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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悚林间难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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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苏玉陵和江远汀二人吃罢早饭,便决定回程。以前完成师父所派任务后的两人通常都会在当地逗留上十天半月,吃喝玩乐自是不必说的,可这一次二人深知事关重大,既然把事情办完了可就得立刻回去复命。于是收拾了细软便去客栈的后面马厩牵马。

二人骑了马前后慢行在市街,出了城后,便加快了速度。

在郊外路上不过才行得几里,就听得两匹马儿几声异常的嘶鸣,于是立刻拉了拉缰绳停住。

“附近一定出了什么事!”江远汀警觉道,朝一旁的苏玉陵看去。

苏玉陵往路的两边看了看,左面是一片树林,右面是大片乱石堆砌的残垣败壁,便道:“我们分头去看看。”

江远汀点头:“小心了。”说罢便朝着右手边的废墟策马行去。

苏玉陵转过脸看了看那片林子,异常幽静,便忽然感觉有些发寒。轻吸了口气,便缓缓驾马而入。林子阴翳,高大的树排排而立,苏玉陵便沿着一条像是被人行出来的小道慢慢走着。深入林中,愈发觉得周身寒冷,心中不禁打起战栗。心想还是趁早回行,这儿定是发生了什么血腥之事。可走了好一段路,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林间的鸟雀时不时啼上几声,当然这也只能添加些肃杀,热闹自是一点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才可怖啊……”苏玉陵兀自低语着,边小心观察着沙沙晃动着的树叶。又走了一会儿,转过一片阔叶灌木,进入一大片椴树林,眼前的景象终于瞬间让自己喉间泛恶。

碧油鲜嫩且带着露水的叶子并不是那番秀绿模样,此刻,正触目惊心地滴着点点鲜红;五六颗头颅就这么挂在枝干上,瞪着的眼珠子仿佛宣泄着他们主人的怨气;从剑砍的脖子口处流淌着液体正丝丝浸入下面的泥土,便马上被吸噬掉。

苏玉陵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似乎也被架着剑刃,背脊处传来阵阵冰凉。鼻间也充斥着想让人呕吐的恶心之感。到底是谁手段这么毒辣,竟用这般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

不过似乎没时间让苏玉陵发愣感慨。她耳朵一动,忽的一个侧身,一支飞镖便从她身旁呼啸而过,牢牢钉在对面的树干上。

自己的马儿也低鸣一声,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谁!”苏玉陵一声怒喝,往回一看,“出来!”

五名侍卫打扮的人便从两旁的树林中飞身而出。

苏玉陵心中愤怒,脸上却不得不收起恼意,轻笑道:“为什么对我使阴?”

那些人一声不吭,只是站成一排。

苏玉陵笑笑,指了指挂在树枝上的头颅:“你们干的?”

得到的还是没有声响的默然。

“难道都是哑巴不成?”苏玉陵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向他们,“你们主人是谁?”

“找我何事?”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句应答,苏玉陵一愣,竟又是那个清丽的声音。听得马蹄声渐渐靠近,她转过身朝来人看去。

少女骑着一匹锦马,身穿暗绿色通肩短衫,下面是葱绿花纱蟒裙,与之前的尊贵不同,这次却是明艳生动,俏皮翩然。她微垂着眼,高高在上,美丽的脸上挂着淡漠笑意,一派清幽冷然。

她的确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人,苏玉陵第一次见她时便已经这么认为,即便是同为女子的自己也不禁再一次看呆,忘了说话。

那少女见苏玉陵发着愣,轻轻一笑,优雅地跃下马来,缓缓走到她身边。

苏玉陵依然没有开口,只这么看着她。

“你怎么也来这儿了?”对方侧着眼瞟了一下还在怔神的苏玉陵,道,“不是有话要问么?”

苏玉陵迅速回过神,扫了一圈那些侍卫,问道:“这些人都是你的?”

“自然。”那少女点头应了一声,又淡淡道,“那些人、也是我杀的。几个铁头帮众而已。”

苏玉陵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少女却忽的笑了笑,眸转流光,露出明亮的贝齿:“上次见过我狠毒了,有什么好惊讶的?”

苏玉陵心内一寒,被她的笑牵惹出一阵恐惧,便决定不再多问关于那些断头人的事,只道:“那朝我扔飞镖干什么?”

少女看了对方一眼,又朝那些站成一排的人道:“刚才谁扔的?”

其中一个立即站了出来,一膝跪地:“是属下,望主人处罚。”

“处罚?我还要赏你。”少女轻轻一笑,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苏玉陵,随即道,“打赢她。”

“是。”那人站起身,便往苏玉陵走来。

苏玉陵先是一愣,随即干笑一声,朝她道:“你说打就打?我又不是你的人,哪能你说了算?”

那少女却是笑道:“由不得你。”

苏玉陵眼睛冷光一闪,随即神经绷紧起来,那个侍卫已经朝着自己发起掌。

她本不想与对方交手,所以对他的进攻只是一味躲避。那个侍卫见她并不出手,心道她必是轻敌。于是忽地左掌提起,竟直接运起七八层内力,朝苏玉陵斜劈下来。苏玉陵疾向后仰,掌锋从鼻尖上急掠而过,心中暗惊。即便是在如今的武林中,也未必多见如此凌厉了得的掌法。

侍卫一击不中,收回掌来,右拳随上,使的竟是华山派的拳法。苏玉陵对各派武功自然不熟悉,可这路拳法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华山碎风拳。就算是武功初学者,也可以看出一二。况且平日里自己虽对剑法不上心,但对掌法和拳法却研习有素。因此对于这拳,躲招自然是成竹在胸,当下双手下移,紧贴背后,以示决不还手,身子晃动,使了武林中最佳的轻功——穿云步,在对方拳脚的空隙中穿来插去,却毫不沾身。那侍卫连发十余急招,势如暴风骤雨,都被她侧身避开。

少女见状,忽的朝苏玉陵清叫一声:“不出手是吗?”说着朝另外的侍卫中一人看去,“商,你也去!”

苏玉陵略一皱眉,侧脸也朝那少女骂去:“蛇蝎心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要害我!”才说完,便觉身后一阵极迅掌风,冷汗直冒,于是马上弯下腰去,从之前那个侍卫肋下穿过,躲了开去。

“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坏我事。”少女轻笑一声,又道,“商、羽,不必手下留情!”

两个侍卫见苏玉陵轻功极好,心下不敢怠慢,便站到苏玉陵左右两侧,包围着一同朝她出拳发掌。苏玉陵见局势紧迫,一时也没有时间向那少女弄清原因,只得反击。于是便一纵身,到半空之时,忽的又往下飞出双腿,朝着那个后来的叫做“商”的侍卫踢去。只见她两腿左一脚右一脚,连环六脚,都是快要踢到他身上,却不料都被他躲开,便接着狠飞第七脚,终于重重踢在他胸前,那“商”低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可正是这时,另一侍卫却直直往自己身后轮发重掌,苏玉陵立马收回腿来,一个回身,一掌侧劈向那人脖间。

忽然“咯”的一声,“羽”侍卫只觉喉间一窒,双眼一瞪便倒在地。

少女俏脸一凛,眼中划过惊愕。

“商”侍卫也是一惊,立刻提了提气,将之前被踢而积成的淤气一散,立刻追上前朝苏玉陵打去。苏玉陵根本不及收回含着十层内力的那掌,只觉身边呼啸而过一阵洪厚之风,只好侧过身体来躲,却不料那人掌面一转,便往苏玉陵胸口一记。

苏玉陵暗叫不妙,只觉胸口上方沉沉吃痛,身子也连退几步。见对方仍没有收手之意,反而乘胜追击,心内恼火。修眉一挑,便立刻纵身跃起,空中转身前扑,左手双指点向“商”侍卫的双眼去。

“阴招!”对方大叫一声,吃力地迅速将头往后一仰,退了一步。

苏玉陵轻笑道:“二对一就不阴吗?”说着飞身向前,右掌去勾住对方手腕一带,接着出第二招,名“修竹掠鬓”,动作优美却出手如电,直往他肩上抓去,对方不及应变,待反应过来时一臂一肩全被她钳住。

苏玉陵哼笑一声,腕上用力,对方那只手便咔咔作响,又往对方的百会穴一点,他便软倒在地。

另三个侍卫意欲出手,脚步都已略微往前,却被那少女一拦。

苏玉陵心内生疑,叫嚣道:“打啊,都上便是。”

少女看着苏玉陵,静静问道:“你是哪一派的人?”

“就知道跟我打是套我武功路数,偏不用本派功夫。”苏玉陵回道,看了她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出手呢!”

“为什么?”少女轻笑一声,“你们救广源镖局的总镖头是什么意思?”

苏玉陵一愣。是了,师父这次派自己与远汀二人来南昌便是救那个被关在一个叫做“山湖底”府邸的钱广源。前晚将人救出后便将他送回了设在附近的广源镖局分局。自以为救人时天衣无缝、没人发现行踪,却没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掌握了一切。

“回答我。”少女走近她,眼神直直地望着,一片凛然。

苏玉陵心中一寒,上一次就知道面前的人非富即贵,可现在看,依她的说话语气和做事手段,富贵不尽然,她定有着极高极重的地位和身份。想了想,便道:“你是抓钱广源的人?”

少女微微一笑:“是,且我是故意将他放给你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从中作祟。”

苏玉陵心中又是一惊。怪不得那晚这么顺利,原来全是对方设的局。

少女看了她一眼,道:“先是多管衡山派的闲事,再是御史府连竞,现在又插手广源镖局,你们可真够忙的。说,到底有何居心!”

衡山派算是多管闲事,广源镖局确是插手,可这什么御史府连竞……苏玉陵心中暗疑,脸上却是笑着:“我不说的话,你会把我怎么样?杀了我?”

“杀你作甚?”少女笑了一下,“你走便是。”

苏玉陵眼神一眯,静静看着她。

对方却道:“你武功不弱,我三个侍卫拦不了你,我可不想再失去一个得力手下。”

苏玉陵依旧不大相信,照着刚才那两个侍卫的武功,若剩下的三人联手定能将自己扣住。

“你这人疑心真重。”少女笑道,“好,我告诉你,这么放你走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还会折回来的。”

“原来如此……”苏玉陵笑笑,“那就不必等了,我折回来找死呢!”

少女弯唇一笑:“你不来找死,那钱广源可就真要死了。”

苏玉陵想了想,便转过身去,一跃上马,最后又看了对方一眼,扬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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