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床底下现在可以凑一桌麻将了,唯一的问题可能是,魏二狗和王真,一个手被剁了摸牌有点费劲,一个头还在箱子里,看牌比较难。
没办法,秦源对妖人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不把他们剁狠点儿,真怕他们大半夜还能爬起来,摸自己的床
相比较魏二狗,山羊胡就没这么幸运了,据说他在万安宫的地下密室之中嚎了一夜,被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甚至连山羊胡都被染成了红色,估计连他吗都快认不出他了。
可山羊胡,竟然还是硬扛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一早,钟瑾仪就来到了乾西宫,这时秦源还在奴婢房睡觉。
其实秦源之前是经常在凤床上睡的,但是现在已经戒了。
还是留给高贵的嫔妃娘娘们睡吧。
跟以往不同,这次钟瑾仪熟门熟路地找到奴婢房,也不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大热天的,秦源当然是只穿个裤衩,四仰进来,秦源就醒了。
一大早就见到亲亲大老婆,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于是他非常热情地邀请道,“这么早啊仪儿,要不要上来补个回笼觉”
一边说,一边啪啪啪地在床上拍了几下。
那嘚瑟的劲儿,显然是把前天晚上的那场败仗给忘了。不得不说,一天一夜的修整,让他重拾了男人的自信与尊严。
热情中甚至带着一丝火山口跳舞的嚣张,眼神炙热地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这架势让钟瑾仪眉头一皱,差点就想给他来一次深刻的教训。
不过到底是当值时间,钟瑾仪还是饶过了这小混蛋,原谅了他的挑衅。
说道,“我是来问你,那两个妖人怎样了”
秦源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这才懒洋洋地说道,“那俩货不经打,挂了。”
“挂了”
“就是像挂着的腊肠一样,腿一蹬,直了。”
钟瑾仪秀眉又是一蹙,冷声道,“就是被你杀了不能好好说话么,总是花里胡哨的。”
秦源的花里胡哨,她可是受得够够的了。
比方说,他说话总时不时会冒出一些人们不常用的词,什么“卧槽”、“草泥马”、“叫爸爸”之类的。
提起“叫爸爸”,钟瑾仪就更来气。
堂堂指挥使大人,之前对于男女之事一贯秉承“躺平就好”的思想,能省事就省事的原则,可万万没想到,这种事在小混蛋那,也能各种花里胡哨。
想起来就很羞耻,每次都想揍他
可是秦源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睁大眼,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怎么能叫花里胡哨呢,这叫生动。夫妻之间,难道不该生动活泼一点吗,老是冷着脸还怎么和谐”
“闭嘴”钟瑾仪承认自己说不过这小混蛋,只好岔开话题,转而问道,“那你有问出什么吗”
“基本都知道了。”秦源又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下值你来接我,先去你家吃个饱饭。天黑后我们全家出动,把妖人炼妖银的炉子给砸了,然后么再假装凑巧路过陈家,也学学陈公子,大晚上给人家去请个安。”
门面上的事儿,现在他秦赘婿可一点都不含糊。
开玩笑,允许他陈公子来钟府打脸,就不允许他去陈府嘴角一歪
钟瑾仪听完,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快就知道妖银在哪了”
昨晚他说一定能问出来,还真被他问出来了
钟瑾仪一脸的不可思议,之前她还觉得,秦源说那么绝对的话,多多少少有点托大的嫌疑在,毕竟就算内廷卫遇到这种对手,也绝对不敢打包票。
更何况,这两个还是妖人,按照她的想法,没有十天半个月的“耗”,人家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可他,仅仅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把什么都问出来了
更过分的是,连去陈家显摆的计划都做好了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你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如此轻易地就招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你是说他们会不会有诈,对吧”秦源没好气道,“钟瑾仪,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怀疑你男人了”
“我没有。我意思是”
“行了,反正晚上一去便知。”秦源又重新躺下,然后幽幽地说道,“你到底来不来我跟你说,今天我状态很好的,一定让你喊爸爸。”
钟瑾仪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像看小朋友一样看着秦源,眼里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当然,她是不可能配合这小无赖的。
身为指挥使,钟瑾仪觉得自己多少还是要点脸的,白日宣淫、当值作乐这种事,就是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同意的
“你越来越放肆了”
抛下一句话,钟瑾仪大袖一挥,转身出了门去。
不过到门口时,又停了一步,冷声道,“下回,本使或可让你喊妈妈”
那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轻蔑
秦老艺术家何时受过这种气当时就很冲动地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恨不得立即扑向钟瑾仪,可惜钟瑾仪说完就御剑而去了。
气得秦源大喊,“钟瑾仪,你欺人太甚你给我等着”
没过一会儿,内廷卫统带林晓过来了。
笑呵呵地对秦源说道,“秦公公,听说你昨晚英勇地杀了两个刺客,不知道尸体何在我们运回去,帮你埋了。”
秦源一听就知道是钟瑾仪要她来的,不过鉴于现在让内廷卫去挖,可能会挖出一桩惊天大案,从此他这乾西宫很可能会被当做杀人魔窟,有损他光辉的形象就感觉还是算了。
再说,那山羊胡还送给了景王,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
于是说道,“不必麻烦了,那两个刺客背后或还有主使,因而不宜声张,我便托人悄悄处理了。”
林晓笑了笑,说道,“那便好。不过以后若再有这种事,你还是交给我们好。你放心,我们也能为你保密的,毕竟秦公公你是密探档头,也是在为我们内廷卫办事。”????
显然,作为钟瑾仪的心腹,林晓已经知道了秦源的身份。
待林晓回去后,秦源又睡了一觉,快到中午时,阿大带着两坛子好酒来访,说是景王命他送来的。
“殿下说,昨晚之事秦先生受惊了,特意命我送些你爱喝的酒,给你压压惊。”
秦源笑了笑,接过了酒,心里却是想着,昨晚差点“受惊”应该的是敏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