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音是很容易出错的。”此时,只听秦源淡淡地说道,“你看我方才,太着急升调,便错了。你在处理这块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一脸淡定、专心致志,展现了一个对得起良心的正经艺术家,心无旁骛地研究艺术的姿态。
就这语气、这姿态、这形象,但凡你敢想象他方才眼睛瞄了别的地方,都算你思想龌龊
这么一来,倒是让敏妃和苏秦秦都有些愕然了。
所以,是自己想复杂了吗
他到底看没看到啊
秦源要的就是敏妃心中存疑,介于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毕竟这是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的女生,一旦有了这种情绪,就如同种下“心蛊”,会想很久。
想自己很久。
敏妃强迫自己平静情绪,随后微微颔首,也一派风淡云轻地说道,“嗯,此处我会记住的。”
既然无法确定,那自然是不提,当作没有为最好。
再说了,即便有那不是自己送上去的么
等下,这么说是否略显猥狎了
我怎生这般不持重
他是否在心中暗笑本宫了,若是如此,本宫也罢,本宫向来心性宽宏,又怎会与他一般见识
他没有看到的,定然没有看到,决然没有看到吧
谁都不知道,敏妃平静的表情下,心语阵阵,涟漪飘荡。
至于后面秦源教了什么,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画面。
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女孩子,此刻她的心态已崩,但还能保持表面的端庄和淡然,不得不说出身相府的大小姐,修为也是深厚。
秦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西下,敏妃端坐在原位,平静地目送被黄昏晕染成金色的那道背影。
直到他渐渐消失在竹林深处,她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如芒在背的那种感觉终于有所减轻。
他下次来,我便换一身衣服,不穿这种开领露裹胸的了。
不过,下一次是何时
那自然是本宫宣他的时候了,本宫想学琴,宣他来教不是应有之意么
当然,本宫身为皇妃,也不会无事就宣他,免得他误会。文網
等下,误会是何意
姜敏儿,你竟有不端之思
荒谬,他只是一个太监,我何来不端之思
越来越不像话了你
我没有,你胡说
两个人小人在疯狂打架,气得敏妃噌得站起来,又发现苏秦秦竟发愣地站在一边,不由说道,“别看了,人都走了。收拾下,准备用膳”
苏秦秦终于从沉浸在那道身影中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然后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敏妃。
发什么脾气啊,真是的
秦源哼着小曲儿,乐滋滋地走在庄静大道上。
“幸好我睁大了我的眼,美丽的风景才得以保存。越来越接近敏妃姐,今天的心情是大不同啊,大、不、同”
正当他快走到乾西宫的时候,忽然从胡同里跳出来一个人,吓得他差点就一个白鹤亮翅。
“秦公公,你莫惊,是我”
秦源瞪眼看了那人好久,只见他面白无须,大约三十出头,长得膘肥体壮,活脱一个白胖子,却是怎么也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不由说道,“你谁啊我认识你”
“不认识,但是马上就认识了。”白胖子说着,就凑过来低声说道,“我叫白庞,是”
秦源立马打断道,“你特么能不能说大名,说绰号干什么我自己看不出来吗,你白胖”
“不是,我就是白庞啊,姓白名庞,庞大的庞。”
“哦这样啊,这名儿还挺贴切。”
“都这么说。”白庞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我是墨岛上的。”
秦源一听,当时就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赶紧环顾了四周一下,确定没有后才稍微安了些心。
然后一脸抓狂地说道,“大哥,虽然我们都是墨家,可你就这么明晃晃地来找我特么的你们这些人进了宫,那都是按反贼论的万一有人跟踪你,我怎么办”
说完,又不放心地让阿大、阿三、阿四又悄悄四处侦查了下。
白庞说道,“事态紧急,秦公公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我也有小玩意在周围侦查的,不会暴露。”
“事态紧急”
“对,要不然进你寝宫说吧”
“进个屁,就这说。”
这样万一这货出事,自己还可以说他只是跟自己问路。
白庞贼眉鼠眼地看了下四周,然后说道,“这样啊,我们先走个规程。师父要我先问你,是不是同意墨青秋是叛徒愿不愿意改邪归正”
秦源想了想,说道,“现在是你们求我啊,你还给我设置考题是什么意思”
白庞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知道你是好人,也不是朝廷的走狗,你就回答愿意,快点吧。”
秦源无语,“既然这样那还问什么啊”
“我们有录音,回头要给送回墨岛的。”
“录音,你特么确定”秦源瞪大了眼睛。
“自然是录音了。”
白庞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木制小玩意儿,这东西中间有个小孔,后面有个摇柄。
“我们再来一次啊。”呼啦啦摇了几圈后,白庞又重新问道,“你是不是同意墨青秋是叛徒,愿不愿意改邪归正”
秦源震惊了,心想墨岛上居然还有连鲁班锁里都没有的东西难不成是后面开发的
这墨家不会也有穿越者吧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录音设备也不是太复杂,墨岛能捣鼓出来也不奇怪。
只是,能捣鼓出来这个,说明墨岛之中还是有大神的,毕竟一般人谁能想到“录音”这种概念
想想墨岛回头帮自己的条件就是自己愿意“改邪归正”,只好应了声,“愿意。”
白庞满意地收起东西,然后又神秘兮兮地把秦源拉进小巷子,突然就跪了下来。
“白庞拜见师叔祖”
“啊”
秦源一愣,整个人都是懵的。
自己明明比他小了十多岁好么,怎么就师叔祖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