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素女神色严肃地说道:“天玄地黄,月不见光,冬虹不藏,五毒异常!姜月容,你可愿意入我九幽素女门下?”
“我愿意!”姜月容再叩首。
“牺牲肚中孩子不后悔?”九幽素女面色阴冷。
“徒弟终身不后悔!”姜月容诚心拜了三拜。
九幽素女弯身扶起地上的姜月容,笑道:“真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心还真狠。我可收走你的孩子了?”
姜月容挺了挺胸,神情坚毅:“师父请便。”
九幽素女从水袖中摸出一个小玉瓶,对着姜月容的身体吹了三下。一道红光从姜月容腹中闪出;九幽素女又对着红光吹了三下,然后把小玉瓶抛向空中,那道红光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红点钻入玉瓶中。九幽素女水袖一挥,玉瓶又藏进了她袖中。姜月容神态僵硬,始终没落下一滴眼泪。
九幽素女面露侧隐之情,柔声说道:“好一个狠心的女人!放心吧,你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成活!如果有缘,你们今后还会再见的。”
姜月容跪下再拜:“谢师父成全!”
九幽素女有些喜欢这个倔强的女人了,忍不住告诉了她实情。原来,姜月容体质偏寒,心情抑郁,又伤心过度,孩子本属阴,在腹中已受阴寒之气干扰,倘若继续留在腹中,恐性命不保。所以才在一开始提出用孩子交换百灵的条件。其实九幽素女从一开始就打算救下这个孩子。听罢九幽素女的话,姜月容恍然大悟,怪不得近些日子小腹隐隐作痛,胎动特别厉害,原来孩子吸收了阴寒之气。这阴寒之气,怕是那日跳河所致;也正是这阴寒之气,才成就百灵变幻人形。这些日子,有了百灵的陪伴,自己的日子才不那么无趣;如今与她的感情日渐深厚,倘若以后没有了她,自己会后悔终身。所以九幽素女提出用孩子交换,姜月容没有异议。虽然内心万般不舍,可如果孩子跟随师父,可能比跟着自己境遇截然不同。本来以为孩子性命不保,哪里知道孩子还能存活。姜月容开始忍着内心剧痛面呈坚毅之色,现在知道师父本意是救孩子,反倒暗自庆幸。
九幽素女又说,因姜月容体质阴寒,特别适合练习巫术。尤其孩子从体内取出后,身体的阴寒之气无法排出,身体会受亏损。最好的法子,就是学习巫蛊之术,来固其本元。姜月容听了九幽素女的话,感觉这个面色阴、冷语言尖刻的师父,心肠原是那样热忱。世间之事,变幻莫测,岂能预料?自己会成就百灵,会入九幽门下,一切皆是缘份。九幽素女又向姜月容详细介绍了师门派别,认真传授修炼蛊毒巫术的咒语,再三强调:“这些咒语乃属天机,万不可泄露;如果机缘巧合,只传女不传男。”月容熟记了咒语,心下欣喜万分,向师父郑重承诺道:“月容谨记师父教诲。”
九幽素女随手摘下一片绿叶放在地上,对着绿叶吹了三口气,接着又叽叽咕咕念着咒语。只见绿叶在薄雾中渐渐变宽变大,最后变成一个绿莹通透的盒子。那盒子长约四寸,小巧玲珑。九幽素女拾起绿盒放到月容手里,巧笑着说:“既然拜我为师,为师总要给你礼物。这个盒子我已用咒语封住,你可把多种毒虫装在里面,自有用处。”
姜月容感激地望着师父,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九幽素女又叮嘱道:“你且记住,修炼之时一定要谨记:春分之日元神不至;清明又五日,月不见光;立冬又五日,雉不入大水;小雪五日冬虹不芷。百日之后,你定会成气候。”九幽素女这才伸开手掌,对百灵说:“既然我徒弟选择了你,你就要助她潜心修炼,那绿盒便是你的修炼场所。”说完,吹了口气,百灵化为一道光,飞进了姜月容手中的绿盒中。
姜月容有些焦急地问道:“师父,你把百灵怎么样了吗?”
“放心,她既是你妹妹,我自然不会伤她,绿盒只会助她增长修为。她必定能成为的好帮手。”九幽素女深思了一下,又说,“有些毒物凶狠异常,如果你没有过硬的本事,恐怕挟制不住。我再传你些腾云驾雾的本事。”说完,对着姜月容耳语一阵,又吹出几口仙气将姜月容罩住。九幽素女对着姜月容念念有词,只见姜月容从浓雾中慢慢升腾,眨眼间飞身数丈高。姜月容在空中转了几圈,又飘下来落在九幽素女身边。
九幽素女眉眼尽是笑容:“真是聪明,一点就透。我要走了,给你小女取个名字吧。”
姜月容想着这一别千山万水,再也不能相见,师父虽说有缘能见,但缘分天定,世事难料,能不能见都是未知,如果能见,谁知是猴年马月。姜月容心里疼痛万分,如刀割般,却面无波澜,风轻云淡地说:“就叫念慈吧。”
“好,就叫念慈,姜念慈,好名字,你们会再见的。”九幽素女拿过玄铁黑桶,飞身离去。姜月容痴望着九幽素女离去的身影,好半日,眼泪才籁籁落下来,喃喃道:“念慈,为娘的对不住你,只愿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娘日日为你祈福。”百灵却从绿盒中飞出来,趴在月容肩上,轻声说:“姐姐不必难过,九幽素女说你们会再见就一定会再见的。”姜月容见百灵安慰,却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弄得百灵也泪眼婆娑,好半日才止住。姜月容起身,平静地说:“我们进洞吧,从明日起加紧修炼。”百灵见月容平静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话说水清影在轩辕部落与众人相处甚好。前次因轩辕受伤,她难过加自责,心思全在轩辕身上,没想其他。这次再回来,心情舒畅,所以就关心起轩辕部落防守情况。虽说轩辕部落方圆两百里被轩辕神光罩住,但恐怕只能拦住普通人,如蚩尤那样的妖孽恐无法阻止他入侵。所以,水清影连走带奔,连续几日观察轩辕部落地势。轩辕部落虽处在山坳,但这山坳地势平坦,占地颇广,仅有一条路通得外面;虽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倘若蚩尤从空中喷火,尽可让部落燃成灰烬。侦察完地形后,水清影向轩辕提出了她的看法和意见。
“轩辕,部落所在地势虽隐蔽,但倘若敌从空中来,大家岂不成了瓮中之鳖?一条出路怎好撤离?”水清影问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轩辕“哦”了一声,听水清影如此问,并不意外,反问道:“你看如何改进?”
水清影说:“部落的人只能在方圆两百里内行动,所以无法侦察到更远地方的情况。我觉得,不如在山上再增加岗哨,东南西北都设瞭望点,一有情况发生,便发箭示警。”
轩辕点头:“这个建议好。”
水清影又说:“如果真有危险,从一条路撤离是远远不够的;不如在山上四面开凿步梯,警示的人可以自由上下;万一不测,部落的族人也可从此撤离。或者,在山顶储备多条巨绳,情况危急之时亦可解燃眉之急。像蚩尤那妖孽来犯,不可能四面攻击,肯定有些地方会空虚。他在哪方,我们就在哪方应敌,其他族人从另外的方向撤离。”
轩辕心下大喜,原来水清影竟如此足智多谋,脸上不由堆了笑,说道:“不瞒你说,此点我早已想到。当初选这地势,除了它隐蔽、便于防守之外,山脚还另有一洞通于外面。如果真有危险,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秘密洞穴进行撤离。出了这个秘密洞穴,直接可到我们的秘营。”
水清影睁大眼睛,原来轩辕王的眼光真是不同凡响,心下愈加赞叹。如此这般的促膝交谈,两人惺惺相惜,都为自己的选择而窃喜。轩辕见水清影惊讶,拉着她的手说:“我带你去秘密洞穴看看。”
一到秘密洞穴入口,水清影被洞内的奇异景象惊呆了。静谧的洞内,玄妙神秘,如梦如幻。在大夏天,洞内竟凉爽舒适,幽静怡人。从洞口进入,有一个垂直达50丈的天然天坑,天坑两旁修建有盘旋而下的阶梯。再往里面看,钟乳林立的奇观更让人震撼,姿态各异的钟乳石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如夜空的银河倾泻而下,绮丽的岩石姿态万千,琳琅满目,美仑美奂!仔细聆听,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水清影循声而去,只见洞内一巨大深潭,水平如镜,碧潭清幽,凄神寒骨;深潭旁边有暗河奔流。水清影突然灵光一闪:“水粼泽可以从碧波潭内取寒冰水存放于此。倘若蚩尤来犯,水粼泽取寒冰水就极其方便。”
轩辕一拍手,赞道:“真是好主意!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我的眼光不错!”轩辕一边说,一边暧昧地看着水清影,眼神朦胧。空气中,氤氲着甜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