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村口没多久,南墙便听到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声,一股的邪恶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回头察看,方才与自己讲话的妇女死相凄惨地悬挂在了窗外。
“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南墙悲愤交加,如此善良的人就因为他的噬血成性,而遭遇不幸,自己恨不得亲手将他撕碎了。
邪魅地身影犹如幽灵一般幽幽地飘到了南墙的身后,发出一声鬼魅不屑的笑声,“还真是有缘分,怎么我走到哪,都能碰上你!”
机敏的南墙早已做好了准备,感受到弑神迫近的气息,反手就对身后的人挥去一股灵力,没来得及应对的弑神,头一次被南墙打中了肩膀。
弑神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便又恢复了独傲一世的神情,“几日不见,你的灵力倒是增进不少!”
“少废话,这些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杀害他们!”想起村里三百多口人命,嗷嗷待哺的婴儿,南墙便觉十分的憎恨。
“没办法,有他们就没有我,我需要他们的血!”弑神手一伸,一个男子生生被吸到他面前。
弑神露出尖利的牙齿,像个冷血动物一般,无情冰冷地刺入男子的脖颈,贪婪地吸食着,男子表情惊恐而痛苦。
南墙见状,直接对着弑神挥去一股灵力,试图阻止他的杀戮。弑神烦躁地将男子甩开到了一边,侧身躲开了南墙的袭击。
“你这女人,我本来不想与你计较的,偏偏你老是来打搅我的好事,我看今日就解决了你!”眸光一闪,弑神的脸贴到了南墙面前,露出邪魅的微笑。
南墙欲抬手挥去,却被他给紧紧地拽住了,饶有兴致地用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看着自己,嘴角弧度微微向上扬起,“你怀孕了?”
心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你,你怎么知道!”南墙狐疑地紧盯着弑神的目光。
“哼,果然!不过,这孩子似乎不是那个废人的,好像还与我挺有缘的!”弑神极为轻蔑地发出笑声。
“墨尘不是废人,你最好乖乖回去,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南墙猛得一拽,将手从弑神手中挣脱。
“于我而言,都是废人!”弑神别有意味地盯着南墙,“你这有了孩子,就算墨尘回来了,你该如何面对他,有点意思!”
“你住口,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南墙悄无声息地将手移到了背后,手心现出幽肆给她的那根碧簪。
趁着弑神得意之际,南墙将碧簪直接刺入了弑神的心口,突遭袭击的弑神,狰狞着面孔,瞪着双眼惊愕地看着南墙。“你,你怎么会有……”
忽得沉下了头,气氛一下便得很安静,南墙稍稍朝后退了几步,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人心生畏惧和憎恨的男子。
“南墙!”伴随着微弱的叫唤声,男子缓缓抬起了头,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充盈着深邃的双眼,手期盼地伸向南墙,“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直接惹得南墙泪奔,走上前去一把将墨尘抱住,“墨尘,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一切都太过顺利,让南墙都有些疑虑,抬起头认真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清冷俊逸,从他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到温柔和深情,他真的回来了!
“小傻瓜,你看你都憔悴了!”墨尘抬手轻轻抚上南墙略显苍白的脸,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
南墙安详地躺在温热的胸膛上,鼻尖却淡淡地充盈着一股血腥味,看着眼前的碧簪还插在胸口上,南墙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拔掉,忽得听到一声轻蔑的声音。
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席卷而来,理智告诉她,搂在的男人变了。猛然抬眼,方才的各种温情衍变为无尽的嘲讽。
“你,你不是墨尘!”南墙猛然将他推了开,怎么会,刚才那个明明是墨尘,为何现在又变成了他。
弑神冷冽地盯着南墙,邪魅地嘴角一勾,抬起手将插在心口的碧簪取了出,随意扔在一旁,阴鹜地朝着南墙走去。
“你以为靠这破簪子就能将那废人唤出?简直是痴心妄想!哦,对了,刚才还真有一瞬给他给压了回来,许是他听到你怀孕了,气不过吧!”弑神眼底满是讥讽,冷冷地盯着南墙。
南墙用余光撇了一眼地上的碧簪,怎么会起不了作用,难道是因为没有变幻为长剑,施展不出法力?
“我觉得他还是不要出来的好,出来看到你挺着个大肚子,那得有多郁闷啊,哈哈哈!”
“你住口!你以为洛辛喜欢你吗?不,她喜欢的是你的皮囊,你尽可以利用墨尘的记忆欺骗她,但你始终是他的替身,她爱的永远不是你!”南墙不甘示弱地反讽道。
果然,弑神似是被南墙戳中了软肋,眼神透着杀气,嗖的一下,窜到南墙身前,单手死死地擒住南墙的脖子,“本想留你一命,可惜你话太多!”
“住手!”洛辛忽然走了过来,凑到墨尘耳旁低语,“我还不想让她死,这一次你就当为了我,放过她吧!”
弑神眉头微微一皱,既然是洛辛求的,自己也不好太过强势,手随意一松,没有站稳的南墙一个踉跄,跌落在了地上。
“你先过去,我有些话要同她讲!”洛辛对着弑神浅浅一笑。
弑神宠溺地抚了一下洛辛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别聊太久,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注意多休息!”顺带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南墙。
南墙没好气地站起了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离去的弑神,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洛辛,“你有什么话同我讲?”
自己当时极力告诫她,这个男人不是墨尘,她偏偏就是不信,如今也不知要与自己说些什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洛辛狐疑地盯着南墙,方才她远远地从墨尘口中听到她怀孕了,心下第一个反应便是这孩子是墨尘的。
“不干你的事!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南墙心里瞥着一口气,自己喊破喉咙警醒她,她却把关注力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是不是墨尘的!”洛辛情绪激动地看着南墙,她真的很怕,这孩子是墨尘的,自己好不容易与墨尘在一起,如果南墙有了身孕,他是不是又会再一次抛弃自己。
原来她以为这孩子是墨尘的,南墙无奈地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又如何能告知她。
“你不说,是不是就是默认了!”洛辛颓然地发出一声冷笑,身体歪歪倒倒地摇晃着,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与他在一起,如今又来了个人横在了他们中间。
“不是!”见着洛辛神情如此凄然,南墙不忍也不愿将这事安在墨尘身上,若是墨尘意识恢复,自己也无颜面再与他待在一起。
洛辛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突然又极为惊愕地看向南墙,“你说这孩子不是墨尘的,那是谁的!”
“这个不需要你管!洛辛,你听我说,和你在一起的墨尘不是墨尘,他是弑神!”南墙握着洛辛的手试图唤起她的理智。
可是每每听到南墙这话,洛辛都极为反感,他明明记得她所有的事,怎么可能是南墙口中的弑神,洛辛憎恨地甩开了南墙的手,她为什么就不能成全自己一次。
“够了,我说了,他是不是墨尘我清楚的很!倒是你,三番五次说他不是墨尘,是不是他不爱你了,你便编出这种谎话,想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南墙,我知道从前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也付出了代价,我失去了一切!如今墨尘选择了我,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谅解,只希望你不要打搅我们的生活!”洛辛坚定而又决绝地说道。
“洛辛,你就不觉得他和从前的墨尘不一样吗?就算他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但是一个人的习惯、性子是不会变的!你看看这里,这些无辜的人都是被他所害,他嗜血成性,他根本就不是墨尘!”南墙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给洛辛看,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地上三三两两地躺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眼睛不觉得有些刺痛,不,他就是墨尘,洛辛重重闭上了眼,不再去想这些尸体的缘由。
“他的性子或许是与从前不一样了,但也是被你逼的。南墙,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把墨尘逼成冷言寡淡、性情突变的,是你,你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如今却来和我说他变了,我告诉你,他没变!”
“善良?善良对我们这种人无用,我曾经善良过,可是我得到的却是新婚之夜被抛弃的羞辱;父亲的怨恨;北宫王府的衰落!墨尘也一样,他对你的善良换来了梓木的牺牲、爱的背叛以及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你现在不要拿地上这几条凡人的命来跟我讲,他变了!他至始至终都没变过,他只对你温柔!”想起从前墨尘对南墙的种种,洛辛心口就觉得被撕扯一般疼痛。
“看来我说再多也无用,罢了,你就好好享受他这幅皮囊吧!”南墙发出一声无奈的嗤笑。
洛辛拽紧拳头忍了下去,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去伤害南墙,也许是她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俯视着她,想让她也承受一遍自己曾受过的苦楚。也或许她心中也始终有个疑惑,想留着南墙。
“你走吧!好好保重身体!”话音刚落,洛辛便消失在了南墙面前。
南墙再回头察看掉在地上的碧簪,它却莫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