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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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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勃勃每日催问无双婚事,无双总是不置可否。刘勃勃也并不逼迫于她,他知道无双为人聪慧,个性刚烈,若是一味用强,必然适得其反。

他也不知为何,只觉得此生的愿意有二,其一是成为皇帝,这个愿望已经达成,其二便是娶无双为妻。

他对于无双是否还是完璧之身,难免心存疑虑,但北方民族本就豪迈,不同汉人那般重视名节,若无双仍是处子,当然甚佳,就算不是,他也并非十分介意。

但他却有一种奇异的预感,终他一生,都不能娶无双为妻。

就连登基称帝这样的大事,他亦能举重若轻,深谋远虑,偏偏娶一个女子这样的小事,他却全无把握。

无双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皇城皆是他的侍卫,无双是万万逃不出皇城。无双分明是主动送羊入虎口,他却完全不知无双的用意何在。

这样拖了些时日,无双忽然提到姚泓的丧事,她道姚泓客死异乡,虽然刘裕已经以帝礼安葬,但人谁不想叶落归根,请刘勃勃在长安城郊为姚泓建立衣冠冢。

无双的要求,刘勃勃无有不从,便依无双所请,诏告天下,全国戴孝三日,盛礼安葬姚泓。

他以为无双只是对于姚泓之死心存愧疚,又惧外间谣言,想要以此来改变国人对她的看法。

便派人大肆宣扬,言道公主思念已故亲人,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如今的葬礼也全是公主一力促成。

这葬礼果然闹地沸沸扬扬,人人都知无双公主已经回到长安,而且又成了夏国皇帝陛下的座上宾。

人们不免私下议论纷纷,这红颜果然是祸水,先是许嫁了魏国的拓跋嗣,刚刚离开国境,就遭人劫持,双双失踪,也不知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回到长安后,又引来了南方的晋国,弄至国破家亡,姚氏宗人死亡怠尽。现在却依附上了夏国新帝。

言语间难免污言秽语,公主虽然高贵,却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坊间的□□是接待贩夫走足,她则是接待各国权贵。

流言便是这样一件东西,无孔不入,日行千里。无论是九重深的宫墙之内,或者是人来人往的市井之中,流言都会随着空气传播。世上或者有名医可以阻止瘟疫的流传,却再也无人能够阻止流言的扩散。

宫人之中早便有流言纷扰,无双又怎会不知。她却只望这流言越传得远越好,只要破邪能够听到流言,就必然会到长安来找她。

她的生命已经无多,齐集八部之光,将其毁灭就是她此生的责任。八部之光尽去,世间便再也无人能够灭世了。

她也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对与错,早已经轮不上她选择,她虽是天下无双,却亦是万般无奈。

葬礼过后,无双又想起新的伎俩。她在长安城中招开前所未有的盛大法会,齐集天下名僧,将鸠摩罗什翻译的经卷令人誊写后交与僧人,命他们四方传播。

这是师傅生前的夙愿,算是无双能够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人们便又有了新的流言,无双公主始终无法消除心中的愧疚之感,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将功抵过,以佛法的力量,弥补她过去所说错的一切。

刘勃勃仍然日日询问无双何时愿意与他成亲,当法会结束后,无双终于道:“到了我们应该成亲的时候了。”

刘勃勃大喜,忙道:“公主愿意嫁我为妻?”

无双微微一笑:“虽然我愿意嫁你为妻,但你却要答应我三件事情。”

刘勃勃忙道:“是什么事情?”

无双道:“第一,我要你通报各国,你我即将成亲的消息,一定要人尽皆知。”

刘勃勃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是大夏的皇帝,我的婚事,当然要普天同庆。”

无双道:“第二,婚礼必须十分盛大,超过历史所载一切的帝王婚礼。”

刘勃勃点头道:“我会倾全国之力举行这场婚礼,不仅前无古人,也必然后无来者。”

无双淡然道:“第三,从现在开始,到结婚以前,我要一人独居,谁都不可来打扰我。”

刘勃勃呆了呆,“你要一人独居?”

无双道:“不错,只要每天将饮食放在宫门之外,我自然会取用。一直到婚礼前,我不想见任何人。”

刘勃勃皱眉道:“为何要如此?”

无双淡淡地道:“你不愿答应吗?”

刘勃勃摇头道:“不是不愿答应,只是准备婚礼还要一段时日,难道你要一直独居吗?”

无双微微一笑:“宫中皆是陛下的人,就算我长了翅膀也未必能飞得出去,陛下难道还怕我会逃走吗?”

刘勃勃皱眉道:“我并非怕你会逃走,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

无双知道若是不找个理由搪塞,他必然心存疑窦,难免会派人监视她。她道:“你也知道我曾经许嫁给魏国的拓跋嗣,虽然不曾真地与他成亲,却也算是有婚约在先。而且我的兄长家人也死去不久,我想在婚礼之前,潜心修佛,忏悔我的罪业。”

刘勃勃呆了呆,心道无双并非寻常妇人,这未必就是她的真实用意。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只觉得无双很快便会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他却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正如无双所言,这宫中全是他的手下,无双走不出去,外人也不可能走进来,他实在不知还有什么样的可能性能使无双离开这里。

但他既然刚才说过答应无双的条件,此时也不愿食言,便道:“好,我答应你。”

心里暗想,多加派人手在宫外监视,料想不会有意外发生。

虽然如此,心里却仍然忐忑不安。忽然想到,不若放无双离去,让她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他立刻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死,也要将无双留在身边。

无双便将自己深锁在宫中,她在等待破邪的到来,天下皆已经知道她与赫连勃勃的婚事在即,破邪也一定会听闻到消息。

她料想数日之间他就会来到长安。

这一夜,月黯星沉,树影婆娑如同鬼影。一个女子悄然闯入禁宫。

她行动很是轻捷,躲过了侍卫的耳目,如同清风般悄无声息地进入无双居住的寝宫。

宫中仍然亮着一盏灯,无双手持着一卷书,目光虽然停在书上,似在凝神读书,但那个女子一进入寝宫,她立刻便抬起头。

那女子只觉得两道明亮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地一怔,心里暗想,这位无双公主的目光好明亮。

两人面面相觑,无双微微一笑道:“你似乎不是普通人。”

女子也微微一笑:“你眼力倒好,你既然看出我不是普通人,可能看出我是谁?”

无双道:“你虽然有人类的样貌,却身具灵力,但又无妖气,你应该不是妖怪。”

女子点头道:“不错,我不是妖怪。”

无双道:“不是妖怪,不是人类,那便应该是半神。但你却又无八部众的辉光,却隐有水气,只怕你是水中之半神。”

女子双眉微扬,“你猜得不错,我正是水中半神。”

无双道:“半神种族屈指可数,除了八部众外便寥寥无几,水中之族只有鲛神一族罢了。”

女子点头道:“无双果然不愧是无双,我正是鲛神公主沧海。”

无双微笑道:“原来是沧海公主大驾光临,想不到你居然会离开大海,来到人间。”

沧海道:“我来到人间当然是有原因的。”

无双道:“莫非是为了南海明珠?”

沧海点头:“不错,流火借走了南海明珠一直不曾归还,只怕他是心存贪念。”

无双笑笑:“你为何不去找流火却来找我?”

沧海道:“我也想找流火,但他行踪不定,我却不知到哪里去找他。”

无双道:“你一直深居大海,又如何知道我与流火的关系?除非是有人指点。”

沧海也不隐瞒:“有一个叫如风的妖怪告诉我,只要抓住你,流火就会乖乖地将明珠还给我。”

无双笑笑:“原来如此。”

沧海也笑笑:“正是如此。”她比前时坚强了许多,知道光靠流泪无法解决问题,鲛人一族还要靠她维系。

无双道:“你能抓住我吗?”

沧海道:“那妖怪告诉我,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本以为以我的能力对付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但今日见了你,我才发现,你并非是普通人,而且很可怕。”

无双笑笑:“若是你不能抓住我,那岂非是白找我?”

沧海却摇了摇头:“并非是白找你。我听到过许多流言,对于你过去的事情也略知一二。流火借明珠也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既然对你用情如此之深,知道你要嫁人,又怎会置之不理。我只要留在这里,到婚礼以前,他必然会来见你。”

无双淡然一笑:“只怕他未必会来。”

沧海却道:“他一定会来,我有预感。”

无双却莫名地有些焦燥:“你根本不知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杀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沧海奇道:“他最心爱的女人不就是你吗?”

无双怔了怔,他最心爱的女人是我吗?我是无双吗?我还是璎珞?我是影雪或者是提婆达多?

沧海道:“我曾经以为我很明白人间的情爱,因为我遇到了我一心爱着的丈夫,但有一天,我才明白,原来他与我接近,并非是他爱我,只是因为他一直在固执地爱着另一个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囚禁我的家人逼迫我交出南海明珠。我曾经十分痛恨他,因为他欺骗我。但转念一想,我却又很羡慕那个女人,千年之后,仍然有一个男人对她深情不渝。我不知我丈夫的做法是对还是错,或者我应该恨他们两人,但我却终于还是原谅他们。你明白一个人的心吗?”

无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沧海淡然一笑:“不错,一个人的心是最难解的,就算有了他心通的神通,还是一样无法看清你深爱的人的心。因为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便已经迷失了。若一个人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又如何能够看清别人的心呢!”

无双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我相信,流火会来找我吗?”

沧海点了点头:“是,我相信在你结婚以前,流火一定会来。”

无双微微一笑:“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无双一字一字道:“我赌我这一生再也无法见到流火。”

沧海呆了呆,只见无双神色绝决,她心里一动,暗道,若她不爱流火,又为何如此介意此生是否能再见流火?但若是她真地爱流火,为何又能如此狠心,不再见他。

她虽然生性温柔,此时却忽然动了心念,她点头道:“我和你赌,你一定会再见到流火。”

无双笑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欠缺,只想要流火归还南海明珠罢了。若我能够再见到流火,我一定请他还给你。若我不能,只有你自己找他去讨了。”

沧海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她立刻转身向外奔去,心道只要在无双婚礼之前找到流火,带他来见无双,那么自己便赢了。虽然她相信流火会在婚礼以前来找无双,但为了稳妥起见,她也要想尽办法,尽快找到流火的下落。

无双看着沧海匆匆离去,本来冷静如水的眼神微微地起了一丝涟漪。为何要与沧海打这个赌,是否在深心之中,她仍然盼望与流火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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