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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一探牢底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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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赶回原地,幸见无人,苏玉陵便到门前轻轻敲着:“远汀。”

门随即就被“吱呀”一声打开。

江远汀朝她笑了笑:“果然有办法!”说着待对方走进,便又将门重新拴起。

在黑暗中找到那日发现藏有机关的壁柜,二人凝住神不敢大意。

“今晚定然一开门便有人守在那儿,我们要小心些!”江远汀轻声道。

苏玉陵点了点头,便轻轻一转置于壁柜横板上方的一个青花瓷瓶,设在地面的暗格便自行打开,从内放出隐隐的光。

二人将口布蒙上,依旧立在通道口两侧的地板上,稍作等待。通向地牢的道路只这条,如果冒然进去定轻易被守在里面的人发现,所以只有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才是最佳方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适用于关内之人,自然也就适用于关外之人。

不过须臾,便听见有渐近的脚步声,仔细听着声音,发现有四人朝道口走来。

二人又轻轻往旁边躲了躲,静静算着几人靠近的距离,只待他们跃出便出招制住。

可那四人却颇为警觉,见暗格被打开却无人入内,并不急于出来,只是站在那儿,直直守着。

苏玉陵暗骂这些手下的谨慎。以前遇到此番情况,“关”内之人鲁莽一点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冒出来看个究竟,保守一点的,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重新将门关上。此刻虽唯有比耐力,可自己这边时间却并不多,毕竟那小计也只能骗得之前那些守门人一时。

果然,在互相对峙一柱香时间后,门外便响起了急促脚步声。

苏玉陵暗叫不妙。他们若是冲进来,自己二人必须得在去留之间做个选择;若留,也还得在进退之间做个选择。说着便对江远汀细声道:“我去门边听着,你守在这里。”

江远汀点头:“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来。”

苏玉陵悄悄走回门边,听得人已走进。

其中一人查验了一下房门,道:“门没被打开,看来并不是调虎离山之计,里边好像也没什么动静。”

苏玉陵心里笑笑。远汀总是有好法子。

“但我也不信主人会真的有事。”又一人道。

“可这块玉蝠环佩确是主人从不离身之物……”那个头子的声音静静响起,“这事颇为蹊跷,我马上去通知冯总管,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发生什么都不得离开。”

“是。”

苏玉陵心中暗觉侥幸,便往暗格口走回。

又过了约摸半柱香时间,下面那四人似乎也开始不耐烦,有说话声音响起。

“戌、亥,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守着,我同酉去上边看看,必然是有人闯入。”

苏玉陵跟江远汀心一提,运起内力来。

“申,万万不可,夜贼打开暗道却不进来,必是想引我们出去,必有花招。我们大可不必理会。”

“难道在这里干等吗?你们俩好好守着便是。”叫“申”的男子轻轻一笑,“若上面出事,也是失职!”

说话间,苏玉陵和江远汀便看到两个男子从下一跃而出,站在暗格开关那边的苏玉陵立刻再次转动那个青花瓷瓶,那块石地板便又“轰”的一声闭了起来。

申和酉二人“咦”了一声,本就因上面漆黑一片,此刻从明亮地方到了暗处,便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江远汀和苏玉陵便迅速将内力凝于指尖,一边一人,迅速朝他们的膻中穴点去。

还没来得及叫出声,申、酉便立马倒地。

里边两人见门被关上,便疑问着叫道:“你们怎么把门关上了?出了什么事了?”

江远汀暗咳一声,学着刚才那个“申”的嗓音道:“没事,你们也出来吧,四个人一起找那夜贼或许快些。”

苏玉陵便又将那瓷瓶一转,门再次被打开。

那二人似乎更为谨慎,只站在里面不动,一人道:“申、酉,你们还是先进来再说。”

江远汀朝苏玉陵略一挥手,苏玉陵点了点头。若是对付四人,动起手来势必会惊动更多的人,现在只剩下二人,即便是单打独斗,应该可以不动声色地将其拿下。苏玉陵与江远汀从小一起长大,又共同行走江湖多年,默契十足,此刻无须说话,也即知对方所意。二人轻轻一移步,便已跳下暗道。

戌、亥二人见有两黑衣人直入,心中一惊,手脚却是极快:只见一人跨上两步,即刻抽出长剑,剑尖青光闪闪,在灯光映影下刺目逼人,向江远汀胸口疾刺过去;同时另一人也朝着苏玉陵以一招“哀鸿破天”的剑式刺来,剑身抖动,直划向她咽喉。

二人见对方才出招便是死绝之势,不得分神,想着速战速决。当下未带武器,便只好以拳脚掌法招架。

苏玉陵用了招“黄莺上树”的轻功向上一跃躲开了那人的剑,随即看准形势,利用在他上方的条件,乘机往下攻他头部,心道想要尽快结束打斗的话,也只好用点穴,倒不必像那二人那样出招狠绝,于是出指朝着他耳门穴点去。

那边江远汀也是不敢小觑,只见他身一沉,躲过那一剑,随即发一掌“残冰穿笙”,对准那人身前攻去。那人将剑一收,侧一个身,似是避开他这一掌,哪知也蹲下身来,沉到下盘,突然又迅如闪电般地上翻,重新出剑急刺江远汀小腹。这招快极准极,饶是江远汀动作在同辈中也是少见的迅疾,也不及回力招架,身前衣服被划破,幸得未伤到皮肉。他眼神一横,急忙中纵身跃起,从那人头顶窜了出去,到了背后,猛地对着那人背部发了一掌使上八层内力的“衡山破掌”,那人清叫一声便抚胸倒地。

戌、亥二人一晕一倒,苏玉陵和江远汀便松了口气。

“你小子什么时候偷学了‘衡山破掌’?”苏玉陵揶揄地笑着,弯眉看着正在脱下申、酉二人外衣的江远汀。

江远汀立即摆了摆手:“千万别告诉师父啊!”

苏玉陵玩味一笑,不再说话。

二人随即将戌、亥的侍卫装穿在夜行衣外边,再把自己的黑色头巾拿下,戴上这山湖底统制的四方帽。苏玉陵把长发盘起,用手梳成男子发髻,随即也把帽子戴上。

江远汀看着她的模样,低低笑道:“玉陵,咱们出去后,你不如扮成男装和我一起去青楼啊!”

苏玉陵轻轻一笑:“可以。交换条件是你扮一次女装给我看看。”

二人说笑一句,拿了两把佩剑,便合力将戌、亥的身体抬着跃到上面的房内,然后将其放与申、酉二人旁边,接着跃回地牢,小心翼翼把那暗门关上。

“现在大概是什么时辰了?”苏玉陵轻问道。

“我们大约酉时出来,现在最多也是戌时吧。”

苏玉陵暗一沉思,道:“那就是了,我猜这儿的守卫名字便是从他们该值守的时间而来。这么说,别人问起,我们还是扮成戌、亥二人最安全。”

江远汀笑道:“玉陵你这么聪明,哪个男人敢配你啊?”

苏玉陵轻哼一声:“多谢夸奖了,戌。”

“怎么?有人吗?”江远汀警然地皱起眉。

苏玉陵失笑:“我是在叫你名字,你怎么还没进入角色?”

江远汀一拍头:“是了,亥。”

二人站在原地,往四周看了看。这暗道通向四个方向,共有四片牢区。那日闯入,便是搜寻了东、北两片过后才在北片发现那钱广源的。只是那日守卫并不多,今夜却是有些麻烦了。

江远汀道:“只能孤注一掷了。”说着看了看四周,“挑个方向去吧。”

“那就这边,上次没涉足。”苏玉陵指了指南方位。

江远汀点了点头,二人便略低着头沿着此方向走。

渐进门处,见门上方的玄色门框上写有一个隶书“火”字。看来此地牢皆是以五行令方位。自汉以来,便有此记位法:木居左主东,金居右主西,火居前主南,水居后主北,土则主中央,所以那个暗格口应是这地牢最中心之地了。

门口两个守卫倒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只淡淡看了眼二人。

苏玉陵和江远汀走了进去,又见此处有许多侍卫守在每个牢房铁门前,俨然比那日守卫的人又多了两倍。那晚救了钱广源杀了几个侍卫就往外逃脱了,便也没多细细观察此地牢的情况和其它路道。这下余光往四周瞧了瞧,却发现原来每一片地牢四周还延伸出几条路。

“你们两个,走来走去做什么?”忽的一个淡漠沉重的声音响起,随之脚步也朝着二人靠近。

二人心中一惊,便抬头朝那人看去,脸上却依旧是淡然模样。见是一位体格颇为健硕的中年男子,穿着的制服颜色也与众人不同,暗疑是这里的领头。

“什么名字?”那人打量着他们。

“戌。”“亥。”

苏玉陵和江远汀朗声而恭敬地回道。

“什么事?”话音才落,却从稍远处传来另两个声音。

二人略一犯疑,随即却是脸色一僵。

苏玉陵脑子轰轰,霎时明白自己的破绽之处,却只好暗暗皱眉,现在若是多辩解必定更泄露慌乱。

像是此地领头的人朝那应声的二人轻轻挥了挥手,又朝着苏玉陵和江远汀看过来,目露精光:“新来的?”

苏玉陵稳了稳心绪,静静道:“土戌、土亥刚刚入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那领头瞬即呵呵一笑:“也没什么,只是没事不要走来走去,好好守着,土门如若出了什么事,主人那边可是不好交代。”

二人静静点了点头,便往回走去。

走回暗道口,终于松了口气。

苏玉陵将帽摘了,轻轻擦着额头的汗,叹道:“受不了了,都那么谨慎,这么下去我非心悸而死不可!”这么说着,愈发觉得以前办事时碰上的对手都愚钝得可爱。

江远汀抬头往头顶那暗格启动的石块看了看,见上有同样隶书字“土”,恍然道:“难怪那头儿听得我们报上名字后眼露杀意,原来这地牢每个门内的守卫都是一样的名字,只是前边添了方位的五行之字加以分别。这个主人行事竟如此严谨有序。”

苏玉陵点了点头,接道:“刚才我引那些人出去,听他们说话的样子,可以确定那少女就是这宅子的主人了。”

江远汀微微一愣:“十七八岁居然能统领这么多人?”接着又道,“上面宅院内不乏高手,这地牢内更是布置精心。那少女着实不可思议。”

“早与你说了……”苏玉陵笑了一下,顿了顿,正色道,“不行。时间一拖,那‘子’‘丑’二人应该要过来轮值了。”

江远汀想了想:“现在若要回去,倒也简单。可是却一无所获了,玉陵想功亏一篑么?你想,以后要再进这地牢,可是不大可能了。”

苏玉陵点头:“也对,她必定更为严令看管。”说着忽惊道,“糟糕,外边的人去通知什么冯总管,想必那玉佩之事马上会传到那少女耳中,她定然猜到我已经混了进来,说不定就会马上过来查。”

江远汀眉一皱:“若是这样,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她见过你,即便你这身打扮,也定然能认出,到时可就危险了。”

苏玉陵点了点头,便要与对方去打开暗格。忽的脚步一顿,叫道:“等等。”

“怎么了?”江远汀疑道。

苏玉陵忽然微微一笑:“既然她要来查,就要走某个地道,到时我们不是可以知道她真正的所在之处了?”

江远汀一愣,忽的神色凛然:“不行!你这么做太冒险了!”

苏玉陵道:“你不是也说了,现在走的话,就是功亏一篑了?”

江远汀止道:“如你所说,那少女工于心计,不是我们能应付得来的。”

苏玉陵笑道:“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有其弱点。我就不信,还小我两岁的人,能比得过我老谋深算。”

老谋深算……江远汀抛了一个无语的眼神过去,便要拉着她回去。

苏玉陵轻叫道:“之前可是你嚷嚷着要见上她一面的啊!”

“玉陵!”江远汀轻叫道,“我知道怕了不成?那种女子,还是少见为妙!快些回去吧。”

苏玉陵不说话,静静看着对方。

二人怔怔相视良久。最后以江远汀投降结束对峙。

他眉一皱,只道:“算了,大不了就把小命赔上!”

苏玉陵一笑:“那我们现在便去另一个方向试试。”

江远汀轻叹口气,点头。

说完两人便往最后一个没涉足的金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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