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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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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点头:“嗯,跟我的小娃儿一样,都是好女孩儿!琉雨丫头,听小娃儿说,你乃钟山烛龙大人之女?”

琉雨施鸢听他话语温缓,就好像邻家老爷爷拉家常一般的平易可亲,遂收了些紧张拘束,笑答道:“不错,烛九阴便是我的阿父!”

每一次提起烛九阴,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骄气,仿佛,别人夸赞的,是她手心里的罕世宝贝似的。

炎帝颔首道:“自从盘古开天殒生化昊天以来,上古辟世之神已余不多,唯太昊伏羲、阴帝女娲、神祖帝俊、钟山烛九阴、妖王重离、九天玄女元君六人尚修于世,齐天而寿。”

他垂眸,叹息道:“古神尚有轮回,九州岂可常安,这世间百事,唯永恒更迭不止,沧海易换桑田,斗转衍拟星移,却也没有什么是长长久久而一成不变的。乱而一,一而定,定而分,分而乱,此为天道,而非人力可扭转也。”

一白衣的中年美妇端着一盘鲜桃上前,轻‘嗯’了一声,柔语低言道:“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他们都还小呢。”又朝了众人微笑招呼道:“孩子们,尝尝这桃,很甜的!——女娃,你二哥说要考你的‘道论’,可有背熟了?”

卫女撒娇道:“母妃,那道论足足有三千个字呢,一日的时光,我又如何能诵得出呢!您去跟二哥说说,晚些时候我再背好不好?”

那白衣妇人抬指轻戳了一下卫女的额心,宠笑道:“你呀,懒丫头!”

琉雨施鸢知这妇人即是炎帝之独妻,卫女母,桑水氏听訞。

炎帝亦笑道:“好啦,不说了,不说了。琉雨丫头,这军营里可还住得惯?衣食可都周全么?”

琉雨施鸢点点头,答道:“都挺好的。只是……”

炎帝问道:“只是什么,有何疑问,你都尽可提出。”

琉雨施鸢大胆道:“炎帝陛下,您是九州德主,您一定能答我所疑的。您说,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打仗死那么多的人,太惨了,我不喜欢打仗。”

炎帝闻之黯然,又一笑,叹道:“琉雨丫头,不光是你不喜欢打仗,我也不喜欢,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喜欢杀戮的。可是,却不杀不可呀!”

琉雨施鸢不解道:“不杀不可?那是为何?”

炎帝拂袖起身,遥望着远处雾霭邈邈的黛山几许,半晌,道:“世间原无天地,乃为一片混沌之相,无阴阳,无浊清,无生灵,而后,盘古斧劈混沌,遂生乾坤。故而,这天下之理,皆是为合则衍分,分则复合,九州必先乱,而后治之。如今正为久分之局,当以顺应天道,封得贤主,一统百世。贤主难得,须是战伐历练,方才能掌此天玺,带领黎民苍生,造福华夏九州。”

琉雨施鸢听的似懂非懂,分分合合的,这些道理都太深奥了,她巴掌一样大的小脑袋瓜里,一时还装不下它们。

她想,这些东西是非得要时间的沉淀和成长的历练来慢慢消化掉的,她还小,不着急。

屏翳悄悄地牵了牵卫女的裙角,一指亭外,示意出去。

卫女不明,遂随了屏翳缓步悄然走出。

离了葡萄木亭,卫女奇道:“小翳哥哥,叫我出来是有何事么?”

屏翳神秘兮兮道:“小公主,闭上眼睛,我说睁开时,你再睁开。”

卫女依言,即乖巧地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便听得屏翳轻道:“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

卫女张眸,忽为眼前的离幻美景所吸引,顿然怔住。

千千万万朵的若木红花拼凑而成了一朵艳美倾城的若木巨花,无数的花瓣似焰火一般不停地开谢着,而她自己现在正是立于这丈余红花的花心之央,四周围百蝶飞戏,簇簇翩然,花拟红雨,流光浮裙,霓裳浴香风。

卫女举手,轻揽彩蝶,欢喜道:“好漂亮的蝶恋花图呵!小翳哥哥,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些个蝴蝶和红花呢?”

屏翳笑道:“喜欢么?”

卫女小脸一红,羞涩答道:“嗯!”

屏翳飞身踏上那红花,拈了一只白蝶,小心放入于卫女手中,卫女拢掌,一笑,又张手撒开,这白蝶便忽闪着雪翼,曼舞飞去了。

屏翳莞尔道:“若木生昆仑西,蝴蝶取南海滨。”

卫女讶然道:“昆仑,南海,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好厉害!”

屏翳笑道:“我去过的地方还多着呢!你知道么,那南海里的蝴蝶,去掉须足和翅膀,还足足剩有八十斤哩!”

卫女神往道:“那般神奇?”她垂头,惋惜道:“可惜我没去过,我若见了,一定射下一两只来,给哥哥姐姐们炫耀炫耀!”

屏翳安慰道:“这有何难,等仗打完后,天下太平了,我便带你一起到南海射蝴蝶去,好不好?”

卫女眸光一亮,喜道:“真的?说话算数,等到仗打完了,咱们就一块儿去南海,射蝴蝶!”

屏翳点头道:“那么大的蝴蝶,咱们还可以烤来吃呀,嗯,能吃好几顿呢!”

卫女怀疑道:“蝴蝶也能吃?”

屏翳肯定道:“那当然。你想啊,鸾鸟多漂亮,它的肉就很好吃,蝴蝶也这么漂亮,故而,那肉也一定很鲜美了!”

阪泉河谷,两军阵前。

蚩尤望着阵前横眉怒指之敌将,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三哥,姐姐绝不想看到你我兄弟刀兵相向的,你回去吧,莫要再来了。”

那敌将‘呸’了一声,喝骂道:“你还有脸提姐姐!姐姐就是被你给害死的,被你!枉姐姐自小便那么疼你护你,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你你、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蚩尤低眸,黯然道:“我说过,姐姐不是我杀的。”

敌将冷笑道:“哼,你的意思是说姐姐自己找死了?!她不让你跟那群妖物胡混在一起,你不听,她担心你出事,怕你有危险,才不顾安危的去了谒戾山寻你!姐姐为你的万妖所噬,如今你却轻描淡写的只说这么一句不咸不淡之屁话!蚩尤,你不配唤她姐姐,永生永世都不配!”

蚩尤怅然一叹,缓缓道:“我宁愿当日谒戾山上死的人是我……”

敌将手祭亮银白戟,立眉喝道:“蚩尤,今日你我前仇旧恨一齐算,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一决生死!”

蚩尤摇头,道:“你是兄长,我不能同你动手。”

敌将暴筋怒道:“谁跟你论什么狗屁兄弟之情,早在三千年前阿姐死时,我二人就已恩断义绝,哪里还有什么兄弟可谈!蚩尤,今次,你我各为其主,你却一再退缩不战,到底是为何意?!”

蚩尤闻言一顿,心下知是此战在所难免,可无论三哥认他与否,他也都万万不能伤了三哥孟涂的分毫寸缕。稍作计较,即放眼而顾,忽见琉雨施鸢的施雨司正藏在军中角落,闲来无事,磕牙聊天。

琉雨施鸢的本事不济,此时倒正好可以对阵于孟涂,这般,既能应付得了三哥咄咄逼人的挑战,又不至于会伤到三哥。而三哥孟涂的为人,他亦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也绝不会伤了琉雨施鸢那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

蚩尤令道:“施雨司司主何在?”

琉雨施鸢此刻正遥望着敌阵,暗伤于那个没良心的风灵碧,自打轩辕城一战之后,他便一扎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间蒸发了似的,他,他难道不知道,她也是想看到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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