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只有周末能更,囧。之前有朋友问我改什么工作了,怎么就木影了,那个,俺在这说明下,俺转行了,望天……所以现在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单位电脑不能上网也不可以插U盘,加之工作忙,加班常态,所以白天写文木可能,晚上写完也跟挤牙膏似的,只能拼周末。希望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所以在这里告诉大家血与泪的教训,转业有风险,改行需谨慎 TAT 勾小钩的嚎叫,自然大多源心中苦闷——怎就带了这么个东西来呢?可另外一方面,也希望能靠这阳气将那脏东西驱散。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如果这黑暗中真有某些捉摸不定的阴物的话。
勾大侠这一嗓子无疑起到了号令群雄的效果,只见余音未落,四个人便内功外功家传功全用上了,恨不得施展十八般武艺速速逃离这诡异之地。慌乱之中,大家也就再顾不得黑暗里是否有镂空之地,总之就是往前狂奔便对了。温浅更是紧紧拉住老白生怕把人丢了。
“别乱了方向,跟住我!”勾小钩总觉得光明就在前面,或许是多年盗墓的直觉吧,故而时不时就要大喝一声,免得同伴们跟丢了。
另外三个人嘴上没应,可耳朵都竖着仔细捕捉那声音方向呢,十几丈深的地下,跑丢了可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这里,对,就是这边,嘻嘻,来和我玩嘛……】
那声音又出现了!
勾小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略带忐忑的再去听,却又只剩下大家杂乱的行进声响……等下,不对!勾小钩忽然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明明想往东,腿却迈向了西,他的行动不听自己使唤了!
勾小钩大惊,刚想张嘴让大家停下来,脚却先一步陷进了恍若流沙触感的土层中,那“慢”字便随着他整个人的下坠彻底消失在了唇齿间。
窒息的感觉仅仅持续了片刻,甚至于连痛苦都没觉察到,畅快的呼吸便伴着光明一齐包裹住了众人。呃,没错,是众人。
“你们怎么也下来了……”勾小钩睁开眼,没顾得上看四周,而是先搜寻伙伴,结果意料中的,全数都在。
“废话,你他娘的喊了八百句让我们跟着你,我们能不跟着下来么。”光明似乎驱散了李大侠周身的寒意,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己把那怪事忘到了后脑勺,反正这会儿的李大侠神清气爽,鸟语花香。
“没事吧。”温浅把老白从地上拉起来,很自然的为他拍掉身上的尘土。
老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刚刚四仰八叉的亮相绝对和体面贴不上边儿,所以此刻是真下了决心的:“呃,等回去我就练功,绝不偷懒了!”
“我看成。”温浅弯下的眼角透着愉快的笑意。
李小楼黑线,被这“两情相悦非要在朝朝暮暮”的光芒照耀得浑身难受,当下撇撇嘴,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哪成想一扭头,便对上了一张更讨厌的脸。
“我的亲娘,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啊!?”
“……”
李大侠这声娘太过真挚,不速之客愣是没敢应。其他三位自己人也吓了一跳,还真以为李小楼他娘还魂了呢——死人墓里惊现老太太鬼魂儿管她是谁的娘都能吓死一个半个人的好不好!
好在,明亮的环境让人很快看清了真相。不速之客自然不是杀手状元的娘,但也挺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任五。
“臭小子,刚才跟在老子后面装神弄鬼的就是你没错吧!”李小楼忌鬼可不怕人,当下走过去抓住任五的前襟便把对方提起来了。
任五之前是没来得及说话,这会儿则是说不出话了,脸色由白转红慢慢变成酱紫,眼看着命不久矣。
“李大牛,再不撒手他真就让你变成鬼了。”勾小钩走过去照着李小楼屁股就是一脚。
鬼字让李大侠浑身一激灵,活着的任五他连看都觉得浪费时间,但死了的,呃,还是把这种可能扼杀在萌芽状态的好。于是勾小钩话音没落,任五已经应声落地。
只见那任五狼狈不堪,衣服虽是干燥的,却已破破烂烂看着还不如他们这被水浸透过的,脸上和手臂上也带了些擦伤,仔细瞧还有些伤口处隐隐发黑,或许只有脸还白些,这会儿也被李大侠勒得红里透紫了。
“你何时跟上我们的?”温浅把老白微微向后推,自己则是半挡在前,俨然戒备之姿——地下不可预知的危险太多,他再不愿意也要警惕起来了。
“别啊,”任五忙堆出无害的笑,“既然遇见了,那也算我们的缘分,何必剑拔弩张的呢。”
“说、重、点。”李大侠挑眉,示意自己耐心有限。
任五耸耸肩,一刹那闪过的无所谓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到底是怎样,可当旁人想再去研究,那人又恢复了友好微笑:“你们进那黑大厅的时候我就跟上了,不过那里面黑乎乎的,实在不是相逢的好地方,更何况我瞧着大家都挺紧张的。”
“少来,你他娘的琢磨着背后放冷箭呢吧。”李小楼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反正是见了任五就不烦别人,连带的,听他说话也烦,微笑也烦,甚至一个眼神儿都烦的想上去踹两脚。
勾小钩扒拉开李小楼,弯腰凑上前跟坐在地上的任五鼻对鼻眼对眼:“你的人呢?”
慢慢的,任五那微笑里透出些别样的味道来:“啧,都死了呢。”
“遇着土兵了?”勾小钩瞄了眼任五手臂上的伤,猜测道。
“不亏是勾三,就是见多识广。”任五微微歪头,状似崇拜的眨眨眼。
勾小钩立刻感应到了什么,几乎脱口而出:“滚蛋,老子不带你!”
任五咧开嘴,那掩不住的笑意从声音里往外飘:“别啊,我认识的勾三可没这么绝情。”
勾小钩眯起眼:“嗯哼,我认识的任五倒一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哪有,是他们跑得太慢了。”任五一脸无辜,“谁让咱轻功好呢。”
“……”勾小钩恨不得自己尸变了扑过去咬上对方一口。
浮现同样念头的还有李大牛。
只见他斜挑着眼角,又挂上了那一贯的吊儿郎当:“我说土耗子你叙旧完没,这个人留不留,给句痛快话。”
温浅低头去看自己的家传宝剑,总觉得如果勾小钩的意见是不留,那么李大侠的下手会比说话更痛快。
可惜最终,李大侠也没有称心如意。
“留,看着碍眼也得留。”勾小钩几乎是认命的叹口气,然后用脚尖去踢任五的腿,“仔细说说,你们都遇见什么了。”
任五有些为难的皱眉:“小钩,我总觉得现在不适宜仔细说呢。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这苗神布了些陪葬的活死人,你也知道,这土兵寻常的墓里可是百年不遇的,就是真有也养不活这么多年,所以大家都乱了,逃的逃死的死,”任五说着指指自己的伤,“喏,你都看见了。”
勾小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难怪,我们没走寻常墓道,反而躲过那些了。”
“呵,你总是有些好运气。”任五扯扯嘴角,话里透出满满酸意。
勾小钩懒得理他,直接问:“你刚刚说不宜细讲,为什么?”
任五环顾四周,半晌,勾起嘴角:“因为那些都是前路,不值一提,现在我们好像真到了墓室呢,你不觉得眼下更紧要?”
经任五一提醒,几个人才想起来环顾四周。只见他们所处的地方与之前的天然洞穴大相径庭,方方正正的石室显然人力所建,且石壁上凿出若干小巧的凹槽,上面放置的灯内不知何物,竟能常年不灭,直至此刻,依旧火光熠熠。而借着这光,亦能看清那满墙的壁画,明明年代久远,却仍色彩分明,只可惜画的都是恶鬼,让人实在不舒服。
温浅老白李小楼都是第一次进到真正装着死人的墓地里——勾小钩那干干净净的家自然不算,于是这会儿观赏得十分认真,连温浅都不自觉抱起胳膊,那聚精会神的架势比他钻研浅伤剑时还要深沉。
很快,李大侠悟出了门道:“这是……阴间的武林大会?”
众人扶墙,撇头不语。
待壁画观赏的差不多,几个人才把目光移向了石室东北角——那里铺满了密封着的陶土罐子,先是最下层数十个,然后一层层往上递减,最上面的三个罐子则已经触到了石室之顶,只余二指宽的缝隙。
“别告诉我死人还要喝酒。”李小楼仰头看着酷似酿酒的罐子山,费解地抓头。
“怕不一定是酒。”任五凉凉的声音飘了过来。
李小楼白他一眼:“少跟我搭话儿,之前装神弄鬼吓唬的推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任五慢悠悠的摇摇头,佯装同情的叹口气,随后抬手指指李大侠的屁股:“那血手印儿刚刚及在下手掌一半的大小,兄台切莫乱怪人啊。”
老白望过去:“……”
温浅望过去:“……”
只见那印在李大侠长衫后面的手印儿明显是孩童的,且血红血红,刺目而揪心。由于长衫本就湿透,于是那血渍边缘慢慢晕染开来,恍若一朵鲜血淋漓的花儿。
勾三望过去:“大牛……”
“老子看见啦!”李小楼不耐烦的打断,可惜那坚强的表情没一会儿,就成了可怜兮兮,“我说,你们真没人带孩子下来么……”
众人不约而同的轻咳一声,继续转头。
李大侠欲哭无泪。
短暂的沉默似乎让一切慢慢平静了下来,勾小钩走过去想仔细查看下那印记,却不想刚走两步,李小楼忽然抬起的脸来,眼睛瞪得跟牛一样。
勾小钩被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耗子,你听见小孩儿说话了么?”
“呃……”
“你敢摇个头试试!”
【嘻嘻,我在这儿呢,来找我嘛,找我嘛……】
拜李大侠所赐,这回,所有人都听见了。
“找么?”老白咽咽口水,觉得后脖子嗖嗖冒凉风。
李小楼避开老白的视线去看内行人勾小钩,勾小钩避开大牛的视线去看先行者任五,任五避开勾三的视线去看陌生人温浅。
温大侠倒不推辞,低头思索片刻,便做了决定:“我觉得,还是先找门吧。”