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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春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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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干笑两声,倒了一杯茶,道,“初芽不会法术,跑了一路,该是渴了吧!来喝口茶啊!”

“师傅!”千初芽皱眉道,“你明知道我不渴。”

“所以呢?”千面放下茶杯,正色道,“你是要我替那个混小子解释?”

“我不知道!”

“人心险恶,我做不到。”

“……”

“算了!”千面叹了口气,起身道,“我还有事,你自己想吧!饿了的话,就叫千言给你弄点吃的。还有!你的房间我去过了,以后东西别乱放了,到处都是废纸。”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三天后,和山山崖上,千初芽一个人坐在崖壁的峭石上,俯视着山脚下的皇城。

“初芽!出去玩吗?”千言从后面走过来。

“……”

“初芽,你怎么不理我啊?”千言见千初芽仍旧不理睬自己,便又跳到她的另一边,笔出三个手指道,“都三天了!初芽!三天了!你每天就坐在这里眼巴巴的望着,皇城里你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好望的!”

“……”千初芽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换了个方向坐着,眼睛继续看着山下的皇城。

“哎呀!”千言终于受不了了,他把千初芽掰正,迫使她正视着自己道,“初芽啊!这皇城你想去就去呗!你上次没能回来,可把长老给心疼坏了,就连师傅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连你的禁足令都撤了,就连师傅都不敢罚你了,你干嘛每天守在这里啊!”

千初芽只是白了一眼,道,“叫你管!”说着,起身道,“师傅叫你来的?”

“不是!”千言矢口否认道。

“嗯?”千初芽一扬头,伸手指着他,道,“真不是?”

“不……”千言有些吞吐了,站起身解释道,“其实也是也不是!”

“什么叫也是也不是?”千初芽抱着双手道,“到底是不是师傅叫你来的?”

“这个嘛?”千言为难道,“初芽!长老确实有拜托让我来开导一下你,可是我也确实是想叫你出去玩玩的。”

“你去告诉师傅吧!我没事儿。”千初芽无所谓道,手也跟着故作轻松的玩起地上的沙石来。

千言终于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拽住千初芽的胳膊道,“哎呀!初芽啊!你这一天两天的整天窝在这里,你自己不心疼,我们还心疼啊!”

“可是他不让我去了!”千初芽道。

“他是谁啊?”千言问道,说着又蹲身到旁边,道,“你平时可是连师傅的话都不听的,怎么就那么听那人的话啊,真不是你的风格。”话未说完,他突然灵光一闪,顿足道,“你是说他啊!初芽,不是我说,这都多少年了,也就你还记着念着,人家不知道多久前就把你忘了。”

“才不是呢!”千初芽起身一把推开千言。她容得下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跟她开其他任何的玩笑,可是这个人的玩笑不可以!哪怕是千面说的也不可以。一个人被自己小心藏在心里藏了十年,又怎么肯相信对方完全会忘记了自己呢?

千初芽在五岁的时候,曾陪同千面下山游历过。当时的千面育儿经历不足,两个人一起进入闹市,出来时便只剩下了千面一个人,而另一个千初芽连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千初芽走丢后,碰到了同样都是孩童的春烟。当时的春烟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孩子之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当时正在放风筝的春烟看到一个人站在大马路中央的千初芽,便叫她过来一起玩儿。

而当时的千初芽也没有过多考虑,听到有人叫她便跟着过去了。两人都是孩子,天性单纯烂漫,碰到一起聊得倒是挺开的。

“你好!我叫春烟!你叫什么名字啊!”

“初芽!我师傅是这样叫我的。”

“师傅?这是什么东西啊?可以飞吗?”

“嗯!”千初芽点点头道,“可以的!我师傅可厉害了,他飞得可好看啦!你呢?你有师傅吗?”

“嗯……”春烟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我没有师傅!不过我有爹娘。特别是我爹,我爹可厉害了!”他挥舞着自己手里的雨燕风筝,道,“我爹会扎风筝,风筝可以飞,飞得老高老高了。”

“咦!”千初芽盯着他手里的风筝,道,“它可以飞?”

“是的!”春烟把风筝放到自己胸前,肯定道,“我爹做的风筝飞得最高了。只是他做得还不够大,只要做得够大的话,就能把我也戴飞了。”说着,他把风筝递给千初芽,道,“我现在放给你看。你先托着它,别动哦!等我跑远了,叫你动的时候你再跟过来。”

“嗯!”千初芽双手抓着风筝,果然不再动了。

春烟牵着线跑了一段时间后,回头道,“初芽!过来啊!”

“好的!”千初芽回道,一双小腿跟着一起跑过去。女孩子的速度到底不如男孩,还没跑几步,她一个腿软就摔了个狗啃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初芽!”春烟听到后方的哭声,赶紧跑了过来,扶起还趴在地上的千初芽,“有没有摔到啊!疼不疼啊!”

千初芽摸了把泪,点点头道,“疼!”坐起身才发现,一双手掌和膝盖都已经擦出血来了。

“你出血了!”春烟拉过千初芽的手,用自己的袖子简单擦掉了上面放灰屑,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起身道,“你待在这儿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不过一会儿,春烟果然又跑了回来,小脸因为跑得急喘不过气而红扑扑的,本来干净整洁的衣衫上多了一好几片泥印子,手里抓着一株草。

“太好了!你还在。”春烟笑了笑,摊开手,道,“这叫‘金不换’,我娘说了,这个止血最好了,上次我留了好多血一抹就好了。”说着,他便将那叫金不换塞进嘴里嚼碎了敷上去。

“嘶——”,药敷上去刚刚已经没有了知觉的伤口又是火辣辣的疼,千初芽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很疼吗?”春烟也发觉千初芽的异样,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你吃这个吧!”

“这又是什么?”千初芽盯着春烟手里三颗用油纸包着的玩意儿。

“这是桂花糕!”春烟笑了笑,几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换牙了,几个地方都还是镂空的,说话也有些发音不准,“你没有吃过吗?我还以为每个孩子都吃过呢!我们那每家都会自己做的,你阿娘不做吗?”

“我……”千初芽迟疑了一下,道,“我一直都是师傅带着的,师傅都不做这些东西的。”

“那你快尝尝啊!”春烟把三颗桂花糕全部都放到千初芽手里,道,“我跟你说,我吃过其他人做的桂花糕,都不如我阿娘做的好吃。”他指着自己那一口漏风的牙,道,“不过我现在牙齿掉了好多,我阿娘不要我吃了。我就偷偷兜了点儿,现在只剩下这么点了。”说完,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千初芽依言吃了一颗桂花糕,顿时甜味弥散整个口腔,刚刚的疼痛已经消退了大半。

“我没说错吧!”春烟得意道,“我以前哭鼻子的时候,我阿娘都是用这个哄我的,百试百灵。吃了以后就不疼了。”

“嗯!”千初芽点点头。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最后竟有说有笑起来。

等到千面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爱徒啊!”还不待走近看清,千面便嚷道。

“师傅!”千初芽抬头道。

叫了这声,千面只觉得心都软了,一把跑过去,抱住千初芽,道,“爱徒啊!你怎么就跑丢了啊!可稀罕死师傅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这镇子都快给我翻了。”不待千初芽回答,又捧着千初芽的小脸,问道,“初芽啊!爱徒啊!这么久不见,你过得好吗?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啊?有没有受伤啊?”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余光恰好瞥见千初芽手心上糊着的药草,当即不满皱眉道,“这是什么?”

“这叫金不换,止血的!”春烟道。

“止血的?”千面低头看了看千初芽的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竟发现手心已经完全都刮破了,膝盖上也是同样的场景,不免有些失态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好师傅随身带了药。”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瓶,倒了两粒药出来,责备道,“下次不许再乱跑了哦!”

千初芽接过药,却没有急着吃,道,“师傅赖皮。明明是师傅看到人家卖的绣花鞋,连道都走不动了,还怪我乱走。”

“嘿嘿!”千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把扇子插到脖颈后,道,“爱徒别这么说嘛!师傅不也是看那双绣花鞋和徒儿甚是相配才跟过去的吗?”说着,他还真从自己乾坤袋里掏出了那双小小的绣花鞋,“怎么样?喜欢吗?”

千初芽:“……”

春烟:“哇!好漂亮的绣花鞋!”

“你确定?”千初芽莞尔道。

这倒不是千初芽刁钻,千面对于绣花鞋的审美标准只有一条——花里胡哨。为什么说是“花里胡哨”呢?因为在他看来,绣花鞋绣花鞋,重点就是个“花”字。为什么说是“花”字呢?因为在前面看来,重要的东西都应该放在“C”位的,所以绣花鞋取其中间那个字就是“花”。所以不要以为一个人一身白衣胜雪就觉得有多么的超尘脱俗、静雅端庄,实际上人家可能踩着一双花得不能再花的虎头绣花鞋。

“确定啊!”春烟指着那双鞋道,“你看着鞋子旁边的图案,多像一双扶摇而上的翅膀啊!”

作者有话:绣花虎头鞋专治各种花里胡哨。越混搭越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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