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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吹花美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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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梨欢院。

苏载言正托着腮坐在水阁之中,皱着眉怔怔望着水面上那几眼泉水,正从湖面轻涌上来的水散开成珠,雾气浅融的样子让他的眼前也朦朦胧胧起来。

郡主殿下已出去那么久,听璃儿丫头说不过就是去找个人而已,为何还没回来?新练的曲儿正待奏给她听消消气,如今等了那么些日子了,还未听得丫鬟来报,当真叫人心内不安。

想到那日朱绵栊恼羞成怒的样子,苏载言便觉得即使是给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再不敢与她开玩笑的了……只可惜祸已闯下,如今只好待她回来再次赔罪。想着想着,苦了苦脸,思绪便又转回那天去……

“咦?郡主,来这空房间做什么?”如往常一样,约摸午后未正十分,苏载言便会拿着古埙以及乐谱去院中水阁之上习曲,岂料才出了房门,竟见朱绵栊从旁边那间已冷清许久的房间走出,听得自己这声叫喊,只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即刻一滞,略有猝不及防的仓惶之色,苏载言心下也忍不住生疑。

朱绵栊立即平复微变的神情,将拿着东西的手背于身后,朝苏载言看去,淡淡道:“许久之前,我落了一样东西在里边,今日想起来便去拿了。”

苏载言心道应当是她背后的东西了,便点了点头,又笑道:“既然郡主来这儿了,不如顺便去水阁听载言奏一会儿曲吧。”

只见朱绵栊暗一思忖,看了眼苏载言,道:“听曲倒不必,不过本郡主倒是已许久没与你谈谈心了。”

苏载言一听,心下也高兴,毕竟听得外边那些侍卫们说近日他们的郡主脾气忽的急躁异常,全然没了以前的镇定冷傲,原本就想叫上晋好兄去找她说说话、奏奏曲来缓缓她情绪,如今正巧有机会,真是再好不过。

二人便来到梨欢院中的“清音阁”,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苏载言见朱绵栊将手中用绸布包着的东西置于她自己的脚边,心下生疑为何不放在桌上,不过自然也不会去多问,只朝她笑笑:“郡主今日要与载言聊些什么呢?”

朱绵栊淡淡道:“什么都可以聊。”想了想,问道,“近日习了什么曲子?”

苏载言看着她回道:“乐仙林复渊自己谱的几首古曲,《松花酿酒》、《相思会》、《扁舟吟月》,是了,还有一首更好听的《细雨骑驴》——郡主?”说着说着,见对方似在想事,便这么疑虑地叫了一声。

只见朱绵栊稍稍一愣,静静道:“好曲。”

“是……”苏载言应着,心中可是纳闷不已。记得以前说起新曲,她也会说上一番,如今怎么只有这二字了?

朱绵栊低了低眼,问道:“近日院中大家可好?”

苏载言点了点头:“好。”

朱绵栊又问道:“诗会有没有开了?”

“照常……”苏载言心中又一疑,只好笑着回道。郡主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对了……”朱绵栊忽的问道,“晋好风寒好了没?”

晋好的身子竟到现在才想起来问……苏载言笑回道:“差不多好了……”说着想了想,故意皱了皱眉,“郡主就只关心晋好,明明竹儿也得了风寒,郡主就不问一句!”

竹儿?朱绵栊事实上不大记得此人,便道:“是了,竹儿怎样?”

苏载言道:“就知道郡主不记得,竹儿,项怀竹啊!”

朱绵栊听着全名才想起来,便微笑道:“原来是你的那位竹儿……”忽的心下一想,悄悄看了眼苏载言,道,“既然载言都说起你的竹儿了,我就顺便问几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苏载言疑道。

朱绵栊静了静,语气淡淡道:“载言既是男子,怎会喜欢男子的?”

苏载言讶异地皱了皱眉:“郡主怎么忽的问这个?不是一直知道、不大在意的么?”

“哪里是忽的问这个……”朱绵栊立刻道,“听着,本郡主以前就很好奇了。”

苏载言看着她,只好点点头,想了想原因,便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就是喜欢了。”

“这哪算什么原因了?”朱绵栊道,“到底为什么?”

苏载言只好再想一想:“可能在我眼里,男子更叫我觉得……”看了眼朱绵栊,为难道,“这叫我如何说了。”

朱绵栊一急:“是否男子更叫你有念想了?”话一出口,觉得此言不适合自己身份,便微红了脸,镇定道,“见你不好意思说,本郡主索性替你将它说出来了。”

“多谢郡主。”苏载言只好识趣地当没看见对方脸红,道,“正是那样,但也不尽然。”

朱绵栊看了一会儿苏载言,又淡淡问道:“那女子喜欢女子是否和男子喜欢男子一样?”

苏载言想了想:“也许一样。”又皱了皱眉,“不过,我猜想,女子应当情感上占多的了……”

朱绵栊静静瞥了眼苏载言,道:“真的?”

苏载言回过脸,道:“郡主,我是男子,怎理解女子的了?”忽的一疑,“郡主为何又问到女子上去了?”

朱绵栊皱眉:“随便问问了。”又道,“问起男子了,顺道问一下女子不一样么。”

苏载言见她似乎微恼,不敢多言,只说了一句:“在载言眼中,女子与女子比起男女来,可还好些了。”

朱绵栊一愣:“是吗?”

苏载言道:“是啊,郡主想想就知道了。”

“那该如何想?”朱绵栊见苏载言说话模模糊糊,心中暗恼,“载言把话说明了。”

苏载言略惊,神色为难,只好道:“那就想点最简单的吧……比如,女子唇软,比起男子,碰触着更叫人——”

“闭嘴!”朱绵栊忽的叫停道,“本郡主如何能与你在此说这些胡话了!”又看向苏载言轻斥道,“既然女子好,你又为何偏喜欢男子了?”

苏载言笑道:“郡主——我喜欢男子也不代表我看不到女子的好了不是么?”想了想,又道,“再比如,女子情感细腻,温柔如水……”

“可以了。”朱绵栊说着又自语道,“总之,女子与女子,哪有这道理的?”

苏载言脸色一苦:“郡主,我们又有何错了?”

“我又不是说你!你是女子么!”朱绵栊恼道,“我、我说某人……”

苏载言心中犯疑,心知也不可问她什么,只好噤声。

“本郡主再问你……”朱绵栊转向苏载言道,“若原是个喜欢男子的人,会不会喜欢上女子了?一定不可能的是不是?”

苏载言觉得此刻对方正是不大好惹的时候,正思索该如何好好一答,却又听得她朝自己叫道:“快告诉我不可能。”

苏载言便只好点了点头:“是、是不可能……”

朱绵栊看着她,气道:“瞧你这么答便是说可能了!”

苏载言无法,便道:“本就是可能的啊……郡主。”

“可本郡主又怎会如此荒唐了?”朱绵栊轻轻拍了下桌子,站起身,“聊完了,我也该走了。”

“是、是,郡主……”苏载言暗自舒了口气,心道这谈心还是快些结束的好,果然与那些侍卫说的无异,这位郡主殿下近日心情可不大好啊……正想间忽听得“啪”的轻轻一声,只见置在朱绵栊脚边那绸布包着的东西滑了出来,便稍稍弯下腰一瞧——书?还是我的书?

朱绵栊也察觉,迅即将它拾起,仓惶藏于背后,见苏载言还弯着腰,忙叫道:“你看什么!”

苏载言立刻抬身,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竟促狭地笑了一声:“郡主——郡主为何要看这种书?”定是恼怒间忘了脚边的东西,走出凳子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想来真真有趣,如此慌乱的郡主可还是第一次见呐——

“‘这种书’又是什么书了?”朱绵栊脸一红,“我只是见上面落了些灰尘,就想着顺便把它拿出来放到书阁去而已。”

“哦——”苏载言神色明了地点了点头,忽的朝朱绵栊神秘道,“载言那儿还有许多,郡主要不要?”

“苏载言!”朱绵栊脸愈发红,恼道,“找死不成!”

苏载言入府近两年,何曾见过如此羞恼的朱绵栊,顾不得对方郡主身份,索性笑道:“郡主有所不知,其实好几个月前,我便怀疑郡主与玉陵有什么了,这梨欢院何曾来过女子是不是?”又道,“当初我可是送了玉陵许多这样的书,喏,包括这本——”说着看了眼朱绵栊手中的书,又继续道,“正是为了叫她讨郡主欢心!可不是,没过多久,郡主就不软禁她了……”他说得正得意,忽见朱绵栊眼神渐冷,心一惊,才知对方可是真生气,便立马噤声,回过脸去,“载言找死!”

朱绵栊皱了皱眉,将书重扔到地上,冷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原来是这种书!看封皮以为是什么典藏好书!若是知道本郡主就不会拿了!”

“是,这封皮果真叫人误会成好书……”苏载言附和道。

朱绵栊说完便要离开,忽的又回过身朝苏载言叫道:“听着!此事不得与任何人说!”

苏载言小心地瞧了眼朱绵栊,点了点头:“载言很识相的……”

朱绵栊看着他的样子,皱眉恼道:“你这模样好像还真以为我要看这书了!”

苏载言立刻摇了摇头:“郡主当然不会看这书了!郡主又不喜欢女子,看这做什么!”

朱绵栊听着眉间紧皱,恼着指了指苏载言,张口不得语,随即一跺脚便怒气冲冲地离开。

“饶命啊郡主——”

“饶命啊郡主……”看着看着那水汽迷蒙的湖面,依旧保持着托腮姿势的苏载言又不禁苦叫道,“郡主您还是与那要找的人温存一会儿再回来吧——”

那一记清甜如晨雨的轻吻……

一路,从九江武宁到南昌城内的大街上,苏玉陵便一直在回想着朱绵栊的亲吻。于是朱绵栊每次从马车内掀起帘子一角往外看时,便瞧见苏玉陵坐在马上发呆,丝毫没有过来与自己说话的样子,心下微恼,想了想,便又拿出一个橘子,朝对方身上扔了过去。

苏玉陵忽的耳朵一动,立即回神,迅速伸出手来,便将那橘子接在了手中,笑了笑朝车窗看去:“多谢郡主。”

朱绵栊蹙眉,低斥道:“叫我什么?”

苏玉陵便朝对方立即正色道:“正是,我想了一路了。不如栊儿?我很喜欢。”

“一路……”朱绵栊一笑。此人一路明明在想我的亲吻,先亲她当真是失策。

“真的,栊儿。”苏玉陵便叫了她一声,又将手中的橘子剥了皮,想了想,接着笑着将橘皮往车窗里轻轻掷去。

“苏玉陵——”朱绵栊将那飞过来的橘子皮一拍,便掉在了车内,“回去看你如何死。”

“那你又为何还叫我全名了?”苏玉陵故意皱眉道,说着将马往车边骑近,稍稍俯下身到小窗,掰了片橘瓤递与对方面前,“很甜,虽然甜不过你的——”说着故意收了口,朝朱绵栊笑笑。

朱绵栊脸一红,白了她一眼便将帘布拉了起来。

苏玉陵看着她羞赧模样笑了笑便抬起身,好心情地吃着橘子,正转脸面向前边的时候却见驾着马车的欧锦程正侧着头疑虑又带点责怪地看着自己,才察觉之前那番情形定是极轻挑的了,当下不自主地也红了红脸,只好多吃点橘子稍稍掩饰一下。

欧锦程皱了皱眉,随即满肚子疑问地重新转回去。

“锦程。”离济安堂所在的大街还隔一条街道之时,朱绵栊忽的从马车内开了门,对着欧锦程道,“在这儿停吧。”

欧锦程与苏玉陵皆是一愣。欧锦程道:“郡主要做什么?”

朱绵栊神色漠漠,淡淡道:“你先驾车回去,我叫苏玉陵护着我在此稍稍逛逛。”见欧锦程依旧一副疑惑模样,便又道,“就是给匿老先生他们买些东西。”

欧锦程心道这里应当极安全的了,便点了点头,自己先下车来站在一旁。

苏玉陵也已下了马来,在旁听着开心不已。她原是想与自己独处……想着便朝朱绵栊看去,见她也正望着自己,便立刻走向车头,扶着她轻轻将她从车上接了下来。

朱绵栊站在苏玉陵身旁,又对欧锦程笑道:“锦程回去后便亲自与府上的人说我回来了。”说着看了苏玉陵一眼,“免得又有歹人像某些人一样在我府上胡作非为。”

苏玉陵笑了笑,轻轻握了握朱绵栊的手。

“是,郡主。”欧锦程又对苏玉陵道,“苏姑娘好好保护郡主。”

“自然的了。”苏玉陵笑道。

二人待欧锦程驾车离去,互相看了看,苏玉陵见朱绵栊忽的红了脸庞,便道:“郡主殿下倨傲的样子哪去了?”

朱绵栊恼了她一眼,便即刻平复下微红脸色,朝苏玉陵道:“既然如此,你就带本郡主给好好逛逛。”

“是,郡主。”苏玉陵应着,想了想,便拉过她,自己一跃上马,接着又微俯下身,朝朱绵栊伸出手去,“郡主。”

朱绵栊仰起脸,抬起手来,这一回苏玉陵握上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手腕。

苏玉陵微微一笑,如上一回那般地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酸楚与甜蜜悉数涌上心来。如今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你,不怕泄露眼底的宠爱,不用掩藏唇角的温柔。

“我手酸了……”朱绵栊看着她故意蹙眉道。

苏玉陵一愣,手上立即凝起些内力,便将朱绵栊轻轻抱了上来,坐于自己身前。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住她腰,接着笑着在朱绵栊耳边轻轻浅浅地说道:“我比你高,自然坐后边;你比我小,我当让你。是不是……”

朱绵栊听着她说话,想起在华山下的那段时光,不禁一阵唏嘘。也许那时候,自己尘封住的心已被身后的这个人不知不觉地慢慢重新打开。夸自己美的各种歪理也好,蔗饧、莲子粥的小甜蜜也好,去找张峰秀要锦帕也好,不要命地从巨石上下来也好……这个人——

“怎么了?”苏玉陵察觉朱绵栊轻轻吸了一下鼻子,便问道。

朱绵栊立刻微微摇头,又稍稍转过脸去,笑道,“回府后,我将你跟我的事与身边的人说了。”

苏玉陵心颤道:“我们……这、是不是……”

朱绵栊便道:“难道要偷偷的么?”又道,“府上没有人会说我们的话,女子与女子又如何了?”

苏玉陵脸一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快了些……自然也不是真快,都听栊儿……”心中暗忖,看她如此羞赧,原来这般直接的人……女子与女子的事,竟这么容易看透。是了,那时知道自己喜欢她也没有对自己厌恶,只是讨厌自己骗了她那么多事,果真是聪明人的了,想事情如此明白。

“快么?”朱绵栊低低道,“一点都不快。”

苏玉陵一听心便痛,知她定是想到自己时日不多,便立刻转开话题道:“对了,前边一家布庄极好,我们当下便去看看。”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就当我说大话,我异想天开,可我让你好,你便会好,要叫世间所有人都羡慕的好。

这几日苏玉陵一直在想如何去知道朱绵栊的病因,虽说如今已与她互通心意,可绝不能就这么去问她。她喜欢自己不代表会让自己过问她的那些事情、插手她的计划,自己只有慢慢将希望渗透进她内心深处才是,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加重她的病情。可如今只有两个月,能否再这么耗下去了?

苏玉陵打算到了定王府之后,自己便立刻回一趟零孤峰悄悄叫同门向师父打听陶南山陶先生的居处,自己去找他问问。毕竟如他那般高人,即便不能治朱绵栊的病,也定可得到些线索的了。如此一来,待眠书他们回来与自己会面之后,是好是歹,届时也该做些事情了,即便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快看!”正想间,朱绵栊忽的一手握住苏玉陵环着她腰间的手,另一手指了指一家灯笼铺子的屋檐下,笑道,“瞧见那灯笼了么?”

苏玉陵沿着她的指向往那里看去,见是一个正在转动的走马灯,烛光投影着的画面是一群孩童玩着小爆竹的情形,快活非常。笑了笑:“你喜欢了?”

朱绵栊道:“小时候父王也给我做过一样的,我自然喜欢。”

苏玉陵听她说起她的父王,怕她伤感,悄悄看了看她的侧脸,幸是怀念的微笑,心下稍安,便笑道:“你喜欢就成。”说着掏出碎银子来,手上凝着一点内力往那灯杆上结着的线绳弹去。那线一断,走马灯便要落下,苏玉陵笑了笑,脚离开马镫迅速飞身过去将它接住,接着又立即飞回马鞍之上,然后拉起朱绵栊的手,将灯杆拿在她手里,笑道:“仔细瞧瞧,与你父王做的一不一样。”

朱绵栊拿着灯笼,朝她看来,静静地笑了笑。

苏玉陵看着她的笑,便觉得只要她想要的,这世间任何东西,自己也要拼全力去拿到给她,正如这小小的走马灯一样。

“打我灯笼做什么?快还回来!”此时那灯笼店老板忽的发现自己的灯笼被一位会武功的秀美姑娘拿了,便立刻叫道,“快过年了,也不与你们计较,还来就成!”

苏玉陵便朝他看去,笑道:“银子已经给你了。”

那老板道:“何来银子!”

朱绵栊看了他一眼,扬眉笑道:“还抢你一个灯笼不成?你店里这走马灯讨我欢心,已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那老板虽觉得此刻说话的女子比起之前那位更是貌美无比,笑起来又无法用言语形容,可一想,觉得关自己什么事,还是银子最重要,便道:“可不管你,钱还是要给。”

“碎银掉那里去了。”苏玉陵眼神往那檐下摆着各式纸灯笼的木桌摊子看去,又朝那老板笑了笑,“多谢。”说着便一拉缰绳,缓缓驾马离开。

那老板看了眼正说笑着的苏玉陵和朱绵栊二人,心下怪异为何她们二人看着有种并不像姐妹的亲密,摇了摇头,便走到木桌旁找那打他灯笼的碎银子去。

此时年末,街两旁热闹非常,皆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子,看着喜庆不已。

两旁的梅花也开得正盛,扑鼻而来的清香携着冬日净澈的空气直袭而来。时有花瓣飘落,在空中轻轻扬扬,掉在人的衣上、发上,却叫人不忍拂去。

不忍拂去……苏玉陵看着朱绵栊肩上那片透着粉妍的细致花瓣,与她的脖间一时同色。微微一笑,心动间将其轻轻一吹,花瓣便随着对方发丝飘动,缓缓旁落。

朱绵栊感觉有淡淡的风悄悄袭过自己的颈旁,侧过脸来,浅浅笑道:“你在做什么?”

苏玉陵看着她的侧脸,一笑:“走马吹花,美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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