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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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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辛夷缪道出他有办法解除他与箴沛的婚约时,他清楚地看到月光下迹玥恬淡的面庞上隐隐嵌着笑容。夜半时分,风夹带着一丝寒意。

“夜深了,明日巳时碧湖茶馆,我告诉你具体怎么做。”辛夷缪搀着已有醉意的迹玥睡下,便悄然离开。

翌日,整个驿馆都很热闹。小白以探望公子羽为由,让井语海陪着凤昭去了凉汜台。之后,他便将箴沛来找他的事告知了已是太傅的苌衍。

“大舅兄逝去数年,二舅兄镇守边陲,唯有芝兄尚在京畿,但他手上没有任何权利,几次通信并未提及任何政事。不过,想来这事十有八九是有的,但冉氏是新王的亲生母亲,恐怕此事我们无从干预。”

“江山轮换,斗转星移。兵戈战戟,争夺不休,只苦了天下百姓。”小白叹道,“灵阳虽小,但天生一身至阳之气,况且他机智多谋,有匡扶天下正义之信念,本宫认为将此事告之于他未必无济于事。”

不料,凤昭走的时候觉得小白神情不对,刚出凤栖台,便对送他们出门的紫烟道:“姑姑,孤忽觉身体不适,你代孤前去凉汜台看望汜国公子。井语海,好生陪同。”

“诺。”虽然紫烟也觉得这样不太合礼法,但是是君王吩咐的,她又不能推辞,只好奉命而往。

果真,他返回后便问得小白在苌衍太傅的屋子里。他阻止了下人通传,悄然靠近,便听说了自己的母亲一族与后夏的这番纠葛。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心中莫不感伤。

“谁?”门扉“吱呀”一声,苌衍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新王?”“灵阳?”

“王兄,太傅,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凤昭的声音有些哽塞。

苌衍不言语。小白安慰道:“不过是上辈人的恩怨,灵阳不必放在心上。”

“王兄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每个孩子对自己的父亲都有过崇敬的时候,不过母亲从不对他说父王的事。后来自己听宫里的人说了不少,直到听说父亲在自己的王兄出使后夏为质后,过于伤感,不出一年便薨了。凤昭自是不信这样的话,他认为这不过是宫中无甚见识的宫娥的鄙见。史书上和玉牒上记载了许多父王平战乱,守疆土,兴邦国,安天下的丰功伟绩,他根本想象不到一个英勇雄豪的君王黯然神伤至死的样子。

有一次下朝,隔着窗,他似乎听见母亲在说什么冷宫的日子。

八岁那年春天,他去巫祭宫斋戒,一道陪同的公孙芝告诉他,八年前这里经过一场大火,烧死了满宫的修行者,后来冉少宰奉命重新修缮。

某一天午后,他听宫里的寺人说,在揽月殿的屋顶望去,能看见海神。当他对着揽月殿门上那重重锁链思索时,母亲怒气冲冲地拉他回去给教训了一顿。后来,他听说,那是圣懿王后和令仪王的寝殿。

他觉得自己生长的王宫充满了秘密,而母亲就像是保管钥匙的守门人,阻止他探索王宫里的一切未知。

如今听到王兄和太傅的对话,虽然早已料到母后可能并不是一个可以母仪天下的王后,但不曾想她一个后宫的女人,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思。他可以像普通的儿子孝顺自己的母亲那样对她好,但作为南冥的君王,他就担负着守护整个南冥的责任。

“如今的后夏已大不如五十年前,伯甫王自诩能活的长久,一直不立太子,以至于这些许年来,后夏朝廷不顾百姓,只顾党争。所以,要瓦解后夏对南冥的威胁,只需外人给他们添一把火而已。”凤昭道。

莫野小时候在苌衍身边长过多半年,早已见过这等不符合他们年龄的聪慧,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可置信,接着凤昭的话说道:“后夏的朋党之争本只是兴国变法的观念不同,随着辛夷伯甫的年岁增长,身体不济,辛夷伯甫的次子辛夷孟和皇长孙辛夷绍开始拉拢朝中势力,以望夺镝。陆宥一党已明显归顺在辛夷绍的麾下,而箴丞相虽一直未表明立场,但却与孟王府存在着一纸婚约。无论哪边倒台,后夏都会实力大幅消减。”

“辛夷绍一派,拉拢了陆宥一党,主独立战事,企图以暴力扩张疆域版图;而辛夷孟一派的主张是联合涂音和青阳两个附属国,假手南冥,对抗汜国。”凤昭道,“辛夷孟多次前往南冥交涉,望与南冥联合夹击汜国。唇亡齿寒,我断然不会答应与他合作。”

“所以,灵阳来后夏,并不只是为伯甫王贺寿这么简单了?”小白言语淡淡。

“后夏侵扰我南冥边境数年,公孙将军虽战无不勇,但打仗劳财伤民,所以不得不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解决边境问题。”凤昭虽年仅十岁,但却有着仁君之德,帝王之术,定能使南冥不再受他国掣肘。或许,他们很快就能回到故土。想及此,苌衍眼眶有些湿润。

“依照新王的分析,眼下最得力的方法就是借刀杀人?”苌衍道。

“不错。箴陆两党分庭抗礼多年,暗地里肯定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有人捅穿导火索,后夏朝廷内部必然自乱阵脚。”

“八年前,箴丞相找江湖杀手屠了陆党要员公羊彻一家。而辛夷孟为了拉拢箴是仪,暗中查访多年,企图握住他的把柄控制住他。如果这件事被泄露给陆党,不仅陆宥不会放过箴府,辛夷孟为了明哲保身也会取消与箴府的联姻。一旦陆宥为公羊彻翻了案,说不定辛夷孟还会因陆党对箴丞相下毒手而对辛夷绍兴师问罪。”

“太傅……”小白静坐一旁饮茶,虽然他知道这些是不能不做之事,但他究竟不想参与其中,只浅浅说了句,“事关国运,小白毕竟是外人,就先告辞了。”

苌衍是明白小白的性子的,任由他去了。他也不想做这样的手段,但是为了南冥,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望着小白离去的身影,凤昭纳闷:“王兄怎么能是外人呢?”王兄不喜争斗他能理解,为何他自称“小白”,又说自己是“外人”。

“说来话长,日后臣再细细讲与新王。”苌衍满面愁思。

迹玥到碧湖茶馆的时候,辛夷缪早已烹上清茶。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才会答应解除婚约。”迹玥将辛夷缪递过来的茶一饮而就。

辛夷缪笑笑,道:“明天就是我皇爷爷的六十寿诞,不仅我后夏朝臣都来,各国宾客也会前来朝贺。如果在宴会上,我向皇爷爷请求赐婚,那么就算是我父王也不得违拗。”

“你这么跟你父王对着来,合适吗?”迹玥喜欢浪迹江湖,恐怕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在箴府,或她亲眼见到的,或箴沛讲给她听的,总之,她见惯了在政治权谋中迷失自我的人。但她对于这样的生活和信念并不苟同,她希望有一天箴沛能和她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过着像在沛玥小筑时的田园生活。

“是他对不起我和母亲在先,又想用我的终身大事来为自己的野心图谋,我自然不能坐等牺牲了。”辛夷缪笑地有点心酸,“如果你答应陪我去见我的母妃,我的皇爷爷,在父王提出与丞相府联姻之前,请求皇爷爷赐婚。结婚当晚,我会找一具尸体,对外宣扬新娘暴毙而亡,还你自由。如何?”

“想得这么周密!”迹玥瞪了辛夷缪一眼,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能让沛儿不嫁给你,我就配合你。”

“哈哈,江湖中人果真爽快。”

“连青,你先回王府告诉母亲,说本宫待会儿就将儿媳妇给她带回去瞧瞧。”他知道,皇爷爷这次的寿诞可不是一般的诞辰,更是一场官场盟会,这会儿孟王肯定在宫中“监工”,不在府上。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辛夷缪抓着她就往外走。

原来,迹玥衣着朴素,辛夷缪为了让她及得上他的门楣,便不得不为她伪造一个身份,并且里里外外地让她看起来像个名门闺秀。所以,他带她到王府手工坊挑了光彩明媚却又纯净温婉的衣服和精致璀璨的首饰穿戴。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漂亮衣服和精美首饰的,不过恰巧迹玥自小与箴沛在一起,这些东西她见过不少,箴沛也送她了很多。但她小时候过得十分清贫,知道那种苦,便将箴沛送予她的东西都已箴沛的名义救济了难民。

现在,不情不愿地任由那些丫鬟为她装扮,从帘幕后出来的时候,她还不满地说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吧?”

珠帘摇曳,声音脆响,美人莲步款款,娉婷婀娜。辛夷缪看向掀帘而出的佳人,目光凝滞,直到迹玥走近他跟前,晃晃纤纤玉手,他才回过神来,笑道:“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此话一点不假。”

“你的意思是衣服好看,我长的不好看?”迹玥挑眉。

“哪里!我的意思是去见我母亲,自当要穿得好看些,否则她瞧不上你便不肯让我娶你了。”

迹玥腹诽:谁稀罕你娶!要不是为了沛儿,我肯定把这些玩意儿偷走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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