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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对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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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已过,夜色深沉,独天下第一楼熙熙攘攘,灯火通明。辛夷缪正在房中听曲,忽的一团黑影由窗而入。

辛夷缪静静抿了一口酒,冷笑道:“叶维主,小王以恭候多时了。”

叶宿径直将冰魔剑横在辛夷缪眼前,阴冷地问道:“隐于星旗教,赴虹渊之约,有何目的?”

“奉命探查八年前杀害枢密丞御史卿大夫公羊彻的凶手。”叶宿面色瞬时变得阴寒,辛夷缪继续说道:“本王五岁时,公羊府为嫡长子办满月宴,本王随父王和母后前去拜贺,本王当时年幼顽皮,偷偷跑到内室逗孩子玩,发现他的脖子后面偏左的地方有一个梅花形的胎记。而前几日在皇爷爷寿宴,本王恰巧看见公子的脖子后面同样的地方也有一个梅花印迹,敢问叶维主,这是巧合,还是——你就是公羊大夫的嫡长子?”

“凶手是谁?”

“本王探查一年半载,现已有些眉目,但不甚确定,遂借公子之力,乞望后夏冤死朝臣疑案能水落石出。”

“此话怎讲?”

辛夷缪将自己一半的计划讲于叶宿,叶宿神情不定,但为了查明暗害公羊府的凶手,他不得不先忍下自己的儿女私情。

迹玥回到沛玥小筑,这里已变成一片焦土。她心想,箴沛肯定知道了辛夷缪请求伯甫王赐婚的消息,这才一怒之下将沛玥小筑烧了个精光。

下午刚经过阵雨洗涤,虽是炎夏,这夜风也有些微凉。素心宫的窗户忽的透出一个缝隙,一阵凉风侵袭而入。

迹玥蹑手蹑脚地伏在箴沛的床帏外,想起她与箴沛间的种种,不禁潸然泪下。

“谁?”原来箴沛心思忧愁,难以入眠,便伏案饮酒。蓦然,她感觉到一个人影跃窗而入——以前,迹玥总是习惯从她卧室的窗户飞进来。嗯,她的轻功很好。

“小姐。”迹玥忙过去扶住箴沛因酒醉而软糯的身子,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箴沛。

“是你。”箴沛眼中沁着泪,言语破碎,“我遍寻不到你,原来你作了涂音的郡主。为了不让我嫁人,就去替我嫁人,你真是舍己为人啊女飞侠!”

“沛儿,我没有。”

“没有?难道你没作那劳什子的郡主,被赐婚的不是你和辛夷缪吗!”箴沛冷笑道。

迹玥有口难辩,只得先扶箴沛去休息,说待她清醒了再好好解释。

翌日清晨,箴沛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迹玥躺在她的身侧,她便单手撑着脑袋微微笑着观摩她的睡颜。

迹玥逐渐转醒,一睁眼便见箴沛在仔细凝视着她,言语竟有点结巴:“呃……小姐,我喉咙有点干,我去……”喝口水!

箴沛纤纤玉手按住她将起的身子,朝帘外命道:“接蓝,奉杯茶来。”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怎么就成了涂音的郡主了,还抢了我的未婚夫?”箴沛声音按耐着戏谑,十分冰冷锐利。

“那个……小姐,我……我还不是不想让你嫁人,才出此下策嘛。”迹玥饮了口茶,道,“那个辛夷缪不满孟王把他当作争夺权势的工具,才跟着他爹对着干的,不过他爹真不是个好东西,总是对他们母子喊打喊杀的!”

“那是人家家事。”箴沛冷笑道。

迹玥见箴沛神色稍有缓解,继续说道:“他答应我,事后制造个机会让‘郡主’假死,我就可以离开孟王府了。”

“原来是这样。”箴沛捏了捏迹玥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笑道。

二人洗漱时,接蓝拿了封信进来,道:“缪公子的派人送给迹玥姑娘的信。”

“他怎么会给我送信!”迹玥瞟了眼箴沛,见她对镜梳妆,神情不改。她拆开一看,上面写着:碧湖茶社,有要事相商。

箴沛看她表情怪异,道:“怎么了?”

“没事。”迹玥赶忙将信藏起来。

“去吧。”箴沛莞尔一笑,“记得酉时前回来,我等你一起用膳。”

“嗯。”

今日微雨,辛夷缪身着碧色锦衣,失神般地饮茶,愁眉难掩。他望着登楼而上的红衣女子,礼貌性地浅笑相迎。

“怎么也没撑把伞?”辛夷缪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帕,为迹玥掠了掠脸上的雨珠。

“我们江湖中人,风里来雨里去的,这点小雨不算什么!”迹玥笑着捧起茶,“才分开不久,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想到让我假死的办法了?”

辛夷缪笑容一顿,道:“玥儿,你笑起来真好看。”

“胡说什么呢登徒子!”迹玥拿起未出鞘的剑抵住辛夷缪的胸膛。

“瞧你这麻辣劲儿!”辛夷缪任她剑指着自己,笑道,“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都城外的云家客栈,那天你去盗虹渊之宴的请帖。”

迹玥收了剑,冷冷道:“对了,那时候你说有重要的事问我,说吧!”

“这些琐事,我已有了答案。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辛夷缪收敛了方才的浪荡,瞬时认真谨慎起来,“你可听说过八年前枢密院御史卿大夫公羊彻一家被害的事情?”

“原来是你在暗中调查这个案子。”

迹玥能这番说,那表示公羊彻被杀与丞相府必有关联。对不起,迹玥,我必须这么做,才能查清这件事。“后夏朝臣陆续被害,我也是奉命行事。”

辛夷缪一把抓住迹玥的手,道:“玥儿,丞相府大祸临头,你就不要再想着她了。”

“什么意思!”迹玥虽对箴沛的事不是全部了解,但她独独清楚这件事,知道是箴是仪除了公羊彻。如今辛夷缪又将这件事重新提出来,她顿时紧张不已。

迹玥的反映让辛夷缪足够确定,箴是仪果真是杀害公羊彻的凶手,这一点亦足够与叶宿来做比生意。除此之外,他的确还有其他的想法:“公羊彻遭难之后,命人将其嫡长子保护起来,几经流离,做了鬼魅,现如今他已是广林鬼魅的青龙维主。纸包不住火,魔教圣女与相府千金同样的容貌就是明显的导火索,若他一旦发现当年暗害自己的家族凶手是箴丞相,你觉得箴氏一族,逃得过广林鬼魅的刽子手吗?”

“什么?”迹玥万分惊诧,“你说广林鬼魅的青龙维主,叶宿,是公羊氏遗孤?”

迹玥拿起剑,起身要走。辛夷缪即刻拦住她,道:“我知道你想将此事告知箴沛,但即便她知道了又如何,箴府的劫难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救箴沛躲过此劫。”

迹玥又回身坐下,道:“如何救?”

“让她对你死心,远嫁他国。”

且说那日莫野和箴漓追着太鸣珠朝北而去,箴漓收到叶宿发出的联络信号,便先行撤退。小白和御静与莫野和他的五个暗卫打了三天三夜,到了北方玄武维域。

“你们都追了三天三夜了,难道不累也不饿不渴吗?”御静笑道。

不等莫野回应,小白忙说:“公主,你多担待片刻,我去去就来。”原来这小白,一听御静提醒,忙调息召唤飞禽走兽,猴子送果,黑熊捧蜜,更有仙鹤衔了居士的酒葫芦纷纷而来。小白将食物置于花藤之上,推于莫野的血引剑上。谁知这血引只挑了酒葫芦,莫野接招瞬间葫芦滑入手中,当即饮了一口。藻雪疏月几人见状,也暂收招式,拿了果子来吃。

御静笑道:“小白师兄果然是心疼你的小师弟。”

小白浅浅一笑,道:“公主尝尝这蜂蜜,莫野小时候最喜欢这甜甜的味道。”

莫野冷冰冰地饮酒,并不理会他们,似乎他们所谈论的人并不是自己。

小白将果子拌了蜂蜜,用荷叶捧着递给莫野,道:“师弟,给。”

莫野不屑一顾,想要推翻“荷碗”,小白从容不迫的发力稳住,莫野抵挡不住才撇过有些不好意思的脸庞,信手拿着吃了一口,然后表情就变得很滑稽:哎,的确很好吃,好甜!

御静道:“少宫主,我知道你们圣宫的规矩,如若不能完成任务,就死路一条。但是我御静把话放这了,太鸣二珠绝不能落在毕玺的手中,所以……你还不如不跟我抢这珠子了,带着疏月他们跟我回北冥,我上禀母亲让你给我当驸马,保你们性命无虞。”

小白显然把这话当真了,关切地问道:“公主此话当真?”

“小白师兄,御静乃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言而无信。”

“如此,也是莫野的福气。”小白煞有介事地感叹道。

“你这女人——话太多!”莫野却不甚自在,只见他将血引剑掷向御静,桃花木剑“嗖”一下抵挡在前,两支神剑斗了起来。

“哎,你这血引是不是喝多了,怎么飘忽不定的。”御静笑道。

御静的调侃成功挑起了莫野的羞愧和怒气,他佯装着平静自若地冷笑道:“什么战神公主,本宫看不过是个山野村姑罢了。圣宫对太鸣珠势在必得,本宫劝你最好早点将东西交出来,还不至于鱼死网破。”

“莫野不必担心,无论如何,师兄总会护你周全,御静公主是窈窕佳人,你若能娶她为妻,想必师兄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的后半生。”任凭莫野和御静斗法,小白只和疏月等五个影卫饮食吃酒。

忽的莫野引剑夺过小白唇边的果酒,调笑道:“你要是担心本宫的后半生,就亲来跟着本宫,何必嘱咐他人。你若是女子,本宫定只娶你一人为妻。”

呃,这个……氛围顿时有点尴尬,疏月和幻墨他们不禁汗颜:少宫主,咱能不能矜持一点,这也太浪荡不羁了。

御静笑道:“不要说小白师兄是男子,就算他是女子,你也没什么希望。”

小白向来超脱,不理俗世,偏生被莫野和御静两人此番调戏,心里早激起波澜。不等他解释,莫野比方才更加严肃地出招,声音冷冽:“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御静公主忽的拜在小白面前,英气的面庞多了几分娇羞,只听她发誓道,“小白师兄见证,我御静愿与凤莫野携手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御静字字诚恳,除了莫野,藻雪他们五个也为之感动。他们生活在没有光的世界,却渴望着光明。他们是从寒冷的黑夜中爬出来的人,孤独地像一只没有影子的鬼,不知道如何去坚持人类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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