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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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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骆明斜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屠应龙,道:“你师弟,倒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他悠然灌了口酒,转身洒然而离。

屠应龙手握着那封‘师兄亲启’的锦囊密函,抬头仰望起九天星斗,犹如铁铸一般,浑然不动。

忽而,一阵踉跄脚步远远行来,屠应龙回头,见是轩辕夜魃,遂冷然道:“公主去而复返,是要来举枪杀我么?”

轩辕夜魃不语,走至屠应龙的面前,突然就伸手抱了上去,八爪鱼似的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脸颊,口里还‘呜呜’的呢喃着些什么。

屠应龙一时傻眼,恍然间,他就听到自己胸口里的泰山——塌了,寒铁——熔了,他死也不能想到,这冷若玄霜的夜魃公主竟是要以如此特别的方式来‘了结’了他的性命。诚然,他此时确实是要死了,为这女儿清甜芬芳的体香给窒息而死了。

轩辕夜魃抬眼,见他木头一样的没有反应,于是很是不悦,遂嘟嘴‘吧嗒——’一下,便亲上了屠应龙的脸侧,嘿嘿一笑,倒在他的肩头上,酣眠睡去了。

屠应龙这下是彻底的僵化了,丢了呼吸,忘了心跳,连脑子都钝在了那里,一片空白,失魂飞魄。

许久。

屠应龙渐渐缓过神来,顿时手足无措,茫然慌乱起来。

轩辕夜魃却是睡得很熟,时而咂咂嘴,细喃一语,轻诉着她那梦里的一许衷肠。

她的脸很红,鼻下呼吸中略带了一丝丝的醇酒的香味,屠应龙知道,她喝醉了。

她那小巧润红的唇微微的上扬着,一扫了清醒时的淡淡杀气。屠应龙回忆起了刚刚的那一吻,仿佛是一夕梦中的场景,朦朦胧胧的,不清晰,也不真实。可是,现在看到她的唇,他却又笃定那不是一场梦,因为,他可以十分清醒的知道,那唇的温度,软软的,很润,饱满而富有弹性,还带了一息若有若无的馨甜酒意,醺人欲醉。

屠应龙感觉他自己的脸也滚沸的烧了起来,无酒,却生出了满脑袋的酩酊。

轩辕骆明闻听夜魃饮酒,已知不妙,他那个‘三杯倒’的夜妹妹可是出了名的‘喝酒即抽风,抽风吓死人’的出丑不要命的主儿,匆匆赶来,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番诡异景象。

轩辕骆明很想扭头就走,然后告诉大家,他跟那个‘醉酒戏应龙’的女的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认识她呀!

唉,自己的妹妹,不管多丢人,也总是要领回去的,他揉了揉眼眶,硬着头皮上前,叹息道:“误会,误会,应龙将军,你就当是一场梦,忘了吧!反正她醒来也不会记起的,不要紧。”即赶紧把这丢人的醉丫头从屠应龙的身上扒拉下来,麻袋一般的扛上肩头,拎走了。

屠应龙站在那里,看她远去,消失,久久的愣着,一动也不动,她的虚无缥缈的浅浅气息,弥散在了他的视线里,缠索入心房,一如陈酒倾坛,酣畅辄醉。

去往炎帝居府的大道之上,杨柳丛丛,掩映阡陌。

一路上,琉雨施鸢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这样子,真的可以去见炎帝么?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发饰会不会显得太稚气了些?不够稳重?红裙子是不是过于招摇显眼了?我还是觉得那身黑的好,黑的成熟……”

卫女盛情邀请施雨一司众人到她家中做客,琉雨施鸢考虑,长琴有伤在身,当宜静养,辛黎非折小孩子家家的,当宜看门,飞廉老实,当宜看着两个看门的小孩子。于是乎,她即带了屏翳、白宣二人前往,出去见见世面也好,省得都堆在家里边,再给放坨了,生霉了,那这百无一用的施雨司可真就该扫进簸箕扔大街上啦。

屏翳、白宣劝无可劝,也就懒得跟她多言了,只当做大风过耳,听而不闻。

琉雨施鸢不管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念叨着。忽而,她蓦地跳脚呼道:“哎呀,我忘记备礼了!怎么能空手去拜望他老人家呢!”

她拍头懊恼道:“人家可是我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呦!这两手空空的去了算是什么样子?哦,俩膀子扛一个嘴,还赶到了这饭点上,这不明显是拖家带口的去蹭吃蹭喝吃白食儿了么!如此重要的事关我今后仕途生涯的礼节问题,你们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我,唉,多好的巴结贿赂的机会呀,千载难逢,愣是没把握住,白白浪费了!”

卫女忍不住笑道:“琉雨姐姐,你放心,我父帝他人可好了,不会为难你的。他喜欢我,喜欢和我一样的女孩子,也就一定会喜欢比我还招人怜爱的你呀!你也无须巴结贿赂他,礼品也不用备,只要能陪他说说话、解解闷,他就欢喜了。”

琉雨施鸢摇头道:“小公主,你不懂。这送礼行贿可是为官之道必修之学,在其位,谋其学,正所谓‘上司比爹亲,官路多生金,上司比娘大,银子装不下。’这里边的学问,深着哩!”她瞥了一眼白宣,埋怨道:“都怪你,守个人还能守睡着了,空忙活一场,却让那鲛女一醒来就给逃跑啦。现在若是有两斛鲛珠作礼,我们也不至于寒碜至斯啊!”

白宣辩嚷道:“瞧你说的,是那鲛女不思知恩图报,哪里又赖得着我了!再说了,这月黑风高霜露深的,你回去睡了,独留我一人在那荒郊野地里守着她,我、我打一瞌睡不应该么,谁知道那小丫头这么贼,她就跑了呢!我就说嘛,如今这世上,好人难当,一个个的,都没良心!”

琉雨施鸢哼道:“瞧你这一脸地痞流氓的土匪模样,还好人呢!肯定是人小姑娘一睁开眼,就看见你这么一货躺在人家身边上,这姑娘霎时就给吓坏了,拔腿便跑,哪里还顾得着管什么忠孝礼义廉耻这些个扯淡的破讲究啦!”

几人连说带闹的即行至了炎帝居府,琉雨施鸢忙整了整衣冠袖袍,提气正色而入。

但见那青木廊阁之后,是一畦畦错落有致的各色草药,人参翠,三七青,薄荷绿,白芷素,黄连苦,茯苓淡,百草入园,药香清雅。

沿着卵石铺作的斗折曲径,众人穿行过了一片高高矮矮的紫竹篁林,即看见那半架金灿灿的忍冬藤下,一葛衣缓袍的华发老者正细细的修剪着花枝。

“父帝,您又在打理这些药草呢?”卫女上前,抱住了老者的胳膊,歪头笑道。

老者伸袖给卫女轻拭下额间的汗渍,宠溺道:“是小娃儿呀,又去哪儿玩了,看这一头的汗!”

卫女一指琉雨施鸢等人,道:“父帝,您不是说想看看施雨司的琉雨姐姐么,我便给您寻来了。”

老者回身,笑道:“哦?孩子们,都来啦!”

三人忙跪拜行礼。

老者温声道:“这是在家中,不必拘礼的,孩子们,快起来吧!走,咱们去葡萄架底下吃些酸梅汤,解解暑气。”

琉雨施鸢偷偷抬眸,打量向了那天命之尊的九州令主,老人很和蔼,很慈祥,没有一丝一毫帝王一怒而血流千里的高傲架子,琉雨施鸢觉得,与其说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天下王者,倒不如称他为一个睿智通明的药农老人。

炎帝望着琉雨施鸢温慈笑道:“你便是我那小娃儿一直挂在嘴边上的琉雨丫头?”

琉雨施鸢拘谨答道:“是,炎帝,您老人家也识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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