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送您回去。”
“不,我不!”她死死地抱住,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那您莫怪在下失礼了!”右手一挥,她倒入怀中。将她抱起,那面上的泪珠还未干,在月光下淡淡发光,他抬手轻轻的拭去泪珠,吻了吻额头,不禁叹气……
他能做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啊!心爱的女子三年前失踪,他赶到时以无踪迹。手中人手全数派出,又寻了江湖中人才在洛阳一个角落找到衣衫褴褛,污垢隐身的她。暗中他寻得一家酒馆,赠了老板数量黄金,老板这才同意收留她,让她安定下来,不再流离。半年后,秦国使者前来,他无意之中听得下人闲谈之中说及秦国公主年幼遗失,及其耳后胎记之事,他所听得的都与她相接近,于是悄悄派人快马加鞭的送信给秦国国君。但两国距离过于远,即便是中途不停留的往前跑,也要半个月,然而不过十日他们就要启程回国了……在收到秦国回信之前,他一直拖慢使者回国的脚步,直到他最终收到回信,这才确定了那秦国公主的身份。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又是害怕又是惊喜,喜的是,她终于能过上不被别人欺负的日子了,那尊贵的身份,足以保她安好,害怕的是,他们二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但,为了她的未来,而且这本该就是属于她的,于是这才有了后来之事!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愿她安好,既无缘,那只求她好!
那日在殿中再见之时,心中一震。她更加清瘦了,华服衬的她肤色微白。当年活泼无虑的她已不在,好像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次日,三人再次入宫,然秦和帝并没有打算将公主远嫁。实则帝后二人皆无主意,虽说秦国势大于西国,不和亲也是可以,最多就是打一丈,匈奴和一个西国,不足为惧!然他二人不喜战争,劳民伤财,百姓无宁日,将士战苦,就算胜算七成,但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在他们二人思索当中,雪琳将一封信递给三人。
她道,“本宫之意在此信中,望灵王殿下交于陛下,陛下见之自会明了!”
君洛勋接过那信,封面上端正秀丽的字是他一手所教!
她那年初入学堂,一切懵懂无知,夫子所教之物皆数记不全,字写得极为丑陋,因此被训斥多次,一双小手,每每打的通红。但林泽溪忙于军事,丞相更不必说了,林羽鸿又不待见她,万分无助,泪水嘀嗒嘀嗒浸湿课本。而他又不喜女子哭哭啼啼,同她道,“莫哭了,你若不会,我教你便是!”自那以后,她的课业以飞速之势上升,她不再被夫子训斥,转而多为赞扬。年少的他们还未知情为何物之时,变悄然生根!
使者临走前,秦和帝设宴为其送风,秦筝以舞赠之。然,君洛勋以忘记些许事物没有做早早离去,她紧随其后。
“回去罢,不必再跟了!”
“洛勋,你知道我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臣不想知道,公主如若同意和亲,我西国以千骑红妆为聘迎您入宫;如否战场上自会殊死搏斗!”
“你们,敌不过秦军的……”
“我知!”
“君洛勋,我们不能好好说话吗?你……一定要这样无情吗?”
“回不去了,你是秦国公主,我是西国灵王,本就有各自的人生要走!”
“那我非要干涉呢?”
踮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君洛勋推开她 快步离去,秦筝见此也提裙追上,整个人扑倒他的背上,双手紧紧环腰。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这是最后的一次了……”
无奈叹息,看向远方。见他无动静,她双手抱得更紧,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二人立于雪中,被寒风大雪包裹住。
最终,她放开了。霜花凝于睫毛之上,泪水在眼中停留,“我……同意……和亲!叶姑娘很好,愿你一切安好!”
远方的人脚步顿住,随即又向前迈开。直至看不到那点虚影,她蹲坐雪地,泣不成声。
次年,如他所说,千骑红妆开路,秦国公主下嫁西国,两国同庆。
樱花飞落,袭于上空,十里樱花十里尘。君洛勋将她送至殿门下阶,凤舞花飞的婚车停下,她掀帘下来。在转身之际,听得一声,“我愿承之!”
他停住,一脸疑惑望向面前红装点缀的女子,而她含笑亦望着他,“夫君,一个王府我还是能管的过来的,如若不然,那那些年你之所教,我岂不白学?”
只此四字,他便知晓一切,“娘子,戏耍夫君很好玩?”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他拦住她的腰肢,未尽的话语全倾于次吻!
在君洛勋十八岁生辰之时,她赠予一亲手缝制的荷包,还未等他开口她便跑的不见人影。她在荷包当中藏了一个纸条,若不仔细寻找,便轻易让人视作花料。
他找到了,“倾心于君 君何如?”
他笑了笑,在纸上写下,“君亦矣,吾府却一主,待汝及娣,可愿承之?”
他原想第二日就交于她,不料边关急报,皇兄派他前去平定。半月后战胜而归的他向国君求娶她为妃,国君赐下一纸婚书。但当他手持圣旨在丞相府之时,却不见人影。一纸圣书掩于尘,自此终身不再娶。
她再遇林泽溪之时,他将这封信给了她,看完,泪如瀑,好在她从未错过。而给西国国君的信中,她道可以和亲,但所嫁之人必须为心怡男子――君弟灵王,非他不嫁;秦国不怕西国,兵临城下j迎战便是,两国之友不是牺牲一位公主就能长久,而在于国君的心,君心合,国合。
至于那位叶璇姑娘,实则与君洛勋没有任何关系,乃叶之南的妹妹,真真未来的太子妃!
二人十指相扣,他在细长的脖颈上轻轻一咬,“筝而骗得我好苦啊,你可知三月来,我内心如何煎熬?”
“我若不有些动作,夫君便要孤独终老了!如此,要好好谢谢哥哥才是呢!”
“噢?”他挑眉,“看来筝儿还不知错?为夫可要好好惩罚一番!”
红罗帐下,一片旖旎。辗转多次,汝仍在原处,笑迎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