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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话 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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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送爽,晨露清凉。”冠松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看着窗外,朝云相送,红日相迎,余得车后几只莺莺燕燕婉转啼叫。“师兄,我们就这样走了,你说那陆归会不会经过这一番事情的洗礼,洗心革面,成为一个真正的新人呢?”香玉托着腮帮子问道。“这个却未可知,或者以后我们多与他有些书信往来,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无以镇地势平坦,镇东唯一一座山头,都是矮矮的,多良田,多溪流。田埂交错,溪流成群,春末夏初,清明刚过,时不时的连绵小雨,也给阡陌上的油菜花增添了色泽。成片成片的明黄,带着微香荡漾在田野间,间或有小孩,小狗,小牛,或者小羊,乃至成群的鸭子,结对的燕子从马车旁的田野中蹿过。引得扎髻还有杜鹃香玉她们惊叫连连,“看看,那小狗这么长得跟猫似的。”“哇,你看那对燕子,上上小小,前前后后地绕着飞翔,都是成双成对的,就好像夫唱妇随。”“还有紫灰的这么小的蝴蝶的吗?真的是第一次见。”

“好了,到无以镇了, 大家都下来吧。”冠松第一个下了马车,马车停在了未未客栈前面。“真是谢谢您了。”冠松从袖子里掏出几锭银子塞在了车夫的手中。那车夫接过,却是没有转身回去,而是和冠松说道:“季少爷,赶了几天的马车,虽然天色还早,我正好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无以镇,正好过去拜访一下,明天再过来和你们辞行。”那车夫是一个身体健壮的青年,此时正袒露着胸膛,脸上,手臂上,还有身上都被太阳晒得乌黑油亮。

“这样也好,钱芒。你明天回去,晚上正好可以歇息一下,这几天我们都会在未未客栈下榻,你如果没有回去,都可以过来找我们玩耍的。”冠松拍了拍钱芒的手背。钱芒取名来自于芒种二字,因为他出生时节正逢芒种,所以他父母就给他取名叫钱芒。他几乎是一个做事情的好手,农活,赶车,乃至于下水捞鱼,游泳爬树几乎样样拿手。

一句话,但凡山间地头,农村娃子会的他都会,这几日下来,冠松他们跟着他倒是也听了许多的奇闻奇事,钱芒和他们也混得很熟。

未未客栈在集市的西侧小巷之中,道路有些儿狭窄,也不得不说这钱芒是赶车的一等一的好手,不消片刻,就驾着马车出了巷子,拐过几条街,人就不见了,就剩下这抽打车架的声音剩余在空气中回荡。

“几位少侠,打尖还是住店?”老板娘年约四十,瓜子脸,身材婀娜,还颇有些风韵。

“住店,您帮我们开三个房间,午饭就送到我的房间来。”冠松吩咐说。“好嘞,看少侠年少老成,和我们阵上的成玉有得一拼了,看看这相貌,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看来少侠一定也是能文能武。”那老板娘的嘴就好像上了开关,巴拉巴拉地说着。

冠松礼貌地笑了笑:“老板娘说笑了。”

未未客栈二楼,正好可以看见集市街道,街道的商铺还有路边小摊贩的一举一动,都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个清楚。

六个人正吃过午饭,无所事事地趴在窗口看风景,等消息。这时候,街面上就走来一个人,那人面如冠玉,玄色发冠,一身白罗袍,腰挂玉佩,手拿折扇,一脸温和,旁边跟着一个小厮,怀中抱着一堆儿的书画纸张,显然是那位少年的书童。

本来平淡无奇的街面上顿时变得生动起来,诸多少年少女围了过来,“看,成玉来了。”“天啊,是成玉。”“难道他也来参加这次的诗词大会?”“快看看。”“我就说嘛,没有成玉的诗词大会,会有什么好看的呢?”“成玉,我看好你啊。”“我可是押了一百两。”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那名唤作成玉的少年,对着大家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很大的动作,还是那样温文如玉。

“你看现在的人,一个文弱书生,长得好看了一些,就有这么多的人来追捧,都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清冲颇有些不屑一顾。“长得确实是好看,比我师兄还好看。”香玉啃了一口梨,漫不经心地说。“你都犯花痴,一具皮囊,加上一些传言,就值得你这样贬低了你师兄吗?”冠峰戏谑地说道。“哪里,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香玉继续吃她的梨,看着那成玉走到了一个擂台下面,人就坐在了那台下正中靠前的位置上。

“师兄,不如我们也去看一看,正好闲来也没事。”香玉提议说。“季大哥,我也想去,我还从来不知道这诗文擂台是怎么样的?”扎髻眼巴巴地盯着冠松,其实这小孩子,根本就不是为了诗词歌赋这样的事情,而是每次戏台擂台下面,都有他爱吃的麦芽糖,糖苹果,炸苞米,而冠松每次都会买给他而已。

“好吧。”得到了冠松的同意,那几个人飞一样地冲下楼梯,片刻之间就已经落座在成玉的后面。

“真的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满身的气质。”香玉瘪瘪嘴,“就是不知道等下,这成玉能不能拿下这擂台上的头彩。”

时间渐渐过午,擂分三节。第一节,乃是对对子,时限不计,各书字条上,对仗需工整;第二节,依题作画,时限一个时辰;第三节,现场作诗,在晚上时分,华灯初上。

首对:善泳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

“哇,可以看戏了。”香玉兴奋地说道。一旁的扎髻倒是不以为意,卷着麦芽糖饴,还不时地舔着嘴唇,真是小孩天性。参加擂台的大概有七位书生,看来看去,确实是成玉一表人才,气质出众。“哎,难对哦,这对子工整易,意境相当就难了。”冠松从扎髻处拿了一根炸苞米,惹得那小娃子多看了好几眼。

“意境很高深吗?没有觉得呢?”说话的是冠峰。

“你呀!之前在家中荒废学业,现在多久没有练习相生和相杀刀法了。”冠松转过头,看了看自己亲爱的弟弟,“这字面上就是说,擅长游泳的人溺水,擅长骑马的人坠落,各自以自己所喜好的,反而成了容易招致为祸端。”“这个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擅长游泳的人经常游泳,接触水多,自然容易溺水,骑马也是,只是这意境嘛,也就是马马虎虎而已。”冠峰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里暗合了几层道理。按理说,擅长游泳的人在水中安全过不擅长的人,骑马也是,但是不会游泳的人自然不会去游泳,骑马也是。另一个意思也说明,善泳者好泳,就引来祸端。还有一个意思是说,过犹不及。”冠松训起弟弟来,头头是道。

“有这么深奥吗?我还是觉得这对对子,首先工整,对得出,才重要。”冠峰颇有些不以为然。

太阳渐渐偏西,“七位秀才对得如何?可以收上来了。”一位老者在擂台拉出了七条红布,准备把七位秀才所写的对子一一放上,好让众人唱票以示工整。其中有三位秀才自觉才疏学浅,犹自离去。余得三位秀才和成玉的对子悬挂在上面,成玉对的是:计得者失,计果者亏,若以人之论反迷为惑。

“还有些意境,还算工整。不计得失,不论结果,才不会迷失本心。”冠松说道,那成玉听了,回过头,对着冠松微微一笑。这对子实在是捡漏了,工整就行,那几位秀才和成玉接下来是要作画一副。

画题是:落日飞红霞,岭上两人家。

时间颇有些紧迫,不过这显然是难不倒成玉的。他墨扫一片,蜿蜒成岭,岭上画花影,两小儿相对岭上会,各牵老牛回,西边坠半日,尚浮云霞间,霞光破出云,逐向花影去。

夜晚,婉约小弯月,犹如笑着的小嘴角,就挂在了树梢。

擂台上是成玉与另一人的对决,不过看成玉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是胜券在握。

“就此夜色,作一七律,字需墨,月,水,花。”那老人家出题了,“此局得胜之人,将由沈家沈员外举荐京城书塾就读,直到科考,费用全包。”不消片刻,那成玉就已经出口成章,“无以镇上飞花令,夜色如墨月如沟;是水清凉益人情,望荐刘兄全此心。”那刘姓书生尚不得吟诗,那成玉就已经翩然离去。

“既然如此,这一次,沈员外的推荐信,就由刘勉获得。”

扎髻手中的物事倒是还没有吃完,这擂台就已经结束了。

“说起来,这成玉还真是个好人,这推荐信就这样让给了别人呢。”香玉和杜鹃嘀咕着,“就是,还有好几年的吃住费用呢。”。六个人慢悠悠地回了客栈,一夜好眠,这里暂且不提。

第二天一早,客栈老板娘就带着钱芒火急火燎地跑了上来。“季少爷,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呀。”“钱芒,发生什么事情了?”冠松连忙披衣下床,“我远房亲戚家的表弟,突然得了急症,得了失心疯了。”“哦,那我去叫扎髻。”冠松把睡眼惺忪的扎髻抓了起来。

匆匆地赶到钱芒亲戚家,那表弟却是成玉,昨天还好端端的,不成想才一宿,这么就得了失心疯了,真是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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