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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炎帝怒杀二精怪共工忏悔九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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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离开部落,经过摩崖坪时,回望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部落,心里百感交集。茅草垛形状的房舍掩映在一片绿树荫荫的树林里,若隐若现,毫不起眼,心下不由慨叹:浩渺苍穹,人类何其渺小。自己想要成为大地之主,看来还得费些功夫。可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寻水清影的下落。他本想腾云向西,又担心错过步行的水清影,于是沿着姜水河朝南阳山西面前行。

数日后,炎帝到达南阳山西面。他忽然发现,曾经熟悉的南阳山的山山水水、沟沟岭岭沉寂萧条,没有一丝生机与活力,天上地下没有活物生活其间,林中还不时飘出一股股异常的气味。炎帝立即警觉起来,从背上取下赤飚怒四处查探。正探巡间,突然,一阵说话声传来,炎帝立即藏于大树后偷偷观看。

“大王叫咱们来巡山,可这林里啥都没有,巡什么呀?!唉,我又想起白虎来。说起白虎,真是太冤枉了!”狼怪尖着嘴对花豹精说。

“你说白虎冤枉?我看大王对他惩罚太轻。白虎平时洋洋得意,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早该得到惩罚。”花豹精幸灾乐祸地说。

“也别这么说,白虎对我们挺不错,都怪水清影他们。”狼怪叹口气。

“水清影他们几个还真有本事,竟然把大王的地渊之火给灭了。不知那个轩辕是死是活,听少主说,为救水清影,他伤得可不轻。”花豹精接过狼怪的话。

“谁知道,死了也难说。”花豹又说,“轩辕死了,说不定大王会让我们从百兽洞迁到轩辕部落,他不是要统领人类嘛!”

“人类又不是只有轩辕,不是还有水清影,听说她剑法不错。”狼怪反驳着花豹。

炎帝听到水清影名字,浑身血管贲张;又听到谈话声提及轩辕,每个细胞都欲膨胀迸裂。轩辕为救水清影身负重伤?水清影不是该被轩辕抓住,然后处以刑罚吗?说不通啊!难道水清影现在和轩辕在一起?炎帝思绪繁杂,越想越不明白,眼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水清影,一切就都真想大白。可水清影一时半会找不到,为今之计,只有审讯这两个怪物。思及此,炎帝迅速从大树后一闪而出,提起手中熠熠生辉的赤飚怒“唰”地站到二精怪面前。

“活物,有活物!”花豹大叫。二精怪惊奇万分,互望一眼。狼怪反应快,不由分说朝炎帝扑将上去。

炎帝对着狼怪一戟戳去,正中狼怪前胸,狼怪一声惨叫,顿时倒地,前胸汩汩冒着血;花豹咧牙扑上来,炎帝伸出右脚踢中其心窝,花豹向后一倒,仰翻在地。炎帝的赤飚怒倏地喷出一团火,向花豹精慢慢靠近。花豹精见势不妙,立刻翻身跪到:“爷爷饶命!”

“谁是你爷爷?”炎帝又举起赤飚怒对准花豹,花豹惊慌失措,急忙磕头大呼:“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饶你命可以。不过,你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有不实,立即取你性命。”炎帝晃着赤飚怒,火焰在花豹面前眼前晃动。

“好好好!大王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花豹又磕头如捣蒜。

“你们大王是谁?炎帝厉色问道。

“蚩尤。”花豹跪着不敢起身。

“蚩尤很厉害?”炎帝追问。

躺在地上狼怪很识相,顾不得疼痛抢着说:“蚩尤厉害得很。”

炎帝斜眼看狼怪,见狼怪痛得龇牙咧嘴,没理会他,又继续问花豹精:“轩辕救水清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大王与他徒弟李少白,用地狱之火闭关修炼神功。蓝色地火熊熊燃烧,不死不灭,经久不熄。前几日,水清影和轩辕几个不知用什么法子把地狱之火给灭了。听少主李少白说,轩辕为救水清影,被蚩尤的火魔球击中胸部,伤势惨重,恐命不久矣,说不定死了。”花豹精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

炎帝听完,心里突然钻心般疼痛,浑身血管似乎要炸开。他们果然在一起!水清影竟然和仇人在一起!她不回部落,与伤害她的仇人合力杀敌,这算什么?轩辕竟然还为她受伤,难道他们有了别样的感情?是水清影见异思迁,还是轩辕设计引诱?轩辕、轩辕,我要将碎尸万断!炎帝面部狰狞,眼中怒火燃烧,似要吃人。花豹精见状,忙给狼怪递眼色,二精怪爬起来便跑。炎帝回过神来,见二精怪逃跑,举起赤飚怒,红红的火花瞬间在二精怪身上炸开,只听得两声惨叫,一股股鲜血飞溅而出。炎帝还不解气,朝二精怪头上射出两团烈火,二精怪立时脑浆四溢,瞬间毙命。炎帝见二精怪毙命,突然后悔起来:还没问清楚缘由,我怎么如此冲动,就把他们给杀了呢?炎帝后悔万分。说不定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我应该再问问;可是,精怪已死,无法再问,只能作罢。

去哪里找水清影呢?炎帝痛苦地思索着。他想到了不周山。如果轩辕身负重伤,水清影定会送他到不周山治疗;可她不会腾云驾雾,又带着病人,如何去得了?又想,都过去这么久了,说不定轩辕早病重而亡。如果轩辕死了,这南阳山就是我的了,因为水清影与轩辕的关系,轩辕部落的族人这次定会乖乖归顺于我。那样的话,岂不是不费丝毫力气就心想事成?想到这些,炎帝转怒为喜,脸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转念又一想,万一轩辕受伤不重,被巫医治好,他们就不用去不周山,就得回轩辕部落。不如还是沿途寻找。想到这里,炎帝又满面愁容。再想到水清影和那个仇敌在一起,他又开始咬牙切齿。如此这般,炎帝一会儿喜上眉梢,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满脸怒容,疯疯癲癲,如醉如狂。

后人有词评炎帝此时情状: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

大叹生的好皮囊,腹内深藏文章。

天下雄心第一,古今霸业无双。

痴怪佳人无情,哪管世人诽谤。

九重天外,碧空如洗,云霄映衬着薄薄仙雾,仙雾掩映着亭台水榭,奇峰异石隐约其中,有“云霞万转路不定,日月照兮惊云层”的壮丽。水神共工立于亭台,望着眼前壮丽景色,不由心生感慨:“好一派宁静详和之景!”远处,伏羲脚踏祥云,不一会儿便飘然而至。“伏羲长者,你不在山上陪女娲娘娘,跑到我这九天之外做甚?”共工戏谑道。

“共工,你还有闲心在这九天之外悠闲!你和祝融一言不合斗法,引发天河泛滥,冲毁下界,女娲花了多少心思下界才稍有起色,你知道吗?你技不如人,输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天帝大怒,要捉拿毁坏天河的元凶祝融。依我说,你也是罪魁祸首。你倒好,无事人似的。”伏羲佯装生气。

共工关切地问:“找到祝融没有?”

伏羲叹口气:“前些日听闻有地心之火燃烧,我想着祝融离不开那火,于是去寻;不料地火已灭,不知祝融所踪。”伏羲思忖着说,“大家都知道祝融心胸狭隘,一般不与其较真,就怕他捅出什么漏子来。你倒好,偏生争强斗胜。那天,你为了什么与他争吵?”

共工着急了:“就言语之争,无甚大事。既然你说与我有关,我去寻他便是。”

伏羲大笑:“祝融脾气暴躁,遇事易怒,你却与他争吵打斗,所以毁坏天河你也有份。你是水神,不好生看河,玩忽职守,也当问罪,天帝对你却网开一面。为今之计,你我携手,快快缉拿祝融归案。我已面呈天帝,请你与我同往,天帝已准允。”

共工面呈忏悔之色:“我本知祝融秉性,却不知进退,实乃我之错。如今,天帝不降罪于我,已是法外开恩。正打算面请天帝,准允我下界缉拿祝融。天帝既已准允,我们一同前往缉拿甚好。”虽然伏羲说共工技不如人,实则当时共工打败祝融,一时得意飞上九天之外,祝融气愤不已才毁坏天河,导致下界生灵涂炭。每每想及此,共工就掩面长叹,痛心疾首,实是自己没有好守护天河,让祝融有了可乘之机。面对上界清秀美景,想到下界洪水滔天,共工心痛难忍。

伏羲见共工面有悔恨之色,心下不忍,道:“你也不必难过。或许这是下界定数。洪水过后,一片苍凉,万事万物才好重生。只是那祝融,不知躲于何处,我找寻良久,硬是没发现他踪迹。”

共工叹口气:“祝融会幻化,莫不是变作其他模样麻痹众神耳目。”想想,共工又道,“祝融善于用火,修炼必离不开火,只留意下界哪里有大火就好。”

伏羲拍拍共工的肩膀:“如今之计,只有将功补过了。我们走吧。”二仙飘飘然踏上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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