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过完生辰后,祁言总觉身体疲惫,提不起劲来,只有对着南墙的时候,勉强能恢复往日神态。
一日中午,祁言正在书房批阅奏折,突觉喉咙有异样,一股血腥味充盈喉间。异痒难耐,猛咳几声,口中涌出一坨脓血。
看着被鲜血染得血迹斑斑的奏章,祁言眉心紧锁,这是中毒症状!
“阿秀,我给你做了最爱吃的杏花糕,这次的绝没问题,我先尝过了!”南墙端着一碟杏花糕踱进书房。
祁言赶忙随手拿了一本干净的奏折盖在上面,擦去嘴上的血迹,转而向南墙温柔的一笑。
祁言拿起一块杏花糕浅尝,还未咽入口,便又觉喉咙异痒,猛咳了几声,把南墙吓住了,轻轻拍了拍祁言的背,“阿秀,是不是杏花糕做的不好。”南墙略微自责道。
祁言缓了缓气,故做没事的样子,弹了一下南墙额头,“没有,吃的太急,杏花糕很好吃!”宠溺地将南墙搂在怀中。
待南墙走后,祁言命下人唤来太医诊脉。
太医把完脉后,面色凝重,急忙向祁言下跪求饶,“二皇子饶命,微臣,微臣无用,您中的毒,世上无有,怕是在世华佗也治不了。”
祁言心下一沉,果然,防不胜防,最后还是被算计了,祁言冷下一声,“你帮我开一些能提精气的药,至于中毒的事,暂时不要告知其他人,包括父王,退下吧!”
太医诺地一声,便从重华宫的后门离开了。刚踏出后门,就被南墙的手挡住了。
太医谨小慎微地移向另一旁走,南墙又用手拦住了,太医急了,“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南墙凑到太医跟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四皇子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吐血?”
其实在刚才送杏花糕的时候,虽然祁言已很快地将溅有血迹的奏章藏了起来,但是他慌乱中用手拭去嘴角血渍时,却不小心在衣袖上沾染了。一咳嗽,满腔的鲜血味,魔族人对血最为敏感,南墙在那会就觉察到祁言有问题。
太医吞吞吐吐地欲盖弥彰,南墙不依不饶继续纠缠,“大人,你就和小女子说了吧,不然我现在就回去告诉殿下,你已经将实情都和我说了!”
南墙假装砖头回去,太医一把拉住南墙,“姑娘,留步,四皇子得的不是病,是中毒了!”
中毒?阿秀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让人下毒?南墙不相信,继续逼问,“不可能!你这庸医,是不是诊错脉了!”
“姑娘,老夫我行医三十载了,是病还是中毒,我一看便知。哎,可怜四皇子,年纪轻轻,就要……”太医边说边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这个毒解不了,怎么可能!万物相生相克,世上但凡是毒,必要可解之物!”南墙质问道。
太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此毒,老夫实未见过,来势凶猛,却又悄无声息,恐怕大罗神仙也没办法。”
太医叹息着摇着头离开了南墙,南墙只觉惊雷一撇,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不行,我一定要救阿秀。
南墙来到祁言身边,佯装不知情地拉着阿秀到街市逛逛。祁言喝下太医开的提神药后,精气神和平日无差,只是浑身使不上力。
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南墙觉察到祁言步履缓慢,气息不稳,便拉着来到一处桥边,两人在桥边坐了下来。
“南墙,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离开了,你一定要开心地替我活着!”祁言突然伤感地说道。
南墙强忍内心悲伤,故作天真模样,“嗯,你要是先离我而去,那我就离开皇宫,再也不回来了!”
你都不在了,我还能开心地起来?南墙心里苦笑。
“这样极好!不过,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舍得比你先走!”祁言疲倦地笑了一下,将南墙搂入怀中。
即使我的日子只剩最后一天,我也要让南墙多幸福一天。既然无法长久,但求此刻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