艳丽?我自幼在山间长大,这可不符合自然规律!所以我们不能冒进……”
“那不是雾,是瘴气!进去的话,我们都会中毒的。”庄白羽更加准确的揭开了彩雾之谜。
仙儿好奇心使怪,对两个姐姐的话半信半疑,不服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瘴气呀?你俩胆子也太小了吧?”
文晓分析道:“这浓雾异常艳丽,一定有蹊跷。这就好比是蘑菇。越是漂亮的蘑菇,就越有毒。”
“那照二姐所说,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婊子,长得好看的瓜果也都是烂芯儿的咯?”仙儿吹毛求疵的反驳着。
庄白羽和文晓听了不约而同的捂嘴笑了,着实受不了仙儿这粗旷的表达。
文晓继续奉劝道:“仙儿?你别贪玩!我虽然不敢断定,但是小心一点没什么坏处,咱们都听大姐的……”
“仙儿不信是吧?你看地上的蚂蚁,连蚂蚁搬食都知道绕过雾气走。山间蚊蝇不见,蛙鸟无鸣,这不是瘴气是什么?
你如果执意要进去,我倒是可以用些手段,让你不被毒雾所噬。但是山里究竟是何情况我们毫不知情。冒然进去,万一遇了麻烦岂不是更耽误行程?
你二姐说得对!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明明有坦途不走,偏要入蛮荒,万一吃了亏,那多不值得呀?”庄白羽苦口婆心的以理服人道。
仙儿也并非要一意孤行,只是贪玩儿而已。听了大姐、二姐的谨言,看她们另辟蹊径。无奈的她,也只好跟着姐姐们绕道而去。
三人绕着七甲山的瘴气外围而行。还没绕过一半路程,只见前面森然地站着一大队人马。
中间的是贺庄主,左有黄粱,右有巫寒梅,其后站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小鬼……
三姐妹一看到黄梁和巫寒梅,已经知道这些人并非山匪。明显的奔着姐妹们来的。
文晓觉得情况不好,一个黄粱就够受的了。再加上这么多人……
仙儿知道这回躲不掉了,既然免不了一战,何必还畏手畏脚呢?
于是她两大步跨上前去对黄粱吆喝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老斑鸠?怎么?被我师傅打怕了?搬一群救兵来堵我们来啦?”
黄粱本就报仇心切,看到她们已经手痒难耐。又被仙儿这么一激,哪里还受的了?立刻跳出阵来大骂道:
“臭丫头?少贫嘴,今天你师傅不在,我看谁还保得了你!”
黄梁火速飞了过来,一道劲风带出一个黑色人影。仙儿甩出鞭子迎战,双方一交手便打得不可开交。
文晓知道黄洞主厉害。但是由于上次在船上,大姐庄白羽不小心被丧尸所俘虏,因此不敢冒然上去参战。单单放出一条苍龙给仙儿助阵……
巫老太看到仙儿,恨她夺了那条七彩珊瑚斑鱼,也冲上去帮助黄粱,顺便在贺庄主面前滥竽充数。
仙儿有了二姐召唤的苍龙助战,如虎添翼。与黄粱打得难分高下。巫寒梅武力不济,她的加入若有若无,对仙儿来说不足为惧。
而此时的贺庄主却站如红松,稳如泰山,在一旁静静的观战。
庄白羽担心仙儿吃亏,不住地张望,暗自焦心……
贺庄主看了许久,看见只有一个姑娘迎战黄梁和巫寒梅,心里得出了结论:
这丫头虽然身法凌厉,招式刚猛,但手段却不及旁边的红衣小妮子。那红衣小妮子的召唤本领非比寻常,不拿下她,恐怕白白耗费体力。擒贼先擒王、破敌破强将!于是一道暗令引出后面一群小妖蜂拥而上。
文晓见敌群奋勇而来,立刻召唤铜甲兵。两军对阵,打成一片。让贺庄主没想到的是,文晓竟然还有这等本领。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胜券在握。但铜甲兵的出现,让两军数量不相上下,实力伯仲之间!
心想:再这样僵持下去,破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抓几个丫头未免代价太大,还需速战速决。于是果断出击,一纵身朝文晓飞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文晓见他迎面扑来,一闪身,不见了人。
贺庄主用余光洞察着她的‘妖术’。发现文晓闪到了自己身后,于是转身又一个饿虎扑食。文晓又隐到贺松年身后。
反复几次,他虽未偷袭成功,但是看她每每出现在自己身后,似是窥出了些端倪。于是一个假动作虚晃,文晓一闪身。他猛地回头就是一掌,在空中放出十几道电光。
文晓也没傻到那种程度,故技重施只会让自己更早的露出破绽。所以早有准备的躲开了一击,在空中一分为六。
六个文晓同时破血挥毫,画出六条苍龙奇袭贺庄主。苍龙与电光相撞‘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树叶儿落了一地。
两人在空中格斗,洞察着对方的疏漏。
贺庄主一看不妙,这姑娘年纪虽小手段却很高,硬碰硬恐难占到上风。想到这儿,他猛然一低头,两个伏地滚儿,向一旁观战的庄白羽伸出了卑鄙的黑手。
贺庄主滚到庄白羽身后,左手按住她的脉门,右手虎口一锁,掐住羽儿玉颈,大喊一声:
“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胜败立见分晓。为了救庄白羽,二人只好罢手。束手就擒,乖乖戴上捆仙锁,三人同被押往山庄地牢。
几个凶悍的头陀推推搡搡,三个姑娘不依不就。穿过瘴气林,不刻便入了牢房,成为贺远山庄的阶下女囚!
黄粱喜出望外,在贺庄主身旁谏言道:“贺兄?那个小丫头直接杀了,我要报她师父伤我之仇!那个姓庄的,原本我要娶了当妾,现在可以关到她向我求饶!而中间那个,应该就是耶罗的人,咱们留给上头发落吧?”
贺庄主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瞟了他一眼藐视道:“黄梁?你是在命令我吗?我贺松年何时还得听你的安排了?”
黄粱一听,知道自己言语有失,赶忙拱手谢罪:“呃……不敢、不敢!我只是提议……”
贺庄主泥鳅眼微斜,撇了撇黄粱,用鄙视的目光一扫而过:“黄粱?你别得意忘形。若不是我出手,一个雨季毛丫头就够你受!你是来求我的,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个丧家之犬,还敢在此聒噪!”
黄粱未料到,自己堂堂斜月洞洞主,竟然被他骂,并且骂得这么难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也快气炸了:贺松年?你不过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侥幸将她们捕获了。本事还不如我呢!你这个自视清高,狂妄自大的奸诈小人,早晚有一天让你跟我摇尾乞怜……
黄梁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寄人篱下,又不得不处处忍让。看到贺松年那得意的神情,自己竟变得心浮气躁,心中的痛苦溢于言表……
仙儿听到他俩的对话,不禁大笑:“咯~咯~咯……一个阴险奸诈;一个心胸狭窄;一对儿卑鄙下流。两狗相吠,让姑奶奶们看看,你俩谁咬得过谁?哈哈,好玩儿!真好玩……”
仙儿的诅咒像一根刺藤,不断刺挠着他们心里敏感的神经。
黄粱看她火上浇油,更是气上加气:“你、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撕烂你的嘴……”
仙儿那条三寸灵舌,哪里是肯服输的主?她妙语连珠脱口说道:“撕嘴还要分什么早晚?用不用找你那算命姘头(巫老太)卜个良辰吉日啊?有种你就放开我和我单挑!我若不打得你满地喊娘,算我输!”她用激将法刺激着黄梁,想让黄粱放了她。
可这等小儿把戏,贺庄主岂会不知?再说这里是贺远山庄,黄梁就算再气不过,想放过仙儿与她一战,他也说不了算!
仙儿见他二人表面上是狼虎为伴,蛇鼠一窝。可是内里不过是貌合神离,相互利用罢了。所以不停地在他们之间和稀泥......
贺松年听了仙儿的话本来也很生气。但是看到黄粱挨骂时的反应,心里大呼过瘾,因此反倒不说什么了。
他知道仙儿在故意挑唆,连理都没理,转身带人离开了。由此能看出贺松年是打心眼儿里鄙视黄粱的……
傍晚,姐妹三个在牢里被捆仙锁锁着,也不见有人送水、送饭,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哪怕你再英明神武,在饥饿面前所能展现的也只有浑身无力……
“大姐、二姐?我好饿呀!他们是要活活饿死我们吗?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好呢!”仙儿饥饿难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