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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画血奇缘】001:一代神女降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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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一:黑摩崖满地疮痍

吧嗒……。

吧嗒……。

吧嗒……。

一湍鲜血从魔娜手中的剑尖之上滴吧滴吧……。

一个红衣飘飘,赛若神仙的女人顶着凛冽的寒风,在云山之巅的黑摩崖上翩翩而立。一股骚风任性的撩拨着她耳边的碎发,像是要肆意的亲吻她的脸颊。衣裙摆弄之际,依稀见她肌肤之上游动着一条泛着绿光的盘身抱月龙。

精致俊俏的娇容宛若桃花待放,堪如碧月的美貌之上挂着一丝惆怅。睫毛微微一颤,两行泪珠从她那譬似朗星的美眸中潸然抖落。额头之上,眉宇之间,一点红光闪烁,一团魔界之火依旧在魔主的烙印里熊熊燃烧着。

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儿,豆蔻年华。可人的脸蛋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刚刚哭过的痕迹依旧挂在脸上,红红的眼睛不住的眺向远方……。

视线下落,山下尸首如山,白骨皑皑,一片狼藉。模糊的血肉横七竖八的堆在血泊之中。像一盆红豆粥倾倒在了山坳里。殷红的血水汇流成溪,像人体的血管一样四分五裂,潺潺的向八方流去……。

“姐?哥哥还能活吗?”

女子摇摇头,给了女孩儿一个无声地回答:“如果……,大姐还在,他可能还能回来。但……。”

小女孩儿眉眼向下一拉,嘴角向下一咧。

“呜呜……嘿……。”

那女子一举手,那把薄如蝉翼的绝世神兵在手中一转,眨眼消失不见。躬身从小女孩手中接过一个长长的木匣。拖着木匣的一端,将匣子立在手中,轻轻托举,一掌将它送到了天上。一个红影一闪,蹿到了空中。

‘——乒!’

空中一声脆响,那个木匣像一把折扇一样打开。亮出了一排银光熠熠的钢刀……。

那女子身形迅捷,让人辨不准方位。迅雷掩耳之间,心念一动,那十三把长短不一的钢刀便自动飞出刀鞘,在空中一阵穿行。

‘——乒乒乒乒乒!’

十三把刀全部排着队从一个孔中遁入黑摩崖,直达地心深处的龙脉中枢。

女子‘哎咳’一声长叹:“武哥?你我青梅竹马好了八年;洞房花烛过了一夜;恩恩怨怨斗了十年!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你还要将这份感情掏出来呢?——傻!你太傻了!”

“姐?你和哥哥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而我爹和我娘……,本来也应该在一起的……。”小女孩儿的话先扬后抑,似乎越说越没有底气,一边说还一边低下了头。

红衣女子默然从腰上解下个酒葫芦,在山崖上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烈酒。微闭的眼角在她仰头喝酒的刹那流出了一行离人的泪水。

‘——吧嗒!’

一滴钻石泪滴掉到了脚下,那泪水……,激起一片涟漪,荡开了一幅画……。

序幕二:涟漪之中回忆开

‘——画?’

“武哥?你看这里有石画,好漂亮啊,还是彩色的。”一个穿着补丁衣衫的十二岁女孩儿在山上新奇的喊着。

旁边比她大三岁的哥哥手里提个装满野果的篮子,在一旁漠不关心的走着:“那有什么好看的?破石头而已。”

“你看你看?这儿还有,那儿?那儿还有。”小女孩一路走一路捡着,发现地上还有好多。

小哥哥看到女孩儿如此贪玩,无奈的笑笑。这笑带有一种幸福,还伴有一丝羞涩。

“好吧!既然文妹喜欢,那咱们就在此地歇息片刻。”

小男孩儿一如既往的做好标记。看行动,他们似是常来荒山野地。小女孩儿无意间发现,地下还藏有巨幅石画,上面尘土遮瑕。

男孩儿也被这巨大的石画吸引过来,也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二人掸掉尘土,扒开泥沙。不料画幅太大,一直扒到小丘背面。发现小丘后面有一个石窝,被杂草遮掩。

两人拨开杂草,看到一尊石佛禅坐于石窝之间。佛像块头并不算大,但外形很完整,那尊佛面带笑意,表情生动,栩栩如生。

“武哥哥?快看这里还有几行字?”小女孩一声惊语把男孩儿的视线拉扯过来。

男孩儿凑过脸来仔细端详,眉眼挤成一团,能认识的字也不超过一巴掌。情不自禁地搔起了头。像是挠一挠、抠一抠,学文就会从头上喷出来一样。

女孩儿见他眼睛忙的不得了,嘴巴却一直磕磕巴巴。于是道出了他的郁闷:“我俩都不识字,如何才能得知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呢?”

“这……,有办法了!我们可以照着写嘛,回去问问我家隔壁的阿牛。他终日读书,应该认得。”

“那还等什么?天也不早了,咱们赶快照着写吧?”

两人找来树皮,照猫画虎。一阵临摹之后,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第001章:一代神女降世来

话说十几年前,边陲有一湾小河,自西向东蜿蜒不知去向。上游有小村名曰东河庄,下游则有西河庄。同被群山环抱,堪称与世隔绝。东河庄有一家姓文,婚后诞下一女。破晓时分出生,故取单名:——晓。

文晓出生时,嗷嗷的啼哭,引来了一位高僧。那高僧穿着袈裟,拄着禅杖,阔步而来。文家虽然家徒四壁,但是文父依旧乐善好施。于是给了高僧一碗斋饭,高僧不胜感激。临走时,突然转头说了一句:“恭喜、贺喜!”

文父、文母皆是一脸疑惑:“不知禅师,喜从何来?还请言明……。”

那禅师眯起小眼,由衷欣慰的哈哈一笑,丢下一语:“耶罗复生终有望,一代神女降世来呀!呼哈哈哈哈!”说罢便扬长而去,不知了去向……。

转眼间,文晓六岁,其父断腿。开山劈石时为了救助乡亲,不甚被大石砸伤。

“快!巧莲?不要哭,别让女儿看见。小孩子见不得血。”

方巧莲用慈爱的手捂住了文晓的眼,然而这一切已经深深印在了女儿的心里面。

“晓晓?——乖!不哭哦,爹爹没事的。”方巧莲用那不是谎言的谎言安抚着年幼的文晓,而聪明的女孩儿显然都知道!

“大夫?就是这里……。”院子里,文晓的祖母找来了村里的大夫。

种田的大夫看到文父拖着血淋淋的双腿坐在床上。依旧假装济世高人一样,抓过文父的手。一边切着脉,一边捋着胡子:“呃……。”

“怎么样?”祖母和巧莲都关切的问道。

“断了吧!”乡野医生只能糊弄善良朴实的乡野百姓,但百姓也只能信任这位号称赤脚神医的种田郎中。只好给文晓的爹爹截了肢,从此文父便常年卧榻不能下地。没有了‘男人’的家哪儿还叫个家?文家自此开始每况愈下……。

一晃两年后,八岁的文晓在床上熟睡。方巧莲来到婆婆的房间,轻轻掩上门扉。身上仅披了件薄薄的麻布衣裳,中年的风韵在她半遮半掩的麻布里若隐若现。她抬起一只腿坐到老太太枕边,无助的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怅然的说道:“娘?您还未休息吧?”

“巧莲啊?这等深夜……,何事啊?”年迈的老太太不得不翻身坐起,裹着一个打满补丁的棉被。这棉被也是文家唯一一床厚一点的了。

“娘?我心中烦闷,想和娘说会儿话!”

“巧莲呐?这两年受累了吧?”

“哎!累点儿不怕,只是晓晓她爹不能下榻,晓晓日渐长大。别家孩子都能上塾,学个四书五经认个字。可是,咱们家如今入不敷出。本来还觉得膝下无儿,想再生一个,可这条件……。”

“巧莲呐?我明白,如果你想改嫁呀?只要文晓他爹爹同意,我不为难你。”

“不不不!母亲?巧莲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我既然嫁给了晓晓他爹,就一辈子是文家的媳妇。如果没有文晓,我就算再苦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现在晓晓已经大了,若不读书,将来想找个婆家为妾恐怕都难。我是不想将来苦了孩子。所以……。”

老太太长舒一口气,看了看幽暗中的儿媳。思索了片刻,蔼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娘?不如我出去找份工做,一来送文晓上塾,二来可以填补家用。就算再不济,还能带出一张嘴去,为家里省下一斗米。可是这样……,就苦了您老人家。”

“哎!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苦了一辈子了,还怕什么呢?我只是怕你太辛苦。文家给不了你什么,反倒要你来养活。咱们琼水县哪有妇道人家出去抛头露脸做苦工的呀?”

“娘?此一时来彼一时,现在孩儿他爹已经这样。如果我再不出去赚点钱来,我们恐怕都会饿死的!”

“好吧!可是,这事情……,你和孩儿他爹商量了吗?”

“只要娘恩准,我再和他说。只是,我这一走,晓晓还需娘来帮忙照顾。”

两年的艰苦生涯,巧莲实在无奈。几经挣扎,思想斗争之后,为避免一损俱损的天伦恶果。最终另谋生路去了……。

自此,八岁的文晓开始独立。小小年纪独揽力所能及。苦难为佳师、贫贱出孝子。祖母操持三餐循环往复。文晓山野觅食不辞辛苦。野菜也只有文家得以重视。偶有水中鱼、枝上卵改善饮食。这般祖母主内、文晓主外,转眼又四年。

四年间,文晓见他户孩子去塾里读书,自知家境与别家迥异,从来不敢奢望!

十二那年,山野觅食不慎摔伤,巧遇西河庄少年相救。互换姓名得知,这少年姓‘武’名‘喆’,比她大三。

“武喆哥哥?你为何不去读书?”

“我不想去,没有为何!”武喆回避着问题,不爱提及。

“好吧,既然不想去,那便不去!你若终日往塾里跑,就没人帮我上树掏鸟蛋了。”

“那文妹为何也不去读书?还整天上山间玩耍?”

“我哪里是玩耍?若不上山摘果子,家里就没吃的呀?”

“那以后……,你不读书,我也不读书。终日为伍,相互帮助,做我们喜欢的事,你意如何?”

“好呀,好呀!一言为定,击掌为鸣!”

懵懂的她们,怎知这最简单的约定,竟然成了穿越世事,爱恨焦灼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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