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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记忆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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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镇有多大?连一个生面孔都找不出来?”郑夫人气恼的瞪着两个大男人:“堂主现在就一个人在山上。

“不对!!!”

郑夫人忽然惊呼起来,她紧张地两手交握在身前,来回踱步道:“启家肯定在憋坏水,大姑爷你立刻去亲自交代万家的车夫,让他们都不许乱说堂主的行踪。”到底旁观者清,郑夫人老练一顿安排:“袁堂主,你立刻出城去把堂主接回来。”

“好,嫂子,镇上的事就暂时劳烦你了。”郑夫人就如一阵及时雨,难怪唐小鱼把人请下山,她有些地方甚至比万菱都老辣,袁鼎邦和持正堂的弟兄都很尊重这位嫂夫人。

他抱拳道:“我先去了。”

“等等,你要带多少人去,我打算带两百个弟兄去启家找他们老太太喝茶。如果堂主少了一根汗毛,启家也别想全须全尾。”郑夫人盘算了一会儿,又问二人:“兆家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兆远奎那个老狐狸,恐怕就是知道什么罢,就是不吭气而已。”赵山河道。

袁鼎邦同意赵山河的说法,他补充道:“兆家已经闭门几日,就只有摆宴哪天晚上来了一会儿,一家人吃完就走。”

“看来,咱这水田镇并非铁板一块,藏个人都找不出来;袁堂主你先去接人,把令牌给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有郑夫人在,袁鼎邦稍能缓口气,解下令牌交给郑夫人后,他行色匆匆离开了万家。

袁鼎邦手下一帮老兵油子行动神速,一番乔装打扮后提着长刀潜出城,这些人动作利落不减当年。

“堂主,我们去哪儿。”骑在马上的人问。

“你我兵分两路,去长秋观,免得背后有人跟踪。”袁鼎邦吩咐道。

领头的中年汉子向弟兄们打了个手势,二十个人一分为二,一言一行都令行禁止军纪严明。

再一个手势,两队人策马扬鞭,路上尘推腾空翻滚一骑绝尘。

哒哒哒,马蹄声在安静的山道上响起。

唐小鱼策马到了山门下,此时距离午钟还有一段时间,日头暖洋洋洒落,山中老松萌密小道盘折,道观藏在翠屏里,深渺隐居不与世通。

有人说移景换情,心绪烦乱时一头扎进森林里,哪怕只是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坐着俯视环峰,也能从大自然里获得片刻安宁。

那种感觉就像鼻塞时忽然通窍,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唐小鱼不记得谁和她说的这番鸡汤,只是觉得自己很适合躲进这个云霄风烟的化外之境,放逐自流片刻。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烦。

她一手撩袍拾级而上,绕过朱门绿窗的道观,拐上另一条通往飞瀑亭的小路,那个亭子视野极好,远可看山峰出鞘,近可观飞虹落千丈,不失为一个休息的好去处。

唐小鱼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捋顺,那个跳伞求婚的梦,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拥有画面的片段,那个神似袁鼎邦的男人是谁?是自己缺失记忆的一部分么?

还有商商的到来,系统的含糊其辞,这个世界在改变,变得正常化,对唐小鱼来说是好事,但为什么会改变她不得而知,这是一个埋在心头的隐忧,不受掌控的事物往往和定时爆炸物一样危险;还有宝珠……

“我到底要怎么办?宝珠的未来。”

“要长治久安?可动作太大了,我只是第一步,后面九十九步谁来继承?”唐小鱼坐在凉亭里自言自语,把心里的问题都抛出来整理,这是她的习惯。

‘我当树洞如何。’一个声音倏地在耳边响起,是梦里那个低沉悦耳的男声,他怜惜道:‘你自说自话,让我这个未婚夫很受伤。’

‘唐祤,你有听到我再说什么吗?’

唐小鱼皱着眉,微微侧着头,似乎要听到更多,更清楚,可那个说话的人却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

‘唐祤,你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这是我的习惯。”唐小鱼下意识回答,她忍住要去碰触的念头,仔细端看眼前忽然出现的画面,那个男人五官深刻,有一副漂亮的运动员体魄,宽松的冲锋衣也掩不住那结实且线条美好的肩膀,他的皮肤是常年在户外运动的麦色,脸深一些脖子浅一些。

男子低低笑起来,不是那种一缕阳光打进心头的笑,而是群山皆于眼前看遍万里云海的笑。

唐小鱼忍不住跟着他翘起嘴角,他又说道:‘能否把我也变成你的习惯。’这是一个奇怪的请求。

看着他唐小鱼内心泛起一种属于并肩作战后,能无条件相信对方的安全感,心里意外没有拒绝的念头,她说:“好。”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唐小鱼问。

男子没有回答,他看着唐小鱼比了一个手势,她眉头皱得更深,并非看不懂而是懂了,那是一个棒球运动的暗语,意思很简单只有一个字——跑!

“跑什么?”唐小鱼不明所以。

“小鱼!!!”山道上传来一个喜出望外的声音。

“哎!”唐小鱼仿若梦中被人叫醒,她低叫了一声,再定睛时那个男子已经消失,可一张相似的面孔赫然出现在凉亭对面,怪异的感觉盘桓在唐小鱼的心头,她眨了眨眼睛,他们相似的不仅仅是皮相,连气质都一样。

“小鱼,总算找到你了。”袁鼎邦快步绕到飞瀑亭前面,瀑布四周常年湿润,石板上长满了青苔,他跑的急趔趄了好几次。

袁鼎邦这人,再急也是步伐稳健,胸有成竹的,哪像现在这样慌慌张张,一定是镇上有事发生,意识到异常唐小鱼即刻收整好心绪,她大步走出亭子,向来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袁鼎邦站稳身子,喘口气,立刻回答:“云谲楼那个女子,她易容成女武师的模样,趁着议事堂摆宴时逃了。”

逃了?

“其他人呢?”

“都还在牢里,只有那个叫碧琪的女子逃了,她被抓得突然,身上带易容的东西不可能太多,如果一直戴着女武师的面皮,遇到熟人必定会露馅儿,用自己的脸,在镇上属于生面孔,也不安全。”袁鼎邦侧开身,示意唐小鱼边走边谈,按照他的分析,那叫碧琪的女子最有可能是藏起来,然后给云谲楼送信。

启二爷那天放狱,他又和季亦师有生意来往,碧琪能去也会去的地方就是启家。

“你跑过来,莫不是在启家也没找到碧琪。”唐小鱼心思电转,她忽然抓住袁鼎邦的胳膊,弄得他脸上腾起一阵茫然,瞬间又杂糅进两抹红云。

袁鼎邦羞涩无措的看着自己,可唐小鱼却没空解释太多:“他们跟着你来了。”启家,碧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就是唐小鱼自己,漕帮所有人里只有袁鼎邦一个有空去追着碧琪的踪迹。

启家当然清楚袁鼎邦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只要一直当黄雀在后的盯着他,就能顺着踪迹找到长秋观来。

哎!

如此聪明的计策,云谲楼的人想不出来,启二爷也想不出来,只有启家那个支撑两代人的老夫人能算计到。

唐小鱼很庆幸,启家后两代都没能继承启家老太太的精明算计,而且儿大不由娘,启文松兄弟并不十分听从老太太的话,多说一两句都觉得她是霸占着家业不愿放手。

现在启家再由老太太主持,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吧。

有时候巧合就是那么神奇,好像为了印证唐小鱼的猜测,她话音未落树林那边就起了厮杀声,袁鼎邦反应极快,反手扣住唐小鱼的手腕,疾步带着人往另一条下山的路走。

“别下山,到长秋观里去。”那几个道长功夫不弱,启家也不可能带许多人上山,应是轻装上路打算一击必杀,袁鼎邦听后二话不说直接抄近路往长秋观走,说是近路其实是一条年久失修的羊肠慢道,在亭子东侧陡坡上,当初唐小鱼弃之不修,在另一个地方重开了一条盘折如蛇行的山路。

慢道的石阶碎烂,袁鼎邦走得急,没顾得上脚下,他一步踏空大小不一石头顺着台阶咚咚咚滚下去,唐小鱼忙不迭拉住他的胳膊稳住人。

“小心。”她看了一眼背后,已经听到追来的脚步声,那人步法轻盈,气息如蛇,感觉应该是个女子,等袁鼎邦站稳,二人又立刻往陡坡下走去。

跌过一次后,唐小鱼和袁鼎邦都极其小心,脚下依然飞快,果然下到一半,一名身着蓝衣的娇美女子手持峨眉刺追了上来,她在慢道尽头刹住了脚,杏目里杀意一闪。

女子就是碧琪。

“你先走。”袁鼎邦看到蓝衣女子杀来,一个侧身就把唐小鱼护在背后,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做盾牌,唐小鱼没有废话,转过身去与他背抵背。

她说:“我带你走。”还有不到二十级台阶了,地势陡峭自己不能留下他。

“好。”他说。

背贴背御敌,在战场上最寻常不过,为的是避免腹背受困。

她的软背贴上自己的,隔着衣衫他能感受到背上的温度,呼吸起伏;刹那间袁鼎邦心跳如鼓,脑子里只剩下生死契阔——这不该有的旖旎让他一瞬失神险些陷入其中,若不是碧琪朝他们掷来暗器的话。

铛档!

蓝衣似飞燕俯冲,随着她轻灵的落在一级级石阶上,碧琪手里的暗器也例无虚发的向袁鼎邦袭来,利器如雨他手中长刀飞转,同时挨着人一级一级往下走。

碧琪速度极快,她似是豁出命去了。

袁鼎邦不敢松懈,他一步一脚印,生怕自己一旦和碧琪抗衡,一个后退就把唐小鱼给撞下去,又怕自己忽然上冲害她跌倒。

“小鱼!”峨眉刺还有一臂远就要刺杀过来,袁鼎邦几乎能看到尖刺顶端的寒光,他下意识大喊,唐小鱼反应也很快,她一手撑着袁鼎邦宽厚的背,一鼓作气咚地一声跳下五级石阶。

“我先走!”她大喊。

“快!”袁鼎邦挥刀抵住碧琪的刺杀。

唐小鱼不想袁鼎邦分心,她站稳后头也不回的向长秋观大门跑去,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又显得绝情的背影。

“呵呵,大难临头各自飞~~~”尖刺堪堪撩过袁鼎邦鼻梁,碧琪菱唇嘲讽的勾起。

“与你无关!!!”袁鼎邦横劈一刀,刀刃携下一片蓝色的衣袂,他又补了一刀把碧琪逼退,有些事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不会懂,只会用虚妄的心思去猜测战友之间的信任,同袍之间以命诱敌只是常态:“你懂什么。”

他用命换来她一线生机,自然不会想小鱼浪费。

“喔?你喜欢她啊。”碧琪恍然大悟,嘲笑的看着袁鼎邦,她素手掩住嘴角眼波生媚:“启二爷说得不错,你对唐小鱼存了心思,也只有你能找到她。”

“可惜啊,她已为人妇,呵呵呵。”她忽然收起双刺,袅娜而立,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带了钩子一样在袁鼎邦脸上身上游弋,声音也改了冷冰化作一池春水:“袁堂主何必惦记旧鞋,只要你助我杀了唐小鱼,碧琪愿~~~”

“你给她提鞋都不配!”袁鼎邦对这些女人的手段不屑一顾,她说的不堪入耳的话,幸得没让小鱼听见,真怕污了耳朵。

在袁鼎邦心里,无论唐小鱼嫁人与否,她一直都是不一样的一个人,他恨不得将唐小鱼捧上圣坛日日仰望,又岂容他人出言不逊,问过他手里的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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