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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炎帝用计讨神器 女娲尽心救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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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玄老祖带着炎帝一行人奔至不周山。天近黄昏,晚霞浸染不周山,仿佛给不周山万事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炎帝远远看见高耸的山峰上有几个亮光闪闪的大字:不周山。只见那山峰巨大似笋,直入云霄,又壁立千仞,云环雾绕。这当儿,绿船从云端降落,赤玄老祖跃下船头,对炎帝说道:“那条蛇(指女娲娘娘)就在西边洞府里炼五色石头,跟我来吧。”

炎帝抱起水清影,带着威威紧跟着赤玄老祖到了女娲娘娘的洞府外。只见女娲娘娘的洞府,仙气飘渺,流光溢彩,神秘莫测。进得洞内,见女娲娘娘正盘坐于一块巨大的白玉石上,挥舞着拂尘。随着拂尘翻飞,一块块顽石便在五颜六色的火焰包围下慢慢变得晶莹剔透、璀璨夺目。这时,却听得赤玄老祖粗犷浑厚的声音在洞府内响了起来,“蛇娘娘,蛇娘娘,看我带谁来了?”

“谁来了——谁来了?”女娲一副被打扰的烦恼口气。收回玄火,她愠怒地盯了一眼走至近前的赤玄老祖。

“看我这张破嘴。”赤玄知道女娲不悦,先行认错,“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长得很像你;可惜,她要死了——”女娲心下一愣,急忙问:“谁要死了?”“哎呀,我也不知道,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赤玄解释不清,索性不解释了。女娲飘至洞外,赤玄紧跟其后。炎帝和威威一见女娲娘娘出来,立即双膝下跪,央求道:“女娲娘娘,请您救救水清影吧!”

女娲娘娘看了看昏睡不醒的水清影,未发一语。突然,她扬起拂尘,卷起水清影,就往洞里走去;随即,洞门“哗”的一声关了下来。

炎帝和威威万分焦急,赤玄老祖看他们俩在面前晃来晃去觉得头昏,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们两个别晃了行不行?放心,这条蛇能耐大得很。你们俩就在这儿守着吧,我要回赤玄老洞了。”赤玄老祖抬步欲走,炎帝忙上前拱拳谢道:“谢谢前辈!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什么大名小名。他们都叫我赤玄老祖。噢,不对,什么老祖,我还没满千岁呢。”赤玄老祖怪诞地笑着,神态颇为顽皮。

炎帝一听,马上跪地磕头:“多谢老祖出手相救。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烦请老祖成全。”

赤玄老祖眼珠骨碌一转,问:“什么不情之请?说来听听。”

“恳请老祖送我赤飚怒。”炎帝再次磕头。

“不行!这是我的镇洞之宝,我到下界就是为了寻它。不给,说什么也不给。你这小子,心也忒大了吧。”赤玄老祖一边说,一边走。炎帝追着老祖而去,只留下威威在女娲娘娘洞外徘徊。

老祖看炎帝尾随而来,心下倒来了兴致。一会儿快如飞,一会儿慢如蜗牛,弄得炎帝气喘吁吁,而后又心烦气躁。老祖见状,一阵窃笑:“你天天这样跟着我,我也不会给你赤飚怒。”老祖又快如飞地绕着不周山转圈,见炎帝跟不上,就故意停下来歇一歇;一见炎帝跟上来,又飞也似地向前跑。就这样,老祖沿着不周山转了三圈,炎帝也跟着转了三圈。炎帝的草鞋磨破了,脚底、脚趾渗出血来。炎帝一心想拿回赤飚怒,觉得老祖慈善和蔼,如果拜他为师,说不定老祖就把赤飚怒送他了呢?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扑通”一声跪在老祖面前,恳切地说道:“老祖,您收我为徒吧!”

“不收不收!”老祖头摇得像拨浪鼓。

炎帝见老祖不肯收他为徒,心里已万分失望;但他不甘心就此罢手,于是,又心生一计。“老祖,晚辈无德无能,你当然不肯收我为徒。如此,我活在这世上,亦无甚念想。日后,你见着威威和水清影时,请告诉他们,说我无能,无法护他们周全。我去了——”说着就站起来,朝身后的悬崖走去。炎帝想以此博得老祖同情,趁此收他为徒,再讨要赤飚怒。如今,话已出口,步已至崖,想不跳,又怕老祖嘲笑;如若跳,定当粉身碎骨。若干念头便在脑中盘旋纠缠。老祖会见死不救吗?不救也罢,就此别过!为了赤飚怒,炎帝心一狠,纵身一跃……如一片落叶,飘然而下。

“哎呀,跳了,真跳了!这个不要命的,怎么就真的跳了呢?见死不救,这不是我的作风啊!”赤玄老祖一边念叨,一边想着,万一让伏羲那老小子知道炎帝因我而死,还不得寒碜我。于是,拂尘朝山下一挥,炎帝的身体便悬在半空不再下坠,尔后徐徐上升,最后来到了赤玄老祖的脚下。炎帝心下大喜,用计成功!

女娲洞内,水清影静静地平躺在白玉石上。女娲从袖内摸出玉瓶,取出一粒丹药放入水清影口中,固其原神不散;然后号其脉搏,发现左手无寸脉,右手尺脉若有若无。心知大事不妙,须得回三生石救治才行。看看时辰尚早,便携了水清影走出洞外。见那头狮子尚在,随口便问:“其他人呢?”威威诚惶诚恐地说:“炎帝追随赤玄老祖去了。”女娲轻笑了一下,说:“你随我走一趟吧。”说完,拂尘一挥,一行便上了祥云。

女娲一行人来到三生石上。她把水清影平放在三生石她当初站立过的位置,然后用玉瓶盛了一瓶碧波潭里的水,静静地看着东方。威威不知其意,呆呆地看着。这时,东方第一缕曙光穿破云层,霞光照射在三生石上,不偏不倚,刚好照在水清影脸上。此时,女娲向水清影口中滴入几滴碧波潭水。刹那间,阳光迸射开来,形成一圈又一圈绚丽的光环,把水清影笼罩其中。光环急剧地变换着色彩,由黄至红,由红变黄,最后形成条条炫目的光线。威威被炫目的光线刺得闭上了眼睛。它害怕错过这紧张而又危急的时刻,便又勉强着睁开了眼。一会儿,水清影苍白的脸慢慢红润了起来,肌肤焕发出晶亮莹白的色彩。她缓缓地睁开双眸,细长而流丽的眼梢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在光环中摇曳的身姿宛如风中轻盈的荷,淡绿色沙衫轻扬,裙裾飘飘宛若仙子。威威惊奇而激动地张大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后人有诗评曰:“色向冰魂苦入渐,疏花香浅破愁来。”

水清影见女娲娘娘和威威站在眼前,泪水立即从面庞滑落。威威高兴地叫起来:“主人,你醒了?你醒了?!”威威本想把她昏睡后发生的事情悉数告之,又担心她刚刚清醒,影响她的身体,便只说了一句:“是女娲娘娘昼夜兼程从不周山来到这里救你的。”水清影向女娲娘娘拂身一拜:“多谢女娲娘娘再造之恩,清影永生难忘。”女娲娘娘会心一笑,没有言语。水清影继而转向威威,焦急地问道:“部落现在如何?炎帝又如何?”威威连忙作答:“炎帝好着呢,他在不周山上。部落也很好,姜寒山守着呢。”听了他们俩的对话,女娲娘娘神情庄重地说:“一切皆是天意。”水清影自知多说无益,娘娘洞悉天下,恐早已明了。她虽才醒,却见在三生石上,心知女娲娘娘必是为了救她才特意至此,感激之情又增了一层。思及此,便又跪下道:“娘娘生性慈悲,清影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请娘娘救水粼泽一命吧。”女娲娘娘心下疑惑,出声相问:“水粼泽?何许人也?”又怜惜地对清影说:“你且起来慢慢说。”水清影站起来,再一五一十地将水粼泽如何出世,如何修炼,如何被玉佩伤至碧波潭内的经过向女娲娘娘讲了。听完后,女娲娘娘沉吟道:“那好,我且瞧瞧他如今是生是死。”

三人随即来到碧波潭边,女娲娘娘定睛往潭内一瞧,吓了一跳。潭底一条蛇不像蛇、长着角的怪物正张着大嘴吞吐着水柱。女娲娘娘拂尘一扫,那厮即从水底跃上岸来。怪物相貌若何?只见金光闪闪蟒蛇身,炯炯有神玉兔眼,三角尖尖青牛耳,四足尖利苍鹰爪,七角八叉鹿之角,驼头蜃腹声如铜。女娲娘娘厉声喝问道:“何方妖孽?胆敢在碧波潭内兴风作浪?”哪知怪物一见女娲娘娘,立即趴下跪着:“启禀娘娘,吾乃水粼泽,本是你气息所化。不料那日受了水姑娘玉佩灵光所伤,其余泥物全都附于吾身,撕扯不下,如今便成了这般模样。恳请娘娘施法,还我原形。”女娲娘娘先已知事情经过,却不料小黄蛇变成如此模样,微微叹了口气,道:“此乃天意。你也不必变回原形,只是不能再称蛇了,我且赐你一名,‘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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